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罗之主 第五百九十九章 山崩地裂

满脸焦黑的李伴峰和鼻青脸肿的章沛文,一起坐在村长的沙发上,默默的看着窗外。

章沛文哼一声道:「你打人可真狠,都快赶上我妈了。」

李伴峰也哼了一声:「你炸我,还不让我打你?」

「那个**炸不死人的,」章沛文很认真的解释道,「我被炸过一次,

没有死,我才敢炸你的。」

「你为什么被炸?」

「我想回家,」章沛文低下头道,「我想回家照顾爸爸妈妈,他们需要我,可村长说,不签契约不让走,我就想逃跑,然后被村长给炸了。”

「然后你就一直被关在这?」

章沛文点点头:「虽然被关在了这里!但我不会向他们屈服的,我绝对不签契约,我就是不要在这里待半个月,我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李伴峰问道:「这半个月从哪天算起?」

「从签契约那一天算起。」

李伴峰想了想章沛文的失踪时间:「从你来到葫芦村到现在,都快耗过去半个月了吧?你还不如早把契约签了,然后早点出去。」

章沛文红着脸道:「还差好几天呢,我这几天好好表现,他们会放我走的。」

「这是他们跟你说的?」

章沛文摇摇头:「这是我自己想的,好好表现的人,总会有奖励的。”

李伴峰笑了:「这谁教你的?」

「我妈———.」

「你妈报警了,让警察找你呢,我就是警察,你还炸我?」

「你是警察?」章沛文看了看李伴峰,表示不相信。

李伴峰没心情证明自己的身份,他直接提问:「那个出租车司机,叫什么名字?」

「什么出租车司机?」章沛文低下头,用手指在地上写字。

「就是你进葫芦村之前的出租车司机。」

「我不认识他,他停在我面前,估计是想做我生意,路那么近,我是不可能打车的。」

话说的没毛病,可章沛文的语气和表情都不对,对他来说,撒谎似乎是个很难完成的任务。

这事儿最好找梦德过来检验一下,可梦德在七秋城实验室,正帮着娘子做实验。

李伴峰又问:「你是怎么进的葫芦村?」

章沛文打**门看了看,空荡荡的楼道里没人上来,他关上房门,对李伴峰道:「出了村子,不能说村子里的事情,但我还在村子里,应该可以的,

我当时去给我妈买药,一回头看见两位姐姐在门口冲我招手,我就跟着她们进来了——...」

这点他没撒谎,说的基本和监控录像展示的状况相符合。

李伴峰问道:「你真想回去么?」

「想,真的想!」章沛文用力点头。

「好,我想办法带你回去,你以后不准炸我,也不准用别的方法害我,

章沛文点点头,楼下响起了敲锣声,李伴峰顺着窗户往外一看,看到阿依在楼下喊道:「下来吃饭了!」

李伴峰怒喝一声:「下来之后又炸我么?还是用加特林打我?」

阿依喊道:「我们村子有规矩的,吃饭的时候,不打人!”

章沛文在身后说道:「是这样的,葫芦村吃饭的时候,的确是不打人的。」

李伴峰将信将疑,带着章沛文推开了房门。

房子的楼梯出现了,两个人下了楼,来到了院子。

院子里准备好了饭菜,附近几户人家都来吃饭,一共十来个人,围坐一桌。

还别说,葫芦村里的人有点疯,但长得是真不错,女的身段绝美,模样俏丽,甚至都看不出年龄。

男的身形魁梧,体格健壮,不仅俊美,而且阳气十足。

村长倒也没什么规矩,挺大一个桌子,大家不分长幼尊卑,随便落座。

桌子上有十来个菜,食材没什么特殊,黄瓜、土豆、茄子、辣椒、鱼、

鸡···.··

阿芸给每个人盛了一碗饭,特地告诉李伴峰:「不够还有。”

