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唐突出来的几人之后,众人都知道已经没有谈判的必要了。而且,在这种地方,反而更不安全。因此,他们没有停留,一口气冲到大门外的墙下。
果然,宅院里的人开始不断向外射击,好几支弩箭从二楼**,郭康还听到一声枪响。不过或许是他们技术不太行,或许是众人跑的太快,最后都没有能命中目标。
跟在后面的居民也渐渐追了上来,不过郭康也没去等他们。他探头看了看门口的敌人,发现更多拿着长兵的人正从里面跑出来,试图堵住门口的通道。还有个火门枪手,可能就是刚才开枪的那人,正在手忙脚乱地装填。
见此,郭康也顾不上宣布这些人犯了什么罪、为什么要进攻了。他举起小旗子,大喝道:“跟着我,跟着我!”随后把头盔面罩一压,就冲了过去。
他也没空看后面人的反应,因为这点距离,几息间就到了。他想学着郭破奴,先捅死那个拿枪的,然而其他打手一拥而上,顶在前面,都要拿长矛刺他。
郭康闪了几下,又觉得这样不是办法,情急之下,索性大吼一声,直接撞了过去。
他身上挨了好几下,虽然有甲胄保护,倒是不怕被刺穿,但依然戳得生疼。
不过,他这些年,天天被义父拉着练功。武艺怎么样不好说,起码力气是练出来些了。这长矛也终归不是捕快用的铁叉、铁尺,顶不住他,甲片滑开几次刺击,就被他撞了进去。
为首的两个持矛打手被他挤得向后退去。几人距离太近,郭康立刻高举起剑,从上往下扎去。然而这地方人太挤,剑才落下一半,就听到一声惨叫,原来是刺中了别的人。
郭康顾不上管是哪个倒霉蛋挨了一剑,因为前面的一个人已经丢下长矛,拔出了**。他立刻抬手把剑抽了回来。
而这时,那个惊慌的火门枪手,正攥着火绳,往枪身里怼。只是他刚才还在清理枪膛,现在连火药都没装呢,又能点燃什么?
试了几次之后,他可能才发现问题,立刻拿起身上的火药囊,准备先装填。结果慌乱之下,又忘了把还插在里面的火绳抽出来,径直把一袋子火药猛地往下倒,想尽快装好。
郭康只听见前面轰地一声,吓了一跳,还以为他们拿了什么大件火器出来。但敌人后面传来惨叫和惊叫,有人丢下武器就跑。
他还没反应过来,卫兵们已经冲了过来,把前面几个丢了长矛的长矛手乱剑砍死。剩下的人立刻一哄而散。
“不要命了?”郭破奴跑过来,朝郭康大吼道。
郭康这回倒是没觉得胆怯,反而有种热血上涌的感觉。他回头喊了一声:“死了就回去了!”随后一步跃进了爆炸产生的浓烟。
大门后,是一条长长的门廊,围住了中庭里的花园。这里也已经有不少打手喽啰聚集起来,郭康二话不说,就冲向最近的一人。
那人也挺剑向他刺来,但郭康根本不躲,抬手用臂甲挡开,一剑刺向腿部。然而打手灵活地侧身闪开。郭康又是一剑,结果还是被他格开,没能击中。他又拧过剑身,转为横扫,但打手身上穿着甲,没能划开。
这人似乎也练过剑术,不是那么好对付。然而郭康此时已经红了眼,只觉得恼羞成怒,早就没心情去思考剑法招数了。他把剑当成投矛,猛地一丢,趁那人闪开的功夫,直接冲了上去,左手抓住他持剑的手臂,右手一把扼住他的脖子,推着他撞在墙上。
打手伸手想去抓腰间的**,但郭康夹住他的持剑臂,怒吼着反身一扭,借着腰间发力,“喀”地一声,竟把手臂活生生地拧断了。打手瞬间发出撕心裂肺地惨叫,另一只手也松了下来。
“我让你躲!”
郭康再次伸开手,一把按住他的脑袋,往墙上全力撞去。头盔和墙壁碰撞,发出一声闷响。
“我让你躲!”郭康一边气急败坏地怒吼,一边可劲把他的脑袋,不断往墙上砸:“婢子养的!躲啊!怎么不躲了?”
