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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喽!汤来喽!我姐亲手熬的,你们要好好品尝啊!”荣叙白着重强调了那个‘好好’,笑容里满是意味深长。
众人没看出来。
只是听到陈今越亲手熬的,多少有点诧异。
“这孩子,太有孝心了。”
“一天天这么忙还想着下厨,我一定好好尝一下。”
“闻着就很香,不愧是我孙女儿煮的!”
“……”
荣叙白听着这一声声夸赞,笑容更深了,一双狐狸眼都眯了起来。
记住你们此刻的表情。
待会儿可别翻脸哦。
好期待。
期待他们的反应。
是强忍着夸赞呢,还是咬牙切齿的变脸呢?
他想着那惨绝人寰的味道……
他投变脸一票!
毕竟那都不是简简单单的苦了,是难吃,同时攻击味觉和胃,无法抑制住的想吐啊!
思绪微转的空档,就见桌上的人陆陆续续都喝了,非常捧场。
就连早早放下筷子的荣行野,都默默的端起了小碗。
在他期待的目光中,周母率先开口。
“天啊!意意厨艺竟然这么好?!”
“好喝!很鲜美!”
“你们有口福了,我都是第一次尝她的手艺。”
“……”
荣叙白笑容渐渐消失,听着这些声音,多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不是,他们是怎么面不改色说出这话的?
看着也不像是装的啊!
难道真的不错?
他端起独属于自己的那碗,没加任何料的,喝了一口。
确实很不错。
不对。
这跟汤也没关系啊。
主要是那个药丸。
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确定他们没有逞强,没有硬装,是真的觉得好喝……
他默默起身,溜进了厨房,刚好碰到陈今越收拾好厨房,准备出来。
他压低声音诧异开口,“怎么回事姐?为什么不难喝?你给他们下的,不是跟我一样的药丸?”
“不一样啊!”陈今越理直气壮。
看着对方傻眼的表情,补充了一句,“其实,也不算完全不一样。”
荣叙白,“???”
“你那个是我炼的,他们吃的是我师父炼的,我师父厉害,可以炼制各种口味的丹药。”陈今越好心解释。
荣叙白脸垮了下来,“姐你变了!变得不自信了!还麻烦你师父,你炼的就是最好的啊!”
陈今越睨了他一眼,“少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阴暗的小心思!”
“我哪有阴暗,我只是想他们雨露均沾……”
“爷爷身体不舒服也不告诉我,这事儿我还没跟你算账呢!给你记着!”陈今越懒得搭理他,直接当面记仇。
荣叙白跟着她往外走,“爷爷不让说,都是老毛病了。”
陈今越突然脚步顿住,转头审视的看着他。
“你知道我的药可以治老毛病,我也将新药的管理权给你了,你没想过给爷爷?”
“……”
荣叙白怔了一下,倒是没想到她这么问。
他以为她是责备。
下意识解释,“你那个药是保密的,你不开口,我无权挪用啊。爷爷也犟着不告诉你,我这种时候能怎么办?”
也只能等她自己发现啊。
再说了。
也没严重到那种程度。
真到了很严重的地步,他没那么木讷,真的什么都不说,任由事情恶化。
陈今越有些意外他的答案,对他也有了新的认识。
她怎么也没想到,他对于权限的界定,这么清晰。答应了是保密合作,就谁都没透露,家人都没透露半分。
她突然意识到,这也是个很值得信任的人。
荣家任何一个人,在面临她的事情上,都从来没让她失望过……
伸手仰头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端着碗出去了。
荣叙白却因为她这态度茫然了。
“不是,她什么意思啊?生气了?气什么啊?我这是最理性的判断,爷爷也没那么严重啊!”
医生也不是吃白饭的,会根据老爷子的病情全力治疗。
他转过头,有些不解的朝周屹川发出求助信息。
周屹川看着他的眼神含笑,慢悠悠的站直身子,绕过他往外走。
落下一句话,“大概是对你刮目相看了。”
荣叙白,“???”
这是好话还是骂人的啊?
被他两口子整不自信了!
……
年夜饭结束,长辈们给小辈发红包。
两家都没有更小一辈的小辈了。
所以陈今越这一辈,就算是结婚的,依旧能拥有大红包。
当然。
陈今越也准备了礼物。
人手一份她亲手画的护身符。
给两家老人送了一些名为保健品,实则她自己炼制的,能拿得出手的丹药。效果没有虞心澄给的好,但也是很有用的。
给亲妈和婆婆都准备了精心挑选的首饰,还有没什么logo的美容产品,养颜丹等等。
周母笑眯眯的接过,心下暗下决心,这次绝不会让逆子顺走了。
之前就是吃了不了解儿媳妇儿的亏。
让那小子占了便宜。
刚分完长辈的礼物,荣叙白就凑了上来。
“姐,新年快乐!祝你和姐夫恩爱甜蜜,幸福美满!礼物,我有特殊礼物吗?”少年眸光亮晶晶的,满是期待。
不知道是关系近了,开始不要脸了,还是今晚多喝了几杯,这小子少了几分傲慢和欠扁。
倒是让人看得顺眼了些。
陈今越拿着准备好的红包,没着急给,而是问道,“你想要什么礼物?”
荣叙白龇着一口白牙,毫不犹豫开始许愿,“任意门,瞬移,读心术,记忆篡改……”
“洗洗睡吧。”
陈今越将红包塞进他怀里,冷漠打断。
怎么还没睡觉,就开始做梦了?
……
夜色浓稠。
伴随着倒计时结束,新年的钟声敲响,电视里放着难忘今宵。
新的一年到来了。
热闹的喧嚣逐渐平静,荣家老宅欢声笑语也慢慢小了些,只有院子里红艳艳的灯笼,依旧散发着喜庆的光芒,无声驱散着黑夜和寒冷……
二楼卧室里。
暖气开的很足。
陈今越洗完澡穿着单薄的睡裙,盘腿坐在床上,捯饬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书。
一一归置好后,又一个个清点她的瓶瓶罐罐。
宽大的床上,很快就被摆满了。
跟摆地摊一样。
周屹川出来,看到的就是这副样子。
太阳穴狠狠地跳了跳,嫌弃开口,“你什么都往床上放,脏不脏?”
陈今越手顿了一下,抬眸看向他,更嫌弃的道,“你不知道有一种术法叫清洁术?一点不脏!”
周屹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