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沈随歪了歪脑袋,似乎不解话题怎么突然跳到习题册上。
“对,你先做完习题册再洗衣服,我要让你冷感冒!”少女恶狠狠道。
【我没有帮助他,我是为了让他感冒。】
系统没有声音了,但没有警告提示就是好事,证明被她蒙混过关了。
于是在管家极强的办事效率下,沈随一边由于肌肤上的水珠挥发而瑟缩颤抖着,一边乖巧地埋头书写着崭新的习题册。
颜诺站在他旁边瞟了一眼。
本来只打算糊弄系统的,但是女配这个人设骄纵,还有着莫名的尊严。
出口的话说一不二,就算自己意识到不妥,也会为了面子而倔强地执行下去,经常会想出这种天马行空的惩罚来磋磨沈随。
所以至少得等到沈随光着身体做习题做个两小时再用轻蔑的语气嘲讽他,以施舍般的语气让他停止。
“字写得不错。”她居高临下地夸赞道。
沈随的笔尖顿了顿。
少年的字很是凌厉有劲,带着力透纸背的锋利,和他漂亮的长相和温顺的性格截然相反。
“谢谢。”少年谦逊地微微一笑。
【宿主,请尽快完成任务。】
机械音又突兀响起,颜诺打了个激灵,像是被吓到。
经过这美男出浴的诱惑,她都差点忘了还有任务要完成了。
趁着沈随在书桌前做题,颜诺看得无聊,在房间里四处溜达着。
虽然颜诺因认为沈随是自己父亲的私生子,而一直对他展现出敌意,但他刚来的时候颜父颜母对他还算客气,给他的房间和颜诺的房间格局一样,一样的宽敞。
很快,颜诺在卧室自带的书房里看到了疑似画作的东西。
半人高的画板被一层厚厚的白布遮住,旁边放置着零星几管颜料。
看来他画的作品比较简单,那些颜料粗粗一瞥全是很基础很平淡的颜色。
如此想着,颜诺伸出手,就要掀开画布。
“姐姐,你在这里干嘛呢?”
少年清越的声音突然低声响在耳边,吐出的热气喷洒在颜诺的耳垂上,泛起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她的手一抖,画布在她的拉扯下掀起小小一角。
一小片和人体颜色相近,又更为苍白的肉色占据了她的视线。
不知道是不是还没有上好色,只看这一角根本看不出是什么,连这些线条都略显杂乱。
颜诺有些好奇,手上发力。
“姐姐,”突然一只手从身后伸出,按住了白色遮布,避免了它被颜诺完全扯开的命运,语气里带着讨好的说道:“这是我的秘密,你不可以看的哦。”
他并没有支支吾吾地遮掩,反而直接坦白。
如果是其他有分寸感的人也许会说一声“抱歉”然后远离,但很可惜,今天他面对的是颜诺。
是一直对他带着巨大的敌意,以欺辱他为乐的颜诺。
她要是能顺了他的意,才是怪事。
颜诺暗含打量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清楚自己的性格还是一时心急脱口而出。
明明他应该知道越是不让她看,她就越是会看。
“秘密?什么秘密这么见不得人?”她的手紧紧抓住白布不放。
两人无声地对视着,手上暗暗较劲。
“放手!”少女伸手去推沈随。
她本来只是想着让沈随感受到自己的生气,从而收手,却没想到他被自己这么一推,就推到了地上。
沈随双手撑在身后,两条长腿微屈,低垂着头。
颜诺轻蔑一笑,攥着白布的手大力一挥,整块厚布被掀起,在空中飘荡了半圈后沉重地堆在了地上,画作随之展现出来——
“你!”
少女瞪着眼前的油画,很快两颊浮现出粉红,颜色渐渐加深,从饱满的苹果肌蔓延到耳后,染红了那小巧精致的耳垂。
“你**啊!”
颜诺总算能多吐出几个字来,当即想要一巴掌挥过去,却在靠近少年的时候被握住手腕。
“姐姐,”沈随抬起**一汪春水的桃花眼,和红意渲染到眼眶的她对视着,“你自己要看的。”
他的尾音拉的长,还带着钩子,像是一卷浪花,想要将人完全卷进去,让人沉溺其中,放弃挣扎。
“我,”颜诺现在看见他就不自在,眼神在天花板和地板上乱晃着,虚张声势道:“我看了就看了!反正吃亏的不是我!”
慌乱间她的视线又触及到油画,整个人简直像高烧四十度一样,头顶都在开始冒烟了。
油画上,是不着一缕的少年。
不知道沈随出于什么心理,竟然画的是光裸的自己。
大块大块偏白的肉色占据大部分空间,堪堪几笔勾勒出人体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