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赶紧撤退。”
李光庭吩咐着,他隐隐感觉到自己中了苏景行和顾挽月的奸计。
大军已经出发,想要在后退又岂是这么容易的?
更何况这是在江面上,船只行进本来就困难。
这些人又不擅长水上作战,没有突发情况,还好一旦遇见了意外,根本无法有条不紊的撤退。
船上已经起火,士兵们鬼哭狼嚎,船只后退过程中,互相碰撞在一起,场面一度混乱。
然而那漫天的箭矢根本就没停下来。
射完了一波,又是一波。
“完了,这回全完了。”
李光庭面色漆黑,看着眼前的狼狈情形,他已经能够预见到,输定了!
“丞相,咱们快坐小船撤退吧。”
副将大喊着。
“走。”
李光庭这个老头子,是惜命之人,回头就跑,把烂摊子留给几个副将。
只是还没跑出多久,就被顾挽月提前埋伏在那里的人给抓获了。
他被连夜送到了军帐中。
军帐外面的那些咸鱼已经全部都被撤掉,但是咸鱼的腥臭味还在空气中散发着隐隐的余味。
李光庭被楚丰压在地上。
看着坐在首位上面的苏景行和一边笑盈盈的女子,李光庭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夫妻俩好生奸诈,竟然敢欺骗老夫。”
这老匹夫快被气疯了。
“兵家有云,兵不厌诈。”
顾挽月笑得如同一只狐狸,
“更何况李丞相怎么不说自己先去找杀手阁的人来暗杀我们?”
她手中拿着杀手阁的信件,李光庭稍微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被杀手阁的人给卖了。
“你们太卑鄙了,竟然联合杀手阁的人诓骗于我们。”
等等。
杀手阁什么时候成了苏景行的人?
李光庭的心中掀起了惊天巨浪,他之所以敢找上杀手阁,也是因为杀手阁从来都不和朝廷往来,只接单办事。
就算是他用脚趾头想,也没想到杀手阁竟然会背着他,早早的将信给了苏景行。
“你们早就知道我会这么做,还将计就计,就是想要我自投罗网。”
李光庭闭上嘴巴。
他输了。
不管是天时地利人和,都不是苏景行的对手。
“李丞相,我曾经把你当做老师。”
苏景行站起来,目光幽幽落在李光庭脸上。
原来他们两人以前不仅认识,而且还是熟识。
“若非证据摆在我面前,我不敢相信。”
“相公,”
顾挽月有些心疼地握住了苏景行的手,曾经,他遭受了多少人的背叛?
“都已经过去了。”
苏景行摇了摇头,现在,是他向自己讨回公道的时候。
李光庭目光闪烁。
苏景行忽然打感情牌,也令他有些心虚。
“你想怎么样?”
“老夫既然已经落在你们手里,要杀要寡,悉听尊便。”
在领兵离开京城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的这条命,迟早要被拿走了。
“我要你写下罪己诏。”
苏景行一字一句,认真开口。
当初他明明是打了胜仗归来,却被狗皇帝和这群狗官,以叛国罪流放宁古塔。
哪怕是后来狗皇帝又重新将他封为镇北王,可是当年的冤屈并没有替他平反。
现在,在世人的眼中,他人就是那个通敌叛国的罪人。
他要亲手洗刷自己的冤屈。
“你,”
李光庭老脸羞愤,
“不。”
他摇头拒绝,就算是这么死在苏景行的手里头还能落下一个好名声。
可这罪己诏一旦写下,就等于公开承认。
当初他配合皇帝陷害苏景行。
那跟大奸臣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