一群人开始吃饭,李伴峰拿着筷子,看着每一个人,确定他们都吃过了,李伴峰才开吃。

折腾一上午,他还真有点饿了,菜品做的朴实,大锅菜炒出来的,但味道还算不错,主要是食材新鲜,而且作料放的合适。

李伴峰对村长阿依说道:「我来这,还有别的事,半个月时间太长,你给通融通融,把时间弄短一点,我马上签契书。」

阿依叹口气道:「我们很少给别人通融。」

李伴峰一笑:「很少,就证明还是通融过,你说说看,需要什么条件?」

阿依想了想:「能需要什么条件呢?这就像我们平时吃饭,也很少给别人下毒,但要是遇到了有缘人..」

李伴峰看了看所有人的表情。

他们抿着嘴唇,鼻翼在颤动。

这是憋着笑么?

李伴峰放下碗筷,扫视着众人道:「你们谁我?这桌子菜,你们都吃了,怎么可能往里下毒?总不能为了毒死我,跟我同归于尽吧?」

章沛文在旁边提醒道:「那盘茄子下毒了,别人都没吃,就你吃了。”

「是么—————」李伴峰看了看茄子,他确实喜欢吃茄子,刚才也吃了不少沉默片刻,李伴峰轻蔑一笑:「你们等着。」

他跑了,转眼之间跑的无影无踪,

阿芸问阿依:「村长,咱们追不追?」

阿依神色淡然道:「又不是我们中毒了,我们追什么,吃饱了再说。」

说完,阿依吃了块茄子。

一桌人静静看着阿依。

阿依沉默片刻,怒斥众人道:「看什么,拿解毒药去!」

李伴峰找地方藏好了钥匙,回了随身居,开启高枕无忧之技,开始给自己解毒。

他把洪莹的镜子抢了过来,对着镜子看自己身上的异常之处。

不多时,他发现自己浑身发绿,毒液已经在全身蔓延了。

「不要紧,出个汗就行!」李伴峰一咬牙,身上出了一身汗水,汗水之中夹杂着绿色的汁液,九房姑娘给打了一盆水,帮李伴峰洗干净了。

李伴峰连连道谢:「九儿,辛苦你了。」

九姑娘生气了:「跟你说了,叫师姐,不要叫九儿,就算做你小老婆,

也不要做第九个!」

洪莹冷笑了一声:「那你想做第几个,难不成还想爬到我头上?」

九姑娘还真就没把洪莹放在眼里:「你当你什么了不起的人,通房丫头一个,还没个眼力,阿七回来这么半天了,你帮他干什么了?”

两人争吵起来,李伴峰也没理会,他换上一件新衣裳,把放映机拿出来,问道:「外边什么颜色。」

「红色,嘿嘿嘿,特别红的红色,哈哈哈,这个地方好呀,七导!」

从语气和语调来看,放映机的精神出了点问题。

李伴峰把放映机放在了家里,临走时候问了一句:

「葫芦村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九儿,你听说过么?”

九姑娘认真想了想:「好像是听过,好像是说,那里住着一群疯子。”

‘没错,就是一群疯子,九儿,你真去过那?”

九儿思索片刻,喃喃低语道:「那地方好啊,你去了,可就如鱼得水了李伴峰怒道:「胡说什么?我又不是疯子!」

九儿赶紧改口:「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既然去了那个地方,最好听他们的话,否则你可能走不出来。」

「我走不出来?」李伴峰冷笑一声,「我还真想见识见识,我现在就要走出去,我倒要看看他们谁能拦得住我!」

九姑娘叮嘱一声:「别来硬的,你怕是打不过她。」

老爷子问道:「你说的是谁呀?阿七打不过谁?」

「谁?没谁呀,我就是让阿七多加小心,别莽撞。”

李伴峰出了房门,随身居生气了:「小九儿,你说的到底是谁?’

九姑娘沉吟片刻道:「外边的世界你能看得到,你不记得地界,总该记得人吧?

