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非很晚才回房,有了上次刘总的教训,不用担心再有人往他房里送女人。
舒服的泡了澡后,他直接扑在柔 软的大床上,双臂放在头两侧,修长健硕的长腿随意的弯曲,像个孩子一样沉沉睡去。
后半夜被冻醒,他才扯过被子盖在身上,迷迷糊糊时脑子里突然闪过白天在便利店的情景,他察觉异动回头时,看到女孩动作凌厉的侧影,寒星似的眸子带着锐气,侧身挡在他身前。
黑暗中,男人长眸缓缓睁开一条缝,浓密的长睫下,墨色的瞳仁微动,随即又闭上,陷入深眠。
次日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明非起身去浴室洗漱,出来的时候换了一件浅咖色的毛衣,头发微湿,皮肤白净,身上带着如同少年般的清朗。
他走到阳台,扶着栏杆看向远处的山峦,修长矜挺的身姿都沐浴在上午明媚的阳光下。
他微微侧眸,看向旁边的阳台,阳台上空空如也,不用想也知道,那个女人肯定早早起来去矿区了。
问早安、等着他吃早饭、一起去工作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
放在床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明非转身回去,拿起手机接听。
“明总,您不是说去一天就回,是有什么情况吗?”
明非挑了一下眉,“情况、是有些复杂,要多待两天,码头那边有事给我打电话。”
助理道,“要不要派两个人过去帮忙?”
“不用。”
“好的,明总再见。”
挂了电话后,明非处理了一些江城那边的事,一直忙到中午,才开车去矿区。
已经过了午休时间,所有人都已经有序的开始下午的工作,明非上了二楼技术部门,一进门便看到技术部的几个人围着何夕在商量事情。
其中一个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两眼崇拜的看着何夕,一直往她身边靠,都要靠在她身上了。
何夕不喜欢别人靠近,尤其是男人,所以下意识的在躲避,脸色也冷然。
明非走过去,站在了何夕身边,那个大学生看到他自然要后退,态度也变的拘谨起来,“明总!”
其他人也纷纷过来打招呼。
明非看着何夕在纸上画的结构图,淡笑问道,“怎么样了?”
技术主管高兴道,“何小姐已经重新架构了操作系统,以后操控的主动权就全部归我们自己了!”
他说完不由的感慨道,“短短两天,何小姐真的太厉害了!”
明非唇角微扬,扫了一眼何夕宠辱不惊的面孔,笑道,“当然,何小姐可是个人才!”
何夕微一蹙眉,怎么感觉这不像夸她?
“好了,你们忙吧!”明非开口叮嘱道,“何夕喜欢安静的工作,你们忙你们的,没事不要打扰她!也不要离她太近,影响她思路!”
他说话时,不经意间扫过那个年轻的大学生,大学生脸色微变,后背都觉得一紧!
何夕眸色微动,转头看向明非。
明非却没看她,转身出去了。
*
下午,何夕回到镇子上,去商超买了点东西放在车上,准备开车离开的时候,明非突然出现,长眸在她身上打量,“去哪儿?”
“不关你事!”何夕开门上车。
明非很快从副驾上来,“我跟你一起去。”
何夕皱眉,“你知道我去哪里?”
“去看那个女孩!”明非勾唇,一脸肯定。
他闪烁的眸光里似还带着几分揶揄,何夕莫名的有些窘迫,淡定道,“人家很讨厌你,你去做什么?”
“谁说她们讨厌我,那个陶奶奶一直感激我,你没听到?”明非理所当然的道,“你是关怀,我算是回访,各司其职,赶紧开车吧,天要黑了!”
何夕咬了咬牙,启动车子离开。
离的很近,十分钟便到了,何夕停好车,明非主动帮她提东西,“买了这么多,没看出来,何小姐原来是面冷心善!”
何夕脸色冷淡,瞥他一眼,快步往陶家走。
夕阳下,明非分明看到了她耳边那一抹绯红,不由的觉得好笑,抬步跟上去。
到了陶家,陶奶奶去捡废品了,还没回来,陶文正在院子里生火做饭。
看到两人进门,陶文站起身,目光警惕的看着明非,冷声道,“你们怎么又来了?”
明非看着院子里正在燃烧的炉子,惊讶道,“这是做什么?”
“山上有树枝,捡回来生火做饭能省燃气费!”何夕冷笑,“到底是谁不食人间烟火?”
明非,“……”
她不也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还鄙视上他了!
何夕走到陶文面前,皱眉看着她脏兮兮的脸,淡声道,“跟我进屋,让他做饭!”
说完,拉着陶文往屋里走。
陶文满脸惊愕,又仓皇的看向同样一脸愣怔的明非,用力挣了一下手,“你做什么?”
她哪有何夕力气大,何夕直接将她拽进屋,“看你脏死了,帮你洗头发。”
陶文虽然倔,但也被同样坏脾气的何夕镇住了,乖乖的进了屋。
明非站在那,比小文还无措,“……”
他看了看还在燃烧的炉子,犯难的抬手捏了一下眉心,让他生火做饭?
这女人脑子进水了吧!
然而片刻后,他还是拿出手机,想了想,给明左打了个电话,“哥,你什么都懂,那你告诉我,用树枝怎么做饭?”
明左默了一瞬,才道,“你在哪儿?去野外探险了?”
明非哭笑不得,“跟你解释不清楚,反正你告诉我怎么做就行了!”
明左语气干脆,“拍个视频给我!”
明非挂了电话,拍了个视频发给明左。
明左看了视频,似乎习惯了明非的不按常理出牌,甚至都没问他在做什么,直接告诉他往里面添柴就行了,不要添太多,保持火不灭就可以。
【然后怎么办?】明非问道。
明左,【等着真正做饭的人回来。】
明非,“……”
他坐在炉子旁,一边往里面添树枝,一边往房间里张望。
屋里何夕正在给陶文洗头发,陶文的头发乱糟糟的纠缠在一起,清洗的时候嫌何夕给她弄疼了,但是她抱怨的声音很快屈服在何夕的“威势”下,渐渐小了下去。
明非忍不住笑,不知道除了陈惜墨,谁还能治的了何夕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