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臣等定当竭尽全力。”
陈嬷嬷上前搀扶住安慕宁。
“太子殿下贵为未来的天子,吉人自有天相,又有龙气护体,太子妃切莫太过忧心,以免伤了身子,不如老奴先扶太子妃去其他帐子休息吧。”
事关祁昱珩对桃毛过敏的秘事,陈嬷嬷得了祁后的授意,明面上是在担心安慕宁的身体,实际上是为赶她出去、不让她发现祁昱珩的端倪找了个幌子。
祁后怕安慕宁不走,又道:“这里有本宫和陛下,宁儿今日一定受了不少惊吓,还是先下去休息吧。”
既然祁后都发话了,安慕宁再装下去就要惹人嫌了。
她擦着眼角的泪:“那便有劳母后和父皇了,宁儿过会儿再来伺候太子殿下。”
“去吧。”祁后摆了摆手。
离开前,安慕宁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床榻上昏迷不醒的祁昱珩。
她对陈默嬷嬷道:“送到这里就可以了,母后现在正是忧心的时候,劳烦嬷嬷回去照顾母后吧。”
说着她便唤来了在帐子外候着的露萍:“由露萍照顾我歇息便可。”
陈嬷嬷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好,那老奴便不送太子妃了,也望太子妃保重身体。”
陈嬷嬷转身进了帐篷后,露萍连忙将安若芙的动态告诉了安慕宁。
“殿下果然神机妙算,一炷香前,嫡公主逮了奴婢问话,想要打探太子殿下的消息。”
“你是怎么说的?”
“按殿下教给奴婢的话,一字不落地告诉了嫡公主。再加上殿下让奴婢在抹布上抹了野猪血,嫡公主殿下见了后,更加确信太子殿下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情况凶多吉少。”
“好。”安慕宁很是满意。
上一世,为了防止祁昱珩对桃毛过敏的事被走漏消息,对外宣称的是祁昱珩不慎跌落马背,撞到了头部,情况危机。
被关在东宫不得出的安若芙自然以为这件事的真相就是这样。
上一世的安慕宁是陪着祁皊元来滟澜山的。
祁昱珩出事后她留了个心眼,特地去后山桃林查看了一番。
别说是石块了,那片桃林的土地肥沃得很,连个能磕破脑袋的石子都没有,祁昱珩又怎么可能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撞到石块上晕死过去。
果然,随着安慕宁一步一步地抽丝剥茧,终于发现了祁昱珩对桃毛过敏的秘事。
“殿下,您看这间帐子可以吗?”露萍找了个闲置但里面东西一应俱全的帐子。
“可以。”安慕宁点头。
“殿下陪太子殿下围猎,一定累着了。”露萍为安慕宁拆了发饰,伺候她午憩。
安慕宁在床榻上躺下后,问:“安若芙打探了太子的消息后,有没有进一步动作?”
“有,”露萍一边为安慕宁揉腿,一边道:“往围猎场的方向去了,应该是想将太子殿下受伤的消息告诉五皇子,奴婢见他二人回来的时候,脸上都泛着红光。”
闻言,安慕宁嘴角一勾。
果然,这两个蠢货正乐着呢。
“后来呢?”安慕宁追问。
她知道安若芙必定还会有所动作。
毕竟还有一头白鹿等着她献给祁皊元呢。
露萍压低声音:“奴婢见他们一前一后进了帐篷,五皇子应该是午憩了,而后嫡公主一个人从帐子里出来,偷偷摸摸地往二皇子的帐子去了。”
“二皇子?”安慕宁问道。
“正是。”露萍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简直不成体统……”
闻言,安慕宁嘴角的笑容愈发灿烂了。
看来安若芙是想利用美色讨好祁逸尘。
为了帮祁皊元,安若芙是真的下了血本的。
露萍问:“殿下,您看嫡公主这件事,需要告发到诸位娘娘那里去吗?”
这种事别说是被祁后知道了,就连被祁逸尘的生母谢妃、祁皊元的生母渝妃知道,安若芙都能被浸猪笼。
但这么轻易就让安若芙下线,就不好玩了。
安慕宁吩咐:“暂时不告发她,但她与二皇子在帐子里幽会的事必须让人知道。”
“殿下可有人选?”露萍问。
安慕宁想了两秒:“听说祁幼微从小到大就有头疼的毛病,这次围猎她将给自己请平安脉的太医贺景宸带了过来。”
“你伪装成二皇子的婢女去找贺太医,就说二皇子听闻太子殿下受了重伤,一时心悸,倍感不适,请贺太医为二皇子诊治。”
不是所有的太医都知道祁昱珩对桃毛过敏的秘事的,贺景宸就是其中一个。
这会儿的他正是太医里面落单的那一个,露萍去找他为二皇子请平安脉,合情合理。
露萍得了安慕宁的吩咐,立马退了下去。
既然要让除她们之外的第三人知道安若芙和二皇子之间的丑事,那自然是越快越好,以免错失良机。
吩咐好一切事宜的安慕宁这会儿心情大好,闭目小憩。
她已经迫不及待得想要看看贺景宸听见帐子里的动静会是什么表情了。
明哲保身,贺景宸是不会直接将这件事捅出去的,但一旦到了安慕宁想要掀翻安若芙的时候,贺景宸就会派上用场。
他身为太医,指认安若芙和二皇子之间的苟且之事一定会非常有分量。
在加上他还是祁幼微的人,祁幼微又那般看安若芙不爽,定会在贺景宸爆出此事后,帮着贺景宸狠狠踩上安若芙几脚。
安慕宁笑得畅快:“妹妹啊妹妹,你真是不小心,这么大的把柄落到姐姐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