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是不是开后门了?”
人未至,声先到。
黎央气势汹汹地过来兴师问罪,他觉得他家师兄这次着实过分了些。
无悔大师脸上闪过一抹懊恼,他刚刚应该在外面挂上勿扰的牌子的。
他一点儿也不想见他那个烦人的师弟!
“我没有。”无悔大师果断否认。
黎央感觉有些不可置信,还抵赖?
“你还敢说你没开后门,明明只有天星宗弟子才能进入藏经阁,明日带回来的那个小姑娘怎么就进去了呢?”
肯定是师兄打过招呼了,不然藏经阁那边不会连请示都没有就让明日那小子将人带进去。
“哦,我以为你说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无悔大师掸了掸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漫不经心道:“就开了,你能怎么着?”
黎央一噎,“我能怎么着,师兄你牛逼呗。”
“那小姑娘你见到了,怎么样?”无悔大师问。
“这么好奇,为什么不去见?还假惺惺地让人家先休息。”
“我这不是没准备好见面礼吗?”
他老人家收的弟子都是男的,人来的突然,他都拾掇不了一份像样的见面礼。
小姑娘不仅仅是明日的朋友,更是丹一的弟子,第一次见面他要没点表示不像样。
想到这里,无悔大师看向师弟的目光变得殷切起来,“师弟啊,你身上有什么适合女娃的礼物吗?给师兄几件。”
“我也没有女弟子,哪里会有那种东西?”
无悔大师叹了口气,既然这样,只能他看着准备了。
黎央拖过一张蒲团至身下,与无悔大师正面对坐,“人我见了,目光清正,长相讨喜,小小年纪,修为已是不俗,是个很不错的小姑娘。最重要的是……”
黎央正色道:“她身上有大气运,气运之强,是我生平仅见。所以师兄你早就知道她了,这才给开的后门?”
无悔大师一脸的高深莫测,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
“师兄,强如无极宫都被那个人给灭了,我们天星宗这次能抗的住吗?”黎央真人突然问到。
天星宗弟子的战斗力真的不行,就拿他来说,渡劫期大能,但论战斗力绝对是同辈中垫底的存在。
远的不说,他的杀伤力甚至都比不上他的师侄明日。
当然,他们宗门论杀伤力,明日当居首位。
这也是他们为什么要将明日从外叫回来的原因。
“嗯……容我先做个占卜。”
说罢,无悔大师掏出自己的占卜工具,占卜起来。
卦象显示:虽有一定的危险,但若小心些,最终可安然度过。
“不可能!”黎央难以置信道。
无悔大师不高兴了,“你乱说什么,我的卦怎么可能会出错?”
“我今早占过卦,卦象大凶。”无极宫被灭后,他心绪难宁,总有不祥之感。
以他的境界,这感觉绝非无的放矢,未来必然会发生。
直到现在,他那感觉也没有消失,怎么可能如师兄的卦象那样?
一定是师兄不准。
“卦象并非一成不变,而是随时间、情境及人之行动而持续演化。每一选择、每一决断,皆可能如蝴蝶振翅,引发卦象之微妙变化。故占卜所得之卦象,仅代表当下的趋势与可能性,而非既定之未来。这些你都忘记了?”无悔大师批评道。
“好,我现在就占卜给你看。”
黎央真人立马掏出自己的工具,当着自家师兄的面占卜起来。
大凶!
“师兄,你看这卦象!”
他就说,早上还大凶来着,怎么晚上就变好了?
无悔大师看着黎央真人有些一言难尽,“师弟,菜你就多练练。还有,出去别说你是我的师弟。”
就没见过这么不准的,还发生在一个渡劫大能的身上。
刚入门的弟子都比他这卦象强!
“明明是师兄你老了,所以才不准的,怎么还说上我了?”
“胡说八道,都说姜还是老的辣,我是师兄,自然是我准了。”
“是是是,你老,你辣,你老眼昏花了都。一大把年纪了,你算的准吗?”
“岂有此理!你摸着你的良心问,我的卦是不是一直比你准?”
“哦,我没有那玩意。”
师兄弟两个像小孩一样斗起嘴来,非要分出个高低胜负来。
这边两师兄弟一直在吵嘴,肖潇和元轩在藏经阁中气氛很是融洽。
两人本来是在天星宗中闲逛,逛着逛着就来到了天星宗的藏经阁。
肖潇忆起先前他们所谈论的,天道遭削弱一事,遂问元轩天星宗是否有法可助天道,元轩不知,遂提议一同入内查找资料。
“元轩,天星宗的封印石你觉得安全吗?”
两人边找边聊天。
元轩道:“封印石交由我师弟明元看守,他乃黎师叔之徒,合体期修士,周遭设有防御阵法,按理当万无一失,然事无绝对。”
肖潇点头,确实。
剑宗战斗力绝对不弱,那剑阵连江云都能削,按照道理没有人可以强抢。
但人家把青云剑作为突破口,差点翻了车。
可见,没有绝对的安全。
如此他们到时候只能见招拆招了,毕竟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
“对了,你们明心宗都是按辈分起名的吗?”肖潇问。
元轩叫明日,他的师弟叫明元,可见他们这一辈是明字辈的。
“是。”
“我记得你的师尊乃是无悔大师,应属‘无’字辈,刚刚的那位当是你的师叔,怎会是‘黎’字辈?”
“师叔本名黎央,他不爱用无字辈的名字。”元轩轻笑一声,解释道。
肖潇猜测道:“可是名字不佳?”
元轩合上手中的书籍,抬头看向肖潇:“是。师叔法号:无用。”
肖潇嘴角抽了抽,难怪呢,换做是她,怕是也会选择用本名。
“不单是黎师叔,宗门有些弟子亦会用俗家名,宗门并不强求。”
肖潇暗自思忖:那些用俗家名的弟子,大抵也是因道号不入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