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众人便自发的为沈彧送上热烈而真挚的掌声。
其实还是有些滑稽的,
一群四五十岁的老头老太太们,当众为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鼓掌喝彩,
多少有些违和感,
但这就是滕王阁和王勃的魅力。
一旁的尤自明听到沈彧的最后一句诗之后,已经彻底的死心了,
他算是自己把自己挂在了耻辱柱上了。
随后他便开始绞尽脑汁的思索起了破局之法。
沈彧自然也没有忘记,尤自明刚才对自己的挑衅,
扫视了一番之后,便发现了他的位置,
当即高声道,
“尤**,不知道我的这首诗,比起您的题滕王阁怎么样,你是文坛大家了,要不然帮着品鉴一下?”
沈彧没有丝毫的避讳,
直接说了出来,不过这样,也比较符合自己二十多岁,
正是年少轻狂的年纪。
一旁的冯老看到沈彧主动出击之后,笑着捋了捋自己并不算长的胡须。
他终于在沈彧的身上,看到了年轻人的那种意气风发。
而与此同时,
另一位主人公尤自明,此时脸上也是青一阵白一阵的。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
沈彧竟然如此的不讲武德,竟然追着杀。
当着众多同僚的面,而且还是对着一个年轻人,他不好发脾气。
胸膛剧烈的起伏,那口怒气还是被自己强压了下来,
勉强笑着说道,
“沈彧小友,你的这首诗水平和立意十分高远,我那首即兴写出的题滕王阁自然是比不上的。”
“不过,你这首诗应该不是现场即兴写出来的吧。”
周围的众人听到尤自明这么说之后,
看向他的眼神顿时凌厉了几分。
这家伙这是连脸都不要了,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明明自己的那首诗,
就是不知道准备了多久,现在才拿出来的,
还有脸说自己是即兴的。
借着这个名头,来夸赞沈彧的这首诗,
从而让自己输的不是那么惨,真的是肮脏无比的手段。
之前对尤自明还比较和善的一些老先生,
看到他这副丑恶的嘴脸之后,都不由得心生厌烦,
撇了撇嘴,不动声色的稍稍往旁边挪了挪,
仿佛靠近尤自明会让他们感到生理不适。
尤自明自然能够感受到,周围众人的动作,
但是他只能是强忍着心中的不耐烦。
没办法,
这已经是他能够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沈彧听到后,
也根本没惯着他。
像是这种人,能够一下踩死就别留情面,
他是不会记住你的好的,
这件事过去之后,对于你当初放过他,是不会认账的,
只会记得是你让他难堪的。
他笑着说道,
“我之前并没有来过滕王阁,刚才看到赣江的风景,一时有感,这才写下了这首诗,并不是之前早就写好的。”
话音刚落,尤自明的面色顿时更加难看了,
心中将沈彧杀了的念头都有了。
这家伙是真的一点情面都不讲啊,就是想要看到自己名声扫地吗。
不过到了现在,他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只剩下耍赖皮了。
他干笑一声道,
“怎么会呢,这首诗一看就知道是经过了长时间的打磨,尤其是用词之精准,让人都为之叹服,这样的诗句,绝对是仔细斟酌之后的佳作。”
沈彧并没有说话,就这样笑着看向尤自明,
尤自明顿时被沈彧的这个笑容,给刺激的摸不着头脑。
心中更是忐忑不安,他实在是摸不清沈彧这个家伙的套路,不说话干笑是什么意思。
不过既然已经不要脸了,所以就继续下去吧,
看到沈彧不开口,尤自明**脸笑着说道,
“我就说不会看错,这样的诗作肯定是多加雕琢的。”
沈彧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他刚才就是故意不说话,想要看看尤自明还能怎么作。
没有想到还是刷新了自己的三观,
他确实没有预料到,这个人还能够如此的无耻,无耻到理直气壮。
这可给他恶心坏了,
沈彧深吸一口气,随后看向之前作画的陈老,
轻声问道,
“陈老,您的笔墨纸砚能借给我用用吗?”
陈老闻言,虽然一脸的疑惑,不知道沈彧要做什么,
但还是点了点头道,
“当然可以,你尽管用。”
说着便将一旁的文房四宝递给了沈彧。
沈彧道谢之后接过,便来到了陈老之前的那张桌子前,
随后选择了最长的一张宣纸,心中默默比对了一番之后,便准备开始研墨。
一旁的洛芷看到后,
当即便走了过去,十分自然的拿过墨锭开始研磨起来了,
看向沈彧的目光中满是温柔。
沈彧见状,对其温柔的笑了笑,便看向不远处的赣江,思绪在风中飘扬。
没错,
他如今要写的,正是前世千古第一骈文,
初唐四杰之首王勃的大作,
滕王阁序。
也只有这个骈文,才能让尤自明这个嘴硬的人,彻底成为一个笑话。
看到洛芷磨好墨之后,沈彧深吸一口气,
手中毛笔蘸向砚台,让笔锋和笔肚都充分吸收墨水。
随后便开始在宣纸上书写起来。
“滕王阁序。”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
沈彧下笔之后,周围的众人也都围了上来,
看到宣纸上的字之后,皆是一脸的疑惑,
其中一人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惊呼道,
“这是要作文?”
一言瞬间惊醒了所有人,众人这才意识到,
沈彧竟然不是抄写刚才的那篇诗词,而是要重新写一篇文章。
冯老听到后也明白了过来,
不过他还是转头看向之前的那人道,
“小声点,别打扰到了沈彧小友的思绪。”
尤自明自然也在人群之中,
而且还是在一个非常好的位置,能够第一时间看到沈彧书写的内容。
得知他也写文章之后,
脸上顿时露出了一抹冷笑。
文章和诗词的难度可不一样,不是写的好诗词,就能够写出好文章的。
就像最开始的这两句,
尤自明一脸的不屑,不过是老生常谈耳。
换做是自己,一样能够写出来,
说不定还要比这个更好一些。
沈彧并没有被惊叫影响,继续在宣纸上一笔一画的写着,
“星分翼轸,地接衡庐。”
尤自明看到后,眼中的轻蔑更甚,心中直道,故事谁不会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