葫芦村你可能真不记得了,但我有个干姐妹,是普罗州最好的匠人,你应该记得吧,在你身上,还有她一部分工法。」

随身居默然片刻,身体忽然一阵抖动,

洪莹正在画嘴唇,随身居这么一哆嗦,嘴唇被她画歪了,顺着腮帮子画到了眼角下边。

「干什么呀?」洪莹抱怨道,「什么事儿把你吓成这样?」

老爷子喃喃自语道:「最好的匠人,最好的———

洪莹道:「最好的匠人不就是老火车么?”

「不是老火车,是那个疯女人,她的工法比老火车还好,她模样变了,

变得我认不出来了,」随身居又是一阵抖动,对九姑娘道,「那疯女人自己创了道门,然后被你爹打败了,在普罗州消失了,怎么又突然冒出来了?」

九姑娘叹口气道:「老爷子,你真糊涂了?这不是普罗州,阿七不都说了么?这是外州的地界!」

老爷子紧张了起来,墙壁上都冒了水珠:「这可怎么办?阿七怎么掉到她手里了?」

九姑娘思索片刻道:「我一直觉得她是个讲道理的人,尤其喜欢对疯子讲道理,她应该不会伤了阿七,只要阿七愿意听她的话。」

随身居还是很紧张:「阿七不愿意听别人的话。」

九姑娘想了想两人的特点:「她脑子不太好使,阿七肯定比她聪明。」

随身居不赞同:「聪明管什么用?你爹倒是聪明,当初不也差点被她弄死?」

九姑娘又想了想:「她喜欢疯子,遇到比她还疯的人,她肯定喜欢。」

随身居更紧张了:「你这不胡扯么?这世上哪有比她更疯的人?’

九姑娘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让随身居这么一说,她也害怕了:

「要,要不,把阿七叫回来吧,他是我们道门的独苗————·

「我叫了!」老爷子也着急了,「他好像听不见,这小子卯上了。」

李伴峰带着阴冷的笑容,走向了村长家里。

刚走到村长媳妇儿他家,李伴峰狞一笑:「村长,出来吧,我就知道你在附..」

轰隆~

烟尘四起,李伴峰掉到陷坑里了。

村长阿依带着一群人冲了上来:「快,往坑里扔石头,倒沙子,倒土,

什么都倒,别让他钻出来。」

大家一起往陷坑里倒土,扔石头,整个陷坑浓烟滚滚。

阿芸道:「这坑有几十米深,他应该出不来。」

阿依冷哼一声:「瞎扯,他会飞,怎么可能出不来?**呢?”

阿木把**包拿了过来。

阿依一拉弦儿,把**包扔进了陷坑。

轰隆一声巨响,陷坑里惨叫连连。

阿依放声笑道:「炸死你,炸死你了吧?炸死你没有?」

李伴峰摇头道:「没有!」

阿依惊讶的看着李伴峰:「你怎么在这?」

李伴峰道:「我也是刚来!」

陷坑里哀嚎声不断,阿依问李伴峰:「谁被炸了?」

李伴峰道:「是你媳妇儿。”

「怎么能是我媳妇儿呢?」阿依冲到陷坑里,把那壮汉拽了上来,「媳妇儿,你听我说,我不是炸你,我要炸他,你怎么就来这了————”·

壮汉推开了阿依,一边哭,一边说道:「我不跟你过了,你怎么能这样,你凭什么炸我———」

阿依大怒,冲着村民喊道:「抓呀,把这人给我抓住!给我炸死他!」

村民扛起**,冲着村长喊道:「炸哪个人呀?」

「炸李局呀!」

「李局是谁呀?」

阿依指着李伴峰道:「就是他,他叫李七,自称李局,抓住他重重有赏李伴峰一惊:「你们连我叫李七都知道?」

阿依得意一笑:「这有什么不知道的?我是村长,我住二十六层高楼,

我目光那么长远,我什么都知道———”

