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北极圈了,你让我继承皇位? 第83章 公审大会

作为一名老练的猎户,解明是外城人中日子过得还算不错的。

同时,他也是最早一批,认清内城这些官员大户的真面目之人。

内城人和外城人之间的区别,比人和犬之间的区别还大。

他曾亲眼看到,内城的管家从他这里,买走一只可供外城普通家庭吃喝一周的猎物后,转身就喂了自家的恶犬。

他还知道,在天寒地冻不好打猎物时,世家圈养的狗还会吃人肉!

如今有人和他说,新来的王爷将内城的老爷们拉下马,转而让外城人翻身做主,他是怎么都不信的。

可当他真的看到李彻从远处缓缓走来时,心中却有了些许疑惑。

和内城的那些老爷们不一样,李彻没有乘轿子,身旁也没有成群的奴仆、侍女。

他只是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身后跟着十数名杀气腾腾的披甲战士。

他一路行来,未曾驱赶百姓,百姓们却自觉地让开了道路,还爆发出阵阵欢呼。

解明不屑地撇了撇嘴,心道一群蠢人。

皇子把世家赶下台,不过是权力的交替而已。

接下来就会换一批新的贵人,高高坐在百姓的头顶,真以为能轮到穷苦百姓做主呢?

不过这位王爷,倒是真有点菩萨相。

唇红齿白的,长得比娘们还漂亮。

李彻端坐在马上,视线落在人群中,眉头微微蹙起。

总觉得暗处似乎有人用恶意的眼光偷看自己......

他侧过身去,问向一旁的秋白:“世家残党可都抓干净了?”

“回殿下,大部分已经剿灭了,不过城中情况复杂,兄弟们又不熟悉,仍有小部分漏网之鱼。”

李彻开口道:“抓紧时间抓人,不把他们都找出来,你能睡好觉?”

“是。”秋白低声回道。

李彻看着周围维持秩序的宁古士卒,思维开始发散。

让军队负责治安,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还是要成立类似后世警局那样的执法单位,专门负责维持城内治安。

最好的医学不是治病,而是让人不生病。同理,维持社会安定的办法不是抓尽罪犯,而是预防犯罪。

军队毕竟不是专业的,没办法做到这一点。

当李彻等人走上木台时,周围的百姓已经越聚越多了。

熙熙攘攘上万人,虽然分散在街道两侧,但看上去依然密密麻麻。

李彻下令开放城墙,让部分百姓能站在城墙上观看,以避免出现严重的踩踏事件。

折腾得差不多了,正戏开始。

士卒们压着一批批世家走上木台,为首的正是各家家主。

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此刻沦为了阶下囚,出乎意料的是,百姓们竟没了昨日里对蛮人的仇恨劲。

世家虽已被李彻拿下,但余威尚在。

一日复一日的压迫,让百姓们一时间不敢愤怒。

宇文泰抬起头,看到木台下满满的人头,心中却是不屑:

‘**民!’

视线扫过之处,那些百姓无一敢和他对视,更让他心中笃定。

这些**民有何资格审判自己?

李彻冷笑一声,看向台下百姓,温和道:“公审开始,有冤屈者,尽管来报,本王替你们做主。”

台下鸦雀无声。

台上的角落里,钱斌暗自叹了口气,和身旁的王锡说道:“前朝余孽**威已久,百姓怕是不敢发声啊。”

王锡点了点头:“殿下还是急了,世家之刑罚,怎能交给黔首决定?”

解明抱着膀子,四处看了一眼,心中满是鄙夷。

刚刚还视那宁古郡王为救世主呢,现在却连声都不敢吱一个。

他只觉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心中一横,刚准备做个出头鸟。

却见人群中挤出一名壮汉,高举右手,有些浮夸地喊道:“殿下,草民有冤情。”

李彻看着那张有些眼熟的脸,笑着说道:“你且说来。”

那人走上台前,准备上台,秋白拦了一下问道:“等一下,搜身。”

壮汉立刻定住,谄媚道:“俺懂规矩,总管。”

秋白顿时心头一急,气得差点一脚把这憨货踢下去。

总管,总管,总尔马了头!

让人家听去,不就露馅了吗?

没好气地瞪了那汉子一眼,胡乱搜了身子,这才放他过去。

那壮汉立在李彻面前,满脸崇拜地躬身道:

“殿下容禀,俺家里原有个十三岁未出阁的妹子,无意中被那宇文家的三少爷看中,强行要去做婢女。”

“俺不肯,那三少爷就派恶仆给俺打了个半死,将妹子强行掳去。”

“过了几天,有人把俺妹子的尸首抬了回来,随后扔给俺一两银子。”

壮汉声泪俱下,挺大个爷们站在台上干嚎起来。

“俺冤啊,俺妹子也冤啊!还请殿下做主啊!”

李彻顿时有些无语,悄悄看了秋白一眼。

让你找个机灵点的,没让你找个戏精啊!

秋白羞恼地低下了脑袋。

好好好,接下来一个月倒夜壶的活有人干了。

虽然壮汉演技尴尬,但糊弄百姓也算够用了。

百姓们听了他的经历,又想起了自己的遭遇,个个义愤填膺。

李彻见那戏精还想发挥,连忙大声说道:“来人,记上一笔,宇文青山威逼百姓,买卖人口,致人死亡!”

说罢,柔和地看向那壮汉:“去吧,本王定叫此人为你妹子偿命。”

那壮汉跪在地上,刚准备千恩万谢一番,却被秋白连忙叫人拉走。

李彻则看向高台下,再次问道:“何人还有冤屈?”

人都有从众心理,见到有人出头,立刻有胆大的蠢蠢欲动起来。

忽然,有人藏在人群中大喊道:

“殿下,俺家中老爹只是挡了路,就被他们抽好几鞭子,第二天就一命呜呼了,这算不算冤情?”

李彻大声道:“算,何人做的此事?”

那人鼓起勇气,红着眼睛指向其中一人:“唐贯忠!”

李彻看向唐家家主,后者面色惨白。

作恶太多,他实在是记不起这么一回事了,但这种事又的确是自己能做出来的。

“记下这一笔!”李彻冷冷道。

有了第一个,很快就有第二个、第三个,百姓们纷纷开口,控诉各个世家对他们的压迫。

几个识字的军士飞快记录,但很快就跟不上了。

世家众人,几乎个个都是恶贯满盈。

仿佛身上没有几十条罪名恶行,就不配自称世家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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