被他集中全身气力,硬磕了几下之后,打手已经瘫软下来,也不知道是晕了还是死了。
这会儿的功夫,旁边的三个打手拿着短矛,相互看了眼,齐步冲上来,郭康双手发力,一下把这人甩了半圈,丢了过去。一个持矛打手下意识地举起武器格挡,把他戳得滚到一边。
郭康这会儿才发现没武器了,索性直接抄起旁边的落地蜡烛架,冲着敌人劈头盖脸一顿砸。其中一人被直接打中脑袋侧面,当即扑地不起。另一个人也被砸中枪杆,一下脱手。
第三个人倒是成功戳中了他胸前,但依然完全没有破甲,只是让他退了一步。这下不要紧,身体的疼痛让郭康更加愤怒,不管不顾地对着他回刺过去,一下把他推倒。
那人连忙想爬起来,旁边的人也想来帮忙,但郭康已经怪叫着一跃而起,使出吃奶的力气,抽打下去。打手伸手阻拦,手臂和铁杆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断裂声,当场向下折去。打断了胳膊之后,铁棍依然势头不减,直砸在胸口,让他甚至没能惨叫出来,又倒回地上。
郭康还是不满意,又双手握棍,高高举起,压上全身气力,再次对着胸口直砸过去。这次,打手没能躲过,吃了个全。肋骨一下不知断了几根,整个胸腔都被砸得凹了下去,彻底没了出气,眼见是不活了。
最后一个打手明显被他吓着了,连去捡武器都不敢,转头就跑。郭康正好追,一根铁棍再次飞来,直**后脑。打手直挺挺地扑倒在地上。
郭破奴快步走过来,举起手,一拳头锤在郭康头盔上,把他打的头一低。
“发什么疯!”她怒气冲冲地说:“有你这么打的么?不会打就到后面跟着去。”
郭康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傻站着。
郭破奴似乎还想继续训斥他,但又一群人从走廊转角那边冲了出来。她明显有些不快地长吁了口气,伸手又拔出一支剑。
打手们一拥而上,郭破奴快步向前,两把长剑同时挥起,舞出一片钢铁闪光。领头的人刚一照面就被她刺中面门;旁边的人趁机冲上来,被她一剑砍断了手,又一剑刺中腋下,倒地不起。
她顺势转身,连出两剑,把侧面绕过来的一个打手也砍翻在地。随后立刻后跳,拉开距离,闪过敌人齐齐刺来的枪尖,再返身扑上去,一个照面,又把一个敌人刺倒。
随着前面几人接连毙命,跟在后面的那些打手,状况就更差了。他们连甲胄都没有,郭破奴冲过去,两支剑交替挥舞,在人群中转出一片血雨腥风,几乎每次挥剑都要杀死一个人。幸存的敌人大为惊恐,立刻一哄而散,跑得满院子都是。
而这时,后面的主楼二楼,也响起喊杀声。郭康抬起头,看到几个骑士从房间里冲出来,见人就砍。喽啰们吓得四散奔逃。
一个穿着光亮铠甲的壮汉,从门廊对面跑出来,一边大喝着阻止他们,一边挥剑迎了上去。骑士队长迎上了他,两人相互砍刺了几下,都没法击破防御,就绞起剑,开始肉搏。
那个壮汉的力气并不小,但骑士队长明显技高一筹,趁着角力时露出的破绽,把剑柄砸了过去,撞在对方脑门上。趁他恍惚的片刻,骑士队长猛地发力,把他从二楼丢了下去。
骑士们纷纷去迎战新的敌人,但这壮汉似乎没摔死,缓了片刻,又慢悠悠地撑起身,还想爬起来。
郭康正想着要不要抓活的,突然看到,那个跛腿的年轻人,拎着个大缸,走了出来。见壮汉还在地上动,他毫不犹豫地将缸丢了下去。砰地一声,又给他砸趴在地上,也不知道还活着么。
而其他地方,打手喽啰们都在四处逃散。
不管刚才那一会儿的实际杀伤有多少,起码确实吓到了不少人。大部分喽啰显然没有为此拼命的意志,发现来的人太狠,就开始试图逃跑了。不用郭康吩咐,众人已经分成小队,开始搜索各个房间,解决里面还在顽抗的人。
剩余的敌人数量虽然还多,但已经失去了胆气,都在找路逃跑。有人奔向后门,有人则直接从二楼翻过去,试图跳到街上。
当然,这不是个好选择就是了。
现在,外面也传来了喧嚣声。之前还有些犹豫的居民们,已经围了过来,攻杀这里的帮会成员。
他们下手比郭康这边还狠。郭康等人遇到投降的,会把他们赶到院子里集中起来,准备审问;而外面那些百姓,抓到一个就直接打死一个,根本不听他们辩解。
米哈伊尔神父只好探出头,给大家喊话,要他们冷静一下,留些活口,别把能供出重要消息的人也都给打死了。
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之后,郭康决定继续向前冲。不过刚才缓了口气,还不如不缓,这一停,反而搞得他有些疲惫。
再去拿那个蜡烛台,感觉这东西又重又粗,挥一挥,甚至感觉胳膊有点酸,也不知道刚才是怎么搞的。他只好丢下已经有些弯了的烛台,在周围找了下,捡回自己的剑。
郭破奴刚才不知道想说什么,但这会儿她也追着敌人,不知道跑哪去了。郭康便跟着两个神父,向前继续冲。
