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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稚跟个皮球似的,又给踢回来了。
她刚转向周胤,就看见周胤那双漆黑的眼瞳里散发着毫不遮掩的散漫跟锐利,更过分的是,他又一次把被子往自己身上拽。
姜稚忐忑的凑近:“你看,你要不要……”
周胤低哑道:“要不要什么?”
姜稚想说,要不要上楼,可迎上周胤那双眸子以后,这话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卞时蕴用力拽了两下,见抢不过来,丢下一句。
“真是的,看个电影都不安生,嫌我多余是吧,行,我不打扰你们两个了,我睡觉去。”
卞时蕴把被子一掀,昂首阔步往的往客房走。
姜稚想追,却被周胤按着肩膀控制在沙发上。
楼上客房门一关上,就听某人小声提议。
“要不,我们回房间?”
周胤眸光暗了下来,然后明知故问的逗她:“回房间干什么?”
姜稚瞄着暗处的弧度;“你说呢。”
以前周胤从不懂得什么叫怜惜,只认为把好的东西全部送给她就是爱了,殊不知,真正健康的爱情是在细节里诞生出来的。
“接着看吧。”恐怖片也许能帮他把这股火降下去呢。
姜稚一脸的不确定:“你还要看啊?”
周胤滚动着喉结,声音沙哑:“不然呢?”
姜稚拉着他的手,温柔中透着大胆:“你不需要这么克制,我们是夫妻,我有义务满足你的需求。”
周胤失笑:“看不出你责任感还挺强?”
姜稚感觉自己脸皮变厚了许多。
往日里她总是会脸红,现在不知道怎么搞得,好像变得习以为常了。
周胤揉了揉她的脑袋:“不要你做这些。”
姜稚一脸迷蒙。
他是担心耶波吗?
周胤没有给她标准答案,只是把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脑袋:“过段时间可能要去俄亥解决点事。”
姜稚:“是去解决叶真部下的问题吗?”
“嗯。”
谈及正事儿,周胤注意力被分散,就没觉得有多难受了。
“最多半个月而已。”
“是你去,还是耶波去?”
周胤毫不犹豫道:“当然是他,我的时间多宝贵。”
姜稚:“他可以吗?”
沉寂多时的耶波忍不住冒出来抗议:“喂,你看不起谁呢?”
周胤自动屏蔽耶波的声音,继续说道;“等这件事办完了,我哪里都不去,只负责陪着你们。”
周胤这段时间超负荷工作,就是为了在姜稚生产之前把时间全部空出来。
这一回,他的孩子绝不能出任何意外。
“对了,想好给我们的孩子取什么名字了吗?”
周胤不断的岔开话题,可他忘了,姜稚是个死心眼。
“周胤,我们回房间吧,我不想看了。”
这会儿,怎么看她都像个女流氓。
姜稚白天睡得多,晚上瞪着两眼珠子睡不着,或许是怀孕得原因,最近粘人的很。
她睡不着就玩手机。
周胤怕她眼睛再玩坏了,便跟她聊,天南地北的聊。
从霍去病八百闪击匈奴,到张辽八百人威震鼠辈,然后又谈到李世民八百玄武门对掏,最后结尾香积寺对砍。
周胤两世积累,全都用来应付她一个人了。
那几晚,耶波无比安静,连个屁都没放。
……
在姜稚软磨硬泡下,周胤还是跟她回了房间,他在浴室里冲了把冷水澡才敢出来。
姜稚侧身躺着,滚圆的肚子抵着他。
周胤沿着她肚皮的弧度反复摸索,跟未出世的孩子打着招呼。
可是,沉重的眼皮却让周胤预感到了不妙。
按理说明天才是最后一天。
空气里飘着淡淡的兰花香,姜稚自顾自的说着卞时蕴要相亲的事,抬头一瞧,人家居然睡着了。
睡着的男人看起来毫无攻击力,安静的仿佛一幅画。
姜稚借着昏暗的光线,久久得看着。
周胤什么都不说,姜稚也已经感受到他即将离去的前兆。
属于他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她知道不应该这么悲观,周胤说过,他会在未来等她。
可一想到他即将消失,心里还是会不好受。
姜稚往他怀里缩了缩,汲取来自他身上的暖意。
翌日,姜稚在一片细碎的亲吻中醒来。
昨晚睡很早,即使睡眠被打断也没觉得不适,姜稚伸了个懒腰:“几点了?”
耶波;“十点半了。”
姜稚目光一顿:“你不用去上班吗?”
往往这个时候,周胤已经坐在办公室里处理事情了。
耶波不以为然:“少去一天公司又不会倒闭。”
周胤让他去俄亥谈判,大概就这几天就得走,想到半个月见不到她,耶波就恨不得把惹出这堆破事的人全杀了。
卞时蕴一大早就出门了,临走给姜稚留言,说她去相亲了,睡醒再联系。
并且把相亲资料复印了一份搁在她门口了。
姜稚洗漱出来,就看见耶波靠在床头,聚精会神的阅读卞时蕴塞进门缝的资料。
“你公司招人?”他问。
姜稚:“不是,是卞时蕴的相亲对象。”
耶波目测了一下厚度,哼笑出声:“她是多怕自己嫁不出去?”
“算命说她未来会变成孤家寡人,叫她用相亲来崔旺桃花。”姜稚从他手里拿走资料,粗粗看了几遍:“回头我还得帮她呢。”
耶波眼睛一瞬间变得凌厉起来;“你打算怎么帮她?”
“她一个人忙不过来,正好我也闲的没事,帮她掌掌眼呗。”
耶波:“怎么,你眼神比她好?”
姜稚:“别看不起人,我有这方面的经验。”
耶波危险的眯起眼:“你相过亲?”
“当……”她及时收住了。
耶波抬了抬下颚:“怎么不继续说了?”
姜稚抿唇一笑:“哎呀,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干什么。”
她不敢说百分百拿捏住周胤,但耶波,她是分分钟的事。
“你准备挺着个大肚子帮她相亲?”
姜稚:“你不同意啊?”
他当然不会同意。
走几步路都呼天喊地的人,一听说相亲,就有使不完的牛劲。
“让她寡着好了,就她那样儿,也没有敢要她!”
“你怎么说话呢,时蕴如果是孤家寡人,咱两儿以后都得完蛋。”
“关我们什么事。”耶波一向对迷信嗤之以鼻。
有时候甚至会觉得自己是迷信的受害者。
要不是上一世的糯米糍跪在佛祖面前求,他的身体根本不会被人分去一半。
“怎么就不关我们的事了?她要变成孤家寡人,那未来还有我们吗?”
耶波:“你跟她绝交,多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