世子先别死,夫人有喜了 第27章 世子表哥是个闷男人

叽叽喳喳的鸟儿盘旋荣和堂上空。

向来自律的虞氏今天睡过了时辰,若不是侄女到访,她恐怕这会儿还没醒。

她在侍女的服侍下,匆匆起身。

身旁虞绵绵宛若黄鹂出谷,说起近况——

“姑姑,我亲手做的桃花酥,表哥一份,您一份。”

虞氏也不嫌侄女聒噪,“难为你有这份心。”

虞绵绵墨黑瞳孔微张,“我是您嫡亲的侄女,肯定比两位表嫂对您上心。”

虞氏没答。

虞绵绵摸不清虞氏心思,转而又道:“其实今早,我去宫门接的表哥,表嫂也在,表嫂有这闲工夫,都不来给您请安的吗?”

虞氏盯着侍女为自己盘发,面上没有生气之色,“日日请安做什么,她又不是嫁给我。”

国公府家规严明,虞氏也有魄力,倘若家中有人犯错,定是严惩不贷。

但她本人不喜冗杂繁琐的事,故而减去每日的请安,改成一月一次。

闻言,虞绵绵张了张口,有几分泄气,“还是表嫂福气好,遇上姑姑这样的好婆婆,嫁给表哥这般洁身自好的郎君。”

虞氏笑道:“你是还没成婚呢,等你有了夫婿,就会明白,其实你表哥那闷性子,也没什么乐趣的,以你的性子,该找个能哄着你的。”

虞氏说这话,一是出于真心,二是想劝侄女放下爱慕之心。

可这劝告落在虞绵绵耳中却变了味道。

“等你有了夫婿”这几个字怎么这么耳熟呢?

好像今早才听过。

“姑姑,”虞绵绵心生古怪,“您和表嫂说话怎么一个调调的,好奇怪。”

虞氏听闻,眼中划过诧异之色。

又听虞绵绵主动将早上发生之事,从头到尾足足讲了半炷香。

虽有些聒噪,但虞氏却不嫌弃,反而耐心地听侄女讲完。

虞氏对晚辈小事并不关心,只问道:“你表哥病了?”

虞绵绵一顿,她的重点根本不是表哥病没病,而是——

等等。

表哥病了吗?

她茫然地回顾一番,发现一路上都没说拿错的药,具体是什么药。

于是迷惑摇头。

虞氏心中无奈,怎么都觉得侄女只是孩子心性,并非真的有多喜欢儿子。

“哎,早知道我就问一下了,”虞绵绵仍旧陷在怀疑中,“我怎么没想到呢!”

……

“罢了,”虞氏唯独对儿子身体状况很上心,转而喊来人,“你去问问陈书,衍儿今早要吃的是什么药。”

“最近这几个节气,最容易受凉的,去买些常用药,给各院的主子下人都发一份,以备不时之需。”

吩咐完这些,心腹邹嬷嬷从外头进来,“夫人,今早送到青云院的请帖,少夫人已经选好了。”

“选了哪家?”虞氏眉眼未抬。

虞绵绵不知情况,竖起耳朵听着。

“选了朝雪郡主的赏鱼会。”邹嬷嬷也觉得有些难办了。

以少夫人的出身,大概是从未参加过这种宴会的。

又偏偏选了几张请柬中,身份最高贵的朝雪郡主。

万一出了差错……

思忖一二,邹嬷嬷询问道:“夫人可要陪着去?”

“她们年轻人的聚会,我去像什么样子,”虞氏倒没那么担心,扭头看向突然噤声的少女,“绵绵,你要去吗?”

虞氏此问,是希望虞绵绵陪着去。

毕竟虞绵绵也曾参加过朝雪郡主的宴会,对京中千金贵妇也更加熟悉。

虞绵绵却脸色一白,当即拒绝——

“我不去!”

似联想到什么不好的事,嗓音都尖了。

虞氏一愣,笑道,“不去就不去,激动什么。”

“姑姑,我……”虞绵绵耷拉着脸,支支吾吾半天,最后又咽了回去,“反正不去。”

正常人,谁参加朝雪郡主的宴会呀!

*

窗外,鸟儿散去,片刻功夫阴云压顶。

细雨缥缈如丝,沾衣欲湿。

紫灵穿梭在街巷中,她效率很快,跑进人牙行。

彼时,青云院的开锁匠还在研究锁芯。

屋檐下,沈桑宁躺在椅子上,看着说变就变的天,听着淅淅沥沥的雨。

清清凉凉的雨偶尔飘在脸上,舒服极了。

紫苏从玉翡那里拿来一本册子,给沈桑宁念叨着,“朝雪郡主是辅国公主与兵部尚书长女,也是将来承袭公主爵位的世女。”

“郡主年芳二十,温婉贤淑,前年招赘一举子,与其琴瑟和鸣,举案齐眉。”

“从前办过赏花宴,赛西施宴,摘果会……赏鱼宴是头一回,内容应该是在桥上看鱼喂食。”

沈桑宁听着半晌,除了第一句是真的,后头都是假消息。

什么温婉贤淑,这究竟是谁给的评价。

说起来,沈桑宁也知晓些。

前世,她年近三十时,交了一蜜友,蜜友年轻时深受朝雪郡主“迫害”,谈笑间与她吐槽。

那个赏花宴,事先准备了马蜂窝,每位闺秀玩游戏走动,随机惊动马蜂窝,跑得慢就被蜇。

赛西施宴,西施是一只兔子,一众闺秀同兔子赛跑,最后一名要拔兔子毛,由倒数第二做麻辣兔头给大家吃。

摘果会,那棵树七八米高,爬上去的摘果,爬不上去的随机被果子砸。

若不是为了巴结郡主,谁家千金会想去。

时间久了,千金闺秀体质都变好了。

朝雪郡主成婚后,宴会群体由闺秀扩大到年轻夫人群体。

至于这个赏鱼宴……

“少夫人,这宴会在十日后,是月底,您要不要做什么准备?”

沈桑宁决定道:“接下来几日,我要晨练。”

争取十天后,身体强健些。

辅国公主乃开国女将,皇帝义女,即便前世二皇子登基后,公主府依旧屹立不倒,甚至让小女儿成了新皇后。

和公主府走得近些,总是好处多于弊处的。

何况,她那位蜜友……通过这个机会重新结实,是最顺理成章的。

“什么?”紫苏怀疑自己听错了。

还想问什么,却听另一边,开锁匠已经打开了乌鸦锁芯。

箱子里满满当当的物件映入眼帘,角落中最不起眼的挂坠引起沈桑宁的注意。

她伸手将那形似山猫的翡翠挂坠拿起,略有点重。

这是母亲遗物。

想着,她将吊坠挂在了腰间。

紫灵从人牙行回来,径直进了屋,“奴婢打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