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川眼睛都红了:“你要为了他,和我同归于尽?”
顾倾川掐着简偲的细腰,声音恨恨的:“你就那么爱他?”
简偲深吸了口气,沉声道:“我对老师,只有儒慕。”
她说的是实话。
可顾倾川听了,反而更生气。
“儒慕?哈哈,你为了他,还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顾倾川根本就不信。
他也很爱她父母,可让他为了父母放弃生命,他不愿意。
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让他罔顾性命的,只有简偲。
顾倾川眼眶发红,心底的妒忌,就好像毒汁,几乎将他的理智摧垮。
“我要杀了他。”
轰隆。
刚刚关上飞机门,被顾倾川拉开。
他眼底杀意,毫不掩饰。
“顾倾川!一起死吧!”
眼看顾倾川没有放弃射杀厉云寒的举动,简偲也怒了。
她猛地用力,抱着顾倾川的腰,往下撞。
两人在争斗中,从直升飞机上掉下去。
“**。”
在顾倾川二人进了飞机后,就一直默默降低存在感的黑衣大汉,忍不住骂了声国粹。
这两人,够疯啊!
简偲闭着眼,往下掉落,准备接受死亡。
可下一瞬,她掉落的趋势停住。
她睁开眼,看清楚两人的处境。
两个人都吊在半空。
顾倾川一只手抓着她,另一只手抓着软梯。
“小偲,抓紧我,不要松手。”
顾倾川用尽了全力,将人一点一点往上提。
“爬上去。”
简偲面色惨白:“我没有力气。”
她身体本来就很虚弱,再和顾倾川吵了这么一通,更是耗费了所有心神。
此时,她四肢都是软绵绵的。
飘在半空中,简偲心想,就这么死了,她就完全自由了。
可又有点不甘心。
她的北极星设计大赛。
一辈子的梦想。
就差几天了,就能去了。
“喂,老板,你们两个还好吗?”
黑衣大汉大声问。
顾倾川抱紧简偲:“拉我们上去。”
黑衣大汉说了声好,抓着软梯,把两人往上拉去。
等二人上去后,直升飞机又飞了好一段距离,已经看不到玫瑰庄园了。
“简偲,你醒醒。”
简偲躺在顾倾川怀中,双眼紧闭,面色苍白。
顾倾川有些慌了,赶忙催着驾驶员开快点。
驾驶员口中:“好的,老板。”
心底:这是能快,就能快得起来的吗?
十分钟后,直升飞机在一处庄园停机场停下。
顾倾川抱着人,冲进电梯。
“立刻让他们过来。”
“好的。”
五分钟后,简偲已经送进手术室。
半小时后,医生从手术室出来。
“顾总。”
顾倾川急切问:“她的身体怎么样了?”
斯密斯医生说:“顾总,贵夫人的病情又加重了,她体内已经出现多处出血。”
“因为长期贫血,她的心脏也已经出了问题。”
顾倾川眸色冷得很:“我不想听这些废话,我只问,你们能不能治好她?”
斯密斯眼神闪烁,口中却说:“我们团队已经针对顾太太的病情,已经有了详细的治疗方案,有八成的治疗方案。”
上一次,治疗的时候,还有五成把握。
现在只剩下两成了。
顾倾川眸色一顿:“那就先治疗。”
“你最好不要骗我,否则,我让你们永远留在这片土地上。”
斯密斯保持微笑。
*
玫瑰庄园。
李安雅得到消息过来时候,看到就是保镖们正在被医生救治。
而厉云寒正在打电话。
李安雅不敢问厉云寒,就问了旁边的助理。
“打在他们身上的是麻醉木仓。”
李安雅:“靠呀,那狗男人学精了。”
如果是真的子弹,他们可以直接上报,让安全局接手这个事情。
可既然是麻醉子弹的话,情况又不太一样了。
种花国,禁止手术枪,却不禁止麻醉子弹。
这是因为三十年前的那次灾难导致的。
灾难过后,全种花国人口少了一半。
为了让民众能够保护自己,种花国就放开了麻醉木仓的禁令。
等厉云寒挂断电话,李安雅立刻凑过来:“老师,怎么样?找到偲偲的下落了吗?”
厉云寒恩了声:“找到了,在东区那边。”
李安雅:“我知道那边,那边有一大块私人庄园。老师,咋办,我们也去抢人吗?”
厉云寒给了李安雅一个冷眼:“你是顾倾川那个疯子吗?”
李安雅:“可那**直接闯进来,把人带走了,这是绑架。”
厉云寒冷着脸说:“他和偲偲的夫妻关系还没解除。”
李安雅:“可恶!开庭怎么不早点呢。”
这句话,李安雅只是随口一说。
她清楚,七天开庭,已经是老师能争取最快的日期了。
“老师,我担心偲偲,谁知道顾倾川那个疯子会做什么。”
厉云寒脸色阴沉。
他也担心。
他沉声说:“这边的事情先交给你。”
说完,不等李安雅再问,他匆匆离开。
李安雅:“啊,好,老师,您小心。”
*
简偲醒来的时候,觉得全身都疼得厉害。
她轻哼了声,睁开眼,对上就是布满红血丝的眼睛。
“小偲,你总算醒了。”
简偲被吓了一跳,战术性想要后仰。
可她正躺在床上,根本没办法后退。
“你……顾倾川?”
视线清晰,她也认出了眼前人,有些吃惊。
男人双眼下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一看知道肯定熬过好几次大夜的那种。
他下巴上,一层黑色胡茬。
整个人透着颓废。
顾倾川从简偲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看到自己的影子,神色一顿:“是我。”
“你等着。”
他站起身,喊来医生后,匆匆离开。
简偲应付完医生的问题后,就再次看到了顾倾川。
此时的她已经换了样子:头发上喷了发膜,发型干练。胡子被刮掉。身上皱巴巴的衣服也换掉了。
除了那黑眼圈,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焕发。
她沉默了下:“这里是哪里?”
顾倾川走过来,在床边坐下:“这里是医院!”
“偲偲,你的身体很虚弱,需要好好治疗。我们乖乖治病。”
简偲转头,看向窗户的方位:“能把窗帘拉开吗?我想看看外面。”
顾倾川眼神暗沉。
他刚刚骗人了。
简偲并不是在医院,而是在地下室。
窗帘后,不是窗户,而是一堵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