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从今日开始,你就跟着这几位叔叔一同训练,他们会指导你如何对付各家学子,法家,道家,兵家,以及墨家是你在天人之战中要面临的强敌,你学成之后,对于你未来闯荡天元大陆,也会有极大的好处。”
说罢,词起白轻轻**了词宋的脑袋,轻声道:“退婚的事情我都听石月说了,你做的很好,能有你这样的儿子,我感到很骄傲。”
词起白的声音有些哽咽,他知道自己儿子今天肯定受了许多苦,但他无法直接给予词宋帮助,先师殿的那群老东西一直都在想办法将颜正拉拢入伙,若是自己在词宋与颜若词有婚约在身的情况下,私自前往颜圣书院,那群老东西定然会将此事拿出来大书特书。
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那群老东西手中的笔,可以随意涂点苍生,颠倒黑白,这一点,没有人比他词起白更清楚。
为了不让自己这位兄弟为难,词起白没有足够的理由前去颜圣书院找他,而今词宋与颜若词的婚约解除,自己的孩子被如此欺辱,自己也终于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前往颜圣书院,去见一下自己这个十多年未曾见过的好友。
“父亲,我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
词宋回应道,他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一直都是在被外界的人和事推着往前走,从一开始的报考颜圣书院,到后来成为亲传弟子,五院茶会,文道战,以及即将到来的天人之战,虽然词宋对这些事并不排斥,而且还很乐意去经历这些,但他也很少去主动做些什么事情,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棋子被一双手无形操控着,让词宋感觉很不舒服。
而退婚这件事,便是词宋主动去寻求改变的第一步,他知道,这件事肯定会让自己在书院里面的处境变得艰难,但他还是这样做了,因为他想自己左右自己的人生。
“我儿,你就开始今日的训练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做,就不陪你了。”
词起白又拍了拍词宋的肩膀,道:“三日之后,中州城外的校场内,你错爷爷和你老师一战,此战之后,你错爷爷便会开始指导你修行剑术,你可要做好准备。”
说罢,词起白的身影消失在了演武台上,词宋看着自己父亲消失的方向,彻底愣住了,“还有老师?”
颜圣书院的竹林内,颜正此刻坐在石桌上沏茶,在他面前摆放了两个杯子,一个放在自己身前,另一个则是放在了自己对面。
一阵风缓缓吹动竹林,颜正便拿起茶壶,将两个茶杯斟满,随后轻声道:“你来的正是时候,这壶茶也才刚沏好。”
随着颜正的声音落下,对面的杯子突然间动了一下,紧接着一道身影出现对面的石凳之上,只见他拿起茶杯,高高举过头顶,仰头一饮而尽,随后又抹了抹嘴角的茶水,道:“这茶,确确实实是不错,当年因为它被罚抄书,真是不冤啊。”
颜正抬起头,只见对面之人一身白衣,长剑随意插在身后,当做椅背,满是意气风发模样,虽然外表看起来已经超过三十岁,但其表现出的气质如同少年一般,充满了朝气。
“你都是已经有孩子的人了,为何还像个孩子一般,词宋今日的表现都比你要稳重。”
颜正看着自己对面的词起白,语气中带有几分调侃。
“枯树尚有逢春时,人岂不能长少年?”
词起白放下手中茶杯,拿起茶壶,又给自己倒满,“再者说了,这不是有你吗?有你在,我还需要操什么心?”
“我已经替你操心了几十年,我也会累的。”颜正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说的也是。”词起白看着颜正,左手托住自己的下巴,向后倚着长剑,调侃道:“啧啧啧,果然是八岁看到老,你现在这副样子简直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就不能多笑一笑,开心些?”
听罢,颜正一脸严肃的看着词起白,道:“本来是挺开心的,但见到你,我就不开心了。”
闻言,词起白摆了摆手,道:“行行行,你现在是半圣,你说了算,小爷我还真就不在你这里待了。”
说罢,词起白起身,拔剑,收剑,转身,向着竹林外走去,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走了五步后,词起白转过头,看向颜正,“你不拦我,我可真走了?”
“随你。”颜正仍然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词起白转过身,又走了几步,紧接着纵身一跃,回到了石凳上,再次将剑插在地面,倚了上去。
“唉,有时候小爷我真是搞不懂为什么每次都被你拿捏,真是奇怪。”他再次拿起茶杯,将其一饮而尽。
颜正抬头,上下打量着词起白的模样,微微皱眉,道:“你平日在将军府,在词宋面前,也是这般作态?”
“怎么可能,为父者,当为子表率,需以身作则,我平日里可不这样。”
颜正点了点头,“你还不算傻。”
“没办法,想当初我父亲在我面前也是一副极为严肃的模样,但面对兄弟好友时,却也是极为不着调,一开始我不懂,为何父亲会如此行事。直到我自己当了父亲后,我才算是明白过来父亲为何会如此做。”
词起白点到为止,感慨了一句后拿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这茶味道还真是不错啊,薛老头人虽然平时不着调,但这茶味道还是不错的。”
“这天下间,敢叫夫子薛老头的,只你一人,若是让他听见了,你就不怕他教训你一番?”
“切,薛老头如今在蓬莱仙岛享清福,哪里会听见?即便听见了,他老人家能管得着我,我到时候一定会当着他的面,喊他薛老头。”
说话间,词起白看着颜正忽然从袖口处又取出一个杯子,将其放在了桌子边,就在词起白纳闷之时,一道声音从自己背后传来。
“是吗,小白,没想到几十年没见,你翅膀还是那么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