他们上了二楼——楼梯间已经有人经过了,只有几具横七竖八的尸体,还有个半死不活的喽啰在发出断断续续的喘息声,胸口一起一伏的。
神父们看了下,发现他的锁甲居然被人直接刺穿,右胸那边有个可怕的创口,估计是伤到了肺,没救了。两人便暂停了一下,念诵经文,然后一斧头送他去见天父,算是给之前的同伴收个尾。
二楼的走廊明显也被“清扫”完毕了,不过屋子里还有动静。他们冲进第一间屋,发现门口附近躺了好几个喽啰。屋里靠墙的地方,是几个高高的货架,郭康瞅了瞅,发现上面都是各种酒桶。
他走过去看了看,只见这些桶,有威尼斯的标识,有马赛的标识,看起来都是进口货。它们摆满了一整个货架,而按照习惯,这些酒应该在地下室保存的。屋里的这些,应该只是拿出来准备开宴会的一部分罢了。
“我的天。脱欢的酒都没这么多吧。”郭康忍不住摇了摇头。
屋子的角落里,有个女仆打扮的姑娘,本来正在探头朝外看,见他们三人闯进来,又立刻缩回角落里,惊惶地看向他们。一名神父抓起十字架,向她亮了亮,让她待在这里不要动。但郭康想了想,还是制止了他。
之前进攻这里的队友只顾着交战,暂时不管她,留给后续的人,也是个正常的战术选择。但这里的人,现在谁都有嫌疑,也谁都有可能成为证人。谁知道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少女,是不是参与过案件,甚至是其中的重要人物?
这些罗斯乡野来的神父们,可能都比较质朴,但郭康可不会因为对方看着像个弱女子,就丧失警惕。
在看到她的一瞬间,他就已经考虑到各种可能:她可能是黑帮重要成员的情妇或者女儿,打扮成这个样子准备逃跑的;可能是牵线搭桥的女仆,实际上掌握着不少秘密;甚至可能是男扮女装都说不定——和神父们不同,他没少听说女装逃跑的事情。没仔细审查一下,谁知道啊。
所以,保险起见,不能放她跑了。哪怕她只是无辜的证人,被吓跑了也是个损失。
“伱跟着我们一起走。”他掀开头盔,命令道。
女仆还是没反应,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不想动。郭康便再次重复道:“起来,跟我们一起走。这边不安全,我们带你去集合。”
“我们是教会派来,追查黑帮犯罪的,不会伤害无辜者。”另一名神父也帮着解释道:“来吧。”
女仆这才不太情愿地站了起来。但两名神父走出门,她却还在犹豫。
“快点。”郭康握着剑,催促道。
女仆看了看门口回过头的神父们,只好点点头,跟了上去。郭康落后了两步,仔细打量了下周围的布设,朝着墙板和货架都刺了几下,这才跟在后面,走出房间,顺手关上了门。
这边只耽误了片刻,但宅院里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两名骑士赶着一群喽啰,正从主楼那边走出来。他们都举着手,老老实实地蹲在了花坛旁边。而二楼,只剩下零星的喊杀与格斗。
郭康等人沿着走廊向前,发现前面的屋子也都被清理干净了。他们便不再停留,向还有声音的地方赶去。
这时,走廊尽头拐角处,郭破奴突然冒了出来。看见还有人过来,她急忙招手道:“来这边!都在这儿呢!”
郭康等人小跑过去,发现那边有个小隔间,里面藏了一堆人。外面是一些和刚才那人打扮类似的女仆,正在往外出。但最里头是个一脸横肉的壮汉,和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她们说,这就是帮会的头目,谢尔盖。”郭破奴举剑指着那个壮汉,说道。
“这一路都是你干的?”郭康倒是在惊讶另一件事。
“对啊。我想了想,反正拦不住你,不如先把这些敌人都干掉吧。免得你打上头了,又出事。”郭破奴摇摇头,说道。
“……”郭康一时无言以对。
这边的动静引来了更多人,军法官也带着几个随从,朝这边跑来。看到这边战斗已经结束,他便吩咐随从拿出纸笔,准备记录。
“亚历山大在哪?”他径直问道。
“大人,大人,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谢尔盖却完全没了黑帮老大的气焰,缩着头不愿意出来,连声解释道:“我就是例行来长老这边吃个饭啊!他犯的事儿跟我没关系啊!”
“你别废话这么多。”郭康喝到:“问你什么,就说什么!亚历山大呢?”
“他今天下午不在,因为有事要去找其他人开会。”谢尔盖急忙解释道:“我们这边的弟兄,就被他留在这儿,说是让大家休息放松下。”
“他肯定有什么阴谋!”他露出夸张的惊讶表情,转向军法官:“大人,我冤枉啊!亚历山大肯定是策划了什么,所以才故意在这时候不在场,想把罪名甩给我啊!”
