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丫鬟 第107章 乡君,我们又见面了

顾青鸢没想到会在茶楼遇到上官若华,不过看她这样子倒像是刻意来寻自己的。

“听说长宁乡君在白鹿庄做了不少事啊。”上官若华笑呵呵的看着顾青鸢,如一枝开得正俏的桃花,只不过似乎是有毒的夹竹桃。

顾青鸢思忖着回道:“不过略尽绵薄之力而已,倒也不像外面传言那般夸张。”

“哦?”上官若华挑了挑纤长的柳眉,不肯错过顾青鸢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那有关你和我二哥哥的传言呢?你又觉得有几分是真?”

果然是为了此事。

“郡主,谣言不可信,我自不会当真,想来您也一样对吗?”

“那是自然,这等谣言简直可笑,但凡有些脑子的人都不会相信,毕竟我二哥哥乃是万中无一的人物。”上官若华勾了勾唇角,声音虽甜但透着一丝轻慢,“当然了,我也没有说乡君你不好的意思。”

顾青鸢并不想过多理会这位小郡主,如今回了京城,自不能再像先前在白鹿庄那般随性了。

“郡主,乡君。”黄玉竹走出茶楼亲近迎接两人,殷切笑道:“楼上的茶都已备好了,您二位移步楼上再聊,如何?”

上官若华扫了黄玉竹一眼,根本不记得她这号人物,眼底闪过一丝不屑。

什么样的人便会交什么样的朋友,都是一些不入流的。

上官若华正要开口拒绝,便见自茶楼内走出一年轻男子,穿得油光水滑,眉宇间却有几分轻佻,看着便是个油头粉面的绣花枕头。

“阿姐,这么巧你也在啊。”

黄玉竹皱眉瞪了一眼不请自来的黄博文,她的计划可不是这样。

她原本打算带着顾青鸢进茶楼,无意间碰到博文和同桌友人吟诗作对,好让顾青鸢见识到他的才学,再顺势引荐一番。

若就此成事便算水到渠成,若顾青鸢眼瞎没瞧上博文,她再寻许青暗中操作。

可他这般大喇喇的走出来,眼神还一直落在上官若华身上,倒是把她的计划全都打乱了。

见黄博文走出来,顾青鸢眸光微动,上官若华则挑了下眉,抿嘴一乐,笑着道:“我是不是打扰乡君的好事了?”

世上哪有这等凑巧的事,摆明了是有意为之。

不过上官若华倒是乐得如此,虽然顾青鸢出身差,可她这副容貌总是让人放心不下,再加上她总觉得容锦对顾青鸢与旁人不同,若顾青鸢早些出嫁便也免去许多麻烦。

上官若华以帕掩唇,笑得眉眼弯弯,更是看呆了黄博文。

“这般瞧着,乡君与这位公子倒还真有几分相配呢!”上官若华乐得帮着拉郎配。

翠红瘪着嘴暗暗翻白眼,他脸上的粉抹得比女子都厚,那头发梳的像是被牛舔了似的,他这模样给乡君当护卫都怕碍了眼。

顾青鸢眉心一拧,其他事她都可以让着上官若华,但在清白闺誉这种事上,谁都不行。

可没想到黄博文倒是先行开了口,与顾青鸢划清了界限。“郡主误会了,我只是恰巧和友人在此探讨诗词,并不知阿姐也会来此。”

上官若华睨了他一眼,神情顿时冷了下来。

几人说话间,忽有一道寒光闪现。

本想转身离开的上官若华不知怎的崴到了脚,身子一踉跌到了一旁。

黄博文本就一直关注着她的动静,见状立刻上前搀扶,“郡主小心。”

慌乱之下,根本无人注意到一道暗器直直向顾青鸢射来。

待顾青鸢注意到不对时,那暗器距离她几乎只在咫尺之间。

顾青鸢瞳孔一缩,身子本能的向后退去。

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影将顾青鸢揽在了怀里,而那暗器则深深钉在了顾青鸢身后的木柱上。

“小姐,您没事吧?”

顾青鸢看着眼前秀美的笑颜,正是方才卖身葬父的女子。

女子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只淡笑着问道:“小姐可是崴到脚了,好端端的怎么险些摔了。”

顾青鸢看了一眼身后的柱子,女子这才后知后觉的错愕道:“咦?这柱子里怎么还嵌着东西呢,还真是奇怪啊。”

上官若华嫌恶的甩开上前搀扶她的黄博文,狐疑的视线落在白衣女子身上。

躲在暗处的男人见伏击未成干脆覆了面巾,自屋顶一跃而下,掏出**便刺向了顾青鸢。

突然起来的变故吓得街上百姓纷至奔逃,黄玉竹更是被吓傻在原地,谁能想到竟有贼人敢在天子脚下如此明目张胆的行凶。

黄博文不知自家姐姐是因为脚软才动弹不得,见她这般淡定还以为这是她精心设计的一环。

阿姐还真是有心。

只他觉得顾青鸢寡淡无味,全然不如上官若华高贵雍容。

此时见上官若华紧盯着刺客,只以为她被吓到了,心觉这是他展露自己男子气概的好机会,竟一把撸起袖子,嗷嗷的冲了上去。

“郡主别怕,我这就把贼人赶走!”

“博文,快回来!”黄玉竹吓得心跳都快停,眼前一黑“嘎”的晕了过去。

黄博文心想自家姐姐戏还挺多,可他还没等拉开架势,就被刺客一脚踹在心口,飞出数米远,“砰”的一声砸坏了街上的一个摊子。

黄博文捂着胸口痛苦呻吟,表情因太过扭曲而卡了不少粉,“你……你还来真的啊。”

看着攻过来的刺客,白衣女子眼里闪过一丝恼意。

居然让她第一天就暴露,这碍事的**!

她正欲出手,忽有一把长剑投来,正好贯穿了刺客的胸口。

刺客看清来人,不解不甘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望着男人的眼神里尽是无声的质问,而最后也只是轰然倒下,血流满身。

一唇角凝笑的男子负手而来,他甚至看都未看地上的男人,便径自从尸体跨过,轻佻的眼神染着邪气。

“长宁乡君,我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