话没说完,李伴峰抢走了一包**,然后跑了。

阿芸和一群村民一起看着阿依。

阿依怒道:「看什么,看不起我么?我是你们村长,你们不知道我多厉害么?赶紧追去呀!」

想追李伴峰可没那么容易,李伴峰不走村道。

他翻院墙,上房顶,进厨房,钻被窝。

一名姑娘喊道:「他是真钻被窝,我刚才在自己被窝里看见他了。」

阿依勃然大怒,拿来**包,要把人家姑**被窝给炸了。

阿芸拦住阿依:「炸人家被窝做什么?赶紧追李七去。」

李七一路跑出村子,跑到了两座大山之间的夹缝一条山谷之中。

山谷里也住着不少人,他们的气色看着可比刚才那些人差了不少。

有身形区偻的老者,有皱纹深陷的中年人,还有不少眼神空洞的少年郎。

身后追兵越来越多,李伴峰害得村长媳妇儿被炸,这事儿让村长十分愤怒,村里所有能打的,都追了过来。

李伴峰在山谷里狂奔片刻,看到了一个瘦高的男人正在朝他张望,

这男人身形又细又长,脑袋也又细又长,看着有几分面熟。

「你是,锥子?」

「李局,跟我来!」这男人正是锥子,他拉住李伴峰,进了胡同,穿了三条巷子,进了一座小院,带李伴峰进了屋,关上了房门。

喘息片刻,锥子对李伴峰道:「李局,你怎么来这了?」

李伴峰皱眉道:「我来这找你,你怎么来这了?”

锥子低下头道:「我给暗星局丢人了。」

李伴峰摇头道:「先别说暗星局,就说你自己,你为什么来这?」

「李局,我挺累的,」锥子卷了支烟,给李伴峰也卷了一颗,「这没有现成的烟,将就抽这个吧。」

李伴峰倒也没嫌弃,点着了,边抽边问:「说说看,到底怎么累了?」

「我今年四十一了,没结婚,今年刚提了分队长,收入还行,日子也挺不错,本来就打算这么过一辈子了,

可家里人看不起我,说我日子过的没奔头,让我结婚,让我娶媳妇生孩子,

我一开始不搭理他们,可实在架不住他们在耳边天天念叨,想着自己年纪也确实大了,也真就想找个媳妇儿过日子,

我去相亲,也找了个对象,我什么都不挑,可人家姑娘有要求,人家让我买房,我买了,买完房得装修,我装了,

房子的事情弄完了,我得去见老丈人,见就见了,关键不是见他一个,

得见她一大家子,

李局,您知道我平时不爱见人,那么多人面前,我说话都哆嗦,对象跟我说,她把她爸妈接过来了,要跟我一块住着,

李局,我一个人住了半辈子了,我不能和他们一家一块住着,我真不能,

我说不答应,对象根本不管我,直接把他爹妈接过来了,我跟他说能不能给我点时间,对象跟我寻死觅活,说我没良心,不爱她我盼着出外勤,我盼着值夜班,我就想躲着家里远点,那天我在美容院门口值班,我看见了几个姑娘,

我不是看她们多漂亮,而是她们告诉我,有个地方能把这事儿躲过去,

李局,你骂我没出息也好,你骂我废物也行,我是真害怕了,我就躲在这了。」

李伴峰道:「你打算躲一辈子?」

「没有,」锥子摇摇头,「我就打算躲半个月,我跟他们签了契约,过了半个月,我就回去。」

李伴峰叹了口气,他能理解锥子,锥子当前的状况确实很难面对。

但眼下不是探讨这个问题的时候,李伴峰得先弄清楚葫芦村的构造,

「这个峡谷也属于葫芦村么?」

「前边那片地界,还有这两座山,还有后边一片地界,都是葫芦村的。」

说话间锥子在地上画出来一个葫芦。

刚才李伴峰所在的地方,叫葫芦头,现在所处的峡谷,叫葫芦腰,两边的大山,叫葫芦山,葫芦腰后边,叫葫芦肚子。

「李局,在葫芦村,签了契约,但没答应留在葫芦村的人,都住在葫芦腰,包括我在内,我们都属于不被信任的人,

契约到期,同意留在葫芦村的人,都住在葫芦肚子,到了那个时候,他们才算真正的葫芦村人,在葫芦肚子的日子,也被叫做修行。”