军法官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郭康皱了皱眉头。
“放心,我也知道他是大坏蛋,他跑不掉的。”他对谢尔盖说:“现在,你跟我们一起走。”
“去哪?”谢尔盖慌忙问。
“那边就行。”郭康指了指对着花园的二楼大阳台,说道。
谢尔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又想往里缩。但士兵们懒得跟他废话,抓着腿,把他拖了出来。
郭康打量了一下这个帮会首领。他身体看起来还算强壮,但面色看起来有些憔悴,估计这段时间纵欲太甚,被酒色掏空了身体。
他头上留着奇怪的发辫,身上露出大片纹身,连**和裤子都没穿,身上只披着一件中原式的丝绸长衫。那衣服原本应该是文人雅士的装束,被他这么穿着,不但没什么风雅意境,反而显得颇为滑稽。
“他的上司呢?”军法官看了眼文书的记录,问郭康。
“我把他叫回来吧。”郭康回答。
他让其他人看好这里,和郭破奴一起,继续往后门那边走去。这里的走廊里倒是没什么交战的迹象,但同样没什么人了。喽啰和仆役,都已经跑了个精光,只有旁边一间屋子里,传出了碰撞声音。
姐弟俩跑过去,发现这里应该是大厅的备餐间,里面有个人,正拿着个大麻袋,把餐具大把地往里塞。看到有人来,他吓了一跳,顾不上桌上那些还没装完的部分,拽着麻袋就想跑。
然而,他显然低估了这个麻袋的重量,不但没有拽动,反而自己被带了一下,摔倒在地上。
“干什么的!”郭康厉声喝道。
“啊,啊……”那人已经说不出话了。
郭康没工夫和他废话,上前一脚把他踹倒。见他手里没有武器,就拖出门外,喊其他人给他带走。
接下来的地方,就没什么人了。他俩很快来到房子后方,往下看去,只见下面的路口处,横七竖八倒着不少尸体,其中好几具都不怎么完整,断臂残肢掉的一地都是,把地面都染红了。
剩下更多的人,正聚集在路边,老老实实地抱着头,坐在地上,看起来吓得不轻。估计卢卡斯队长等人,也堵住了不少人。
郭康探出头,朝那边挥了挥旗子。
“结束了,结束了!”他喊道:“把人都押进来吧。”
下面的人随即让俘虏站起来,把他们往里赶。郭康又招呼卢卡斯队长,告诉他头领已经抓住了,让他上来帮忙审问。俘虏们原本有些骚动,听说老大也被抓了,又安静下来。
等他回去之后,其他人已经把谢尔盖押到了阳台上。而阳台下,众多居民已经涌了进来。还有很多人在外面,看不见里头的情况,索性爬上二楼楼顶,围了一大圈。
郭康的手下把俘虏都押送到庭院中,一些居民和俘虏发生了冲突,试图殴打他们,米哈伊尔神父等人只好又去制止。安抚了一会儿,才让他们冷静下来。
现在天气比较冷,但米哈伊尔神父忙得一头汗。之后他又匆匆跑上楼,和郭康汇合。郭康则让他先休息下,说现在还不急着进行仪式,他准备公开审问谢尔盖,让他把事情都说出来。
神父们对此倒是很支持。谢尔盖害得人太多,不让他公开讲出真相,是无法给受害者交待的。
而且,哪怕是为了他自己好,也得进行公开的审问,迫使他忏悔。否则,他的灵魂也不可能得到救赎,到时候临刑祈祷都没法做。
大家都没带法器,米哈伊尔神父就拿了两根被喽啰们丢弃的枪杆,再把短的那根砍成两节,临时捆了个十字架出来,让助祭扶着,算是有个标志了。
军法官则建议郭康,把大队的旗帜拿出来。他解释说,这次审讯与触犯军法有关,因此也需要犯人所在部队参与,这也是为什么他要把代理长官的卢卡斯队长喊上来。这时候最好摆出旗帜,表示这是对该部士兵的正式审判。
但郭康的这支队伍,成立都没多久,也没什么旗帜、标识。他想了想,觉得也学着神父们,临时弄一个算了。
他从后面的大厅里找了块桌布,系在木杆子上,又向文书要了笔。至于用什么图案,他一时陷入选择困难,低头思考起来。
这时,他看到了身侧,郭破奴之前送给他的护身符。
既然自己设计不出来,不如直接抄人家的。郭康不再犹豫,直接把那个荷鲁斯之眼的图案画了上去。反正目前各个军团、战团还没人用过,这样就算是有个标记了。
几笔画好之后,他让卢卡斯队长拿着旗,也去阳台上插好。之后,他自己拿出水壶,喝了点水,稍微歇了片刻,也起身向那边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