「修行?」李伴峰一,「他们什么道门?」

「我也不知道什么道门,反正他们就管这个叫修行。」

「葫芦头住的是什么人?」

「葫芦头住着两种人,一种是不肯签契约的,需要被严格监控,另一种是修行有成的,他们体格都变好了,人也变得俊俏了,就可以去葫芦头生活了。」

他这个道门厉害,还能让人变得俊俏。

墙外传来一阵嘈杂声,村长阿依带人追来了。

锥子告诉李伴峰:「李局,你藏在衣柜里不要动,我去外边看看状况。」

李伴峰进了衣柜,锥子拿出一把锁头,把衣柜锁了:「李局,您放心,

有这把锁,他们谁也打不开衣柜,

这把锁是暗能量载体,他们的大部分暗能力都能被这把锁克制,李局,

您放心藏着就是。」

锥子来到院子,看了看四下找人的阿依,露出了一脸真诚的笑容。

阿依走到近前道:「办妥了?」

锥子点点头道:「妥了!」

「行,算你一功,你要不用等契约到期了,明天直接搬去葫芦肚子吧。」

锥子连连道谢:「谢谢村长。”

一群人进了屋子,锥子小心翼翼打开了衣柜:「李局,你别生气,有事儿咱们好好商量,村长人也不错——..”

轰隆!

衣柜炸了。

李伴峰走了,临走的时候,把**的弦子,接在了衣柜门上。

锥子满脸焦糊,回身对村长说:「阿依姐,他刚才真的在,我亲自把他送进去的,锁头也是我锁上的,我不知道他哪来的**,我这是没有**的··.」

阿依擦了擦脸上的黑灰,倒没怪罪锥子:「能看出来,你是上了心的该赏还得赏,你明天搬去葫芦肚子,我说话算话!」

锥子高兴坏了,虽说受了伤,可他忘了疼,只是他真想不明白,李七怎么知道自己被出卖了。

此刻的李伴峰,正在葫芦山上狂奔。

「想困住我?锥子,你太嫩了,李局是李七,这事儿只有你知道,

从他们知道我叫李七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个王八羔子把我卖了!」

在山上跑了整整半天,阿依拿着铜锣,边敲边喊:「李七,下来吃饭了,吃饭的时候不打仗!」

李伴峰从乱草坑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个**包。

这个**包是阿芸准备用来炸李七的,也被李七给抢走了。

阿依在地上铺了块席子,放下三荤两素,五菜一汤,拿了两个馒头,递给了李伴峰。

李伴峰坐在地上,拿起筷子吃东西。

阿依笑道:「不怕我下毒么?」

李伴峰笑着回应:「你毒的死我么?」

阿依很不服气:「我毒药下的少,要不然中午那顿就能毒死你!」

李伴峰懒得和他拌嘴,他正吃着鸡腿,忽见一个男子,拉着一车泥土,

从两人身边经过。

「这不是你媳妇么?」李伴峰看着拉车的男子,喊道,「村长媳妇儿,

村长和我一块吃饭,你不生气么?」

男子回过头,哼了一声:「她又不是跟狐狸精一块吃饭,我生什么气?」

阿芸带着食盒,叫住了男子:「来,咱们一块吃饭。」

阿依不高兴了,冲着阿芸喊道:「狐狸精,你别勾引我媳妇儿!」

李伴峰连声冷笑:「你不用跟我来这套,你以为我乱套了,你以为我疯了?我相当清醒,我**认识媳妇儿,我下床认识鞋!」

他就快发病了。

这不是别人逼他发病,是他自己的病灶不受控制。

他的精神疾病仿佛来到了故乡,仿佛离开囚笼的鸟儿,在李伴峰的脑海里不停的歌唱。

阿依问李伴峰:「你有媳妇儿么?」

「有!」李伴峰挺起胸脯,神情非常的骄傲。

「她对你好么?」

「好!」

「你媳妇儿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还来我这?」

李伴峰仔细想了想:「这事儿和我媳妇有相于么?我只是来这转转,现在觉得这里不太适合我,我就想走了,事情就这么简单。」

两人沉默了片刻,饭也快吃完了。

阿依突然问道:「你受过苦么?」

李伴峰思索了片刻:「受过不少。」

「这就奇怪了,受过苦的人,来了我这儿都不想走。」

李伴峰很诚恳的说道:「人和人终究不一样,受的苦也不一样,有人吃的是黄连的苦,就喜欢来你这吃点甜玉米,

我吃的那是龙胆草的苦,吃甜玉米没用,得找地方吃甘蔗去,既然都是苦命人,你又何必为难我?就让我走吧。」

说酸道苦,连着言之凿凿,李伴峰感觉阿依应该着道了。

阿依低着头,想了一小会,抬头道:「你是不是觉得这地方太疯了。”

李伴峰是点头道:「是有点疯。」

「你觉得疯了不好么?」

「疯了,倒也不是不好,只是对我来说不太合适,我是不疯的——.—”

阿依的脸色突然变得冰冷:「这么说来,你是看不起疯子?」

李伴峰摇摇头道:「那倒是没有,只是人各有志————”

阿依起身道:「你本来就是个疯子,凭什么看不起疯子?”

李伴峰也生气了:「我去医院看过,医生说我没疯!」

「今天让你知道知道疯子的厉害!」阿依咬牙道,「所有人都给我下山!我要动真格的了!」

阿芸吓坏了:「走!赶紧下山!」

阿木喊道:「我刚砍得的柴火,还没拿。」

阿依她媳妇儿拖着车子喊道:「别管柴火了,快点走。」

李伴峰收拾好东西道:「车子也不要了,咱们赶紧走吧!」

「你别走!」阿依拦住了李伴峰,直到山上人都走光了,阿依动技法了。

阿依青筋暴起,面色挣狞,冲着李伴峰厉声喊道:「疯修技!山崩地裂

什么疯修技?

什么山崩·.

轰隆~

李伴峰脚下的山路裂开了。

半山之上的泥土石头纷纷滚轮了下来,在李伴峰周围不断炸裂。

李伴峰用乘风驾云之技,腾空而起,低头望去,却见整片山势,顺着他脚下的那条山路,在不断的崩裂。

真就山崩了?

怎么会有这么强悍的技法?

她刚才说疯修,居然还有这样的道门?

关键这个道门的技法影响的不是心智,居然是现实?

李伴峰正在错愣之间,忽听阿依再次喊道:「疯修技,银河九天!」

这又是啥?

她说银河,李伴峰本能的抬头看了看。

天上有几块白云,汇聚在一起成了乌云。

一道闪电过后,乌云在天空中改变形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水盆。

水盆缓缓倾斜,把满满一盆水,倒了出来。

水流如同大河奔涌,冲在了李伴峰身上。

李伴峰在水流之中支撑了一会,一开始还勉强撑得住,可水流越发湍急,李伴峰很快失去了重心,在半空中打了几个转,重重摔在了地上。

她从天上召唤了一条河···

这是技法能做到的事情?

阿依走到李伴峰面前,红着眼晴,怒道:「愚修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欺负老实人么?」

她知道我是愚修?

她识破愚修技了?

阿依咬牙切齿道:「我让你猖狂,我今天让你看看,谁是天下第一道门PS:当年孙铁诚怎么赢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