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当天夜里,厉衍川直接闯到她房间,将她抵在墙上……
破旧的出租屋里灯影摇晃,厉衍川面色阴沉,扣住她的下巴,逼仄的气息落在她脸上。
她特意说身体不舒服早点离席,没想到厉衍川还是追了过来。
他要在她身上作恶。
“你要做什么?”
姜晚挣扎。
她知道厉衍川为夏柔的事动了火气,老太太瞧不出来,可姜晚比谁都清楚,这男人最是喜怒不形于色,今天分明是大动了肝火。
可没想到,厉衍川直接闯到了出租屋里。
“跟你,还能做什么?”
“不要!”姜晚发出一声哭泣的尖叫。
“厉衍川你别这样……”
“不想?可是,我现在急需有人泻火。”厉衍川眯起眸,望着身下姣好玲珑的身子,灯火幢幢的夜色下,她皮肤光洁无瑕,上衣被自己弄开,身子的每一处都叫人心动。
不想承认,哪怕最生气的时候,他也从未想过和姜晚离婚。
因为这副身子,太对他胃口。
“厉衍川!你缺女人去找她啊别来弄我……”
可厉衍川故意亲她,在她的唇一遍遍摩挲,勾唇笑道。
“确定?”
三年婚姻,无数次的**。
厉衍川对她身体太过熟悉,他几乎掌控全局。
姜晚几乎要崩溃。
“放开!你放开我!”
她今天太累,太气!
被一遍又一遍冤枉,三年来无从辩解的委屈涌上心头,姜晚终于忍不住起了性子,一口咬在厉衍川肩头。
嘶!
厉衍川吃痛,蓦地松开了手,猝不及防被姜晚这么一推,撞在了架子上。
乒乒乓乓的东西掉落一地。
“吵什么啊大半夜的,消停会行不?”窗外传来一声呵斥,紧接着,是住在对面的房东,被惊扰到发出的咒骂。
姜晚赶忙往后退,想躲开。
“出息了,还会咬人!”
属狗的吗咬他脖子?
厉衍川高大的身躯重新压进,身影几乎将她全部覆盖。
他居高临下,手指掐住了她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怎么,以前乖顺都是装的?现在和我在一起,就让你那么抵触?”
上次吐给他看,现在还敢咬他?
“厉衍川,我们签字离婚!”姜晚红着脸望向他,死死憋着眼泪,手都揉痛了眼。
厉衍川还是没有移开身躯。
他不知道是吓唬,还是当真这样就要她。
姜晚一动不敢动。
“我可没同意。”
“但你不想让夏柔当小三不是吗?早点离婚,你可以给她一个名分。”姜晚揉了揉眼睛,“我净身出户,协议书签字就好。”
“不可能。”
厉衍川嘲讽地勾开唇,低哑的嗓音在头顶一字一句地响。
“你知不知道,现在四处都在传柔柔是小三?知不知道她之后心脏病发,要不是临时找到了新药,现在都不能稳定下来。”
姜晚用力摇头,暗夜里那双眼委屈到泛红,心中酸涩到了极致,只想着。
这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一如三年前,夏柔自己做的孽,出那样一场意外,差点一命呜呼时,就全都怪在她身上。
她解释过那么多遍,厉衍川却根本不相信她。
如今更是!
“柔柔一片好心,只想着跟你和好。你却永远对她充满敌意!姜晚,你就不能学学她,善良一点?”
善良!
姜晚瞪大了眼。
他说的,是那个顶替了自己的救命之恩,顶替了自己夏家千金的身份,污蔑利用,让夏家父母和厉衍川都憎恨自己,还当了她婚姻三年小三的夏柔?
是了,无论自己怎么说,他仍旧相信夏柔。
“她善良,我恶毒。厉衍川你跟我离婚,找她去啊!何必还来说这些……”
姜晚红着眼,闷胀的心口不知从哪迸发出力气。
用尽全力竟真的将厉衍川推开,跑到桌前拿出了那张纸。
硕大的“离婚协议书”几个字。
她甚至,把手上的戒指都取了下来,一并递给他,泛红的眼里,只有决然二字。
“签字!”
厉衍川明显一愣。
“有那么过不下去吗。”
他以为,他们一向合作无间,至少在厉先生和厉太太的身份上,大家扮演得都不错。
“我总得要先活下去。”
“什么意思?”这话戳到了厉衍川心脏,他掐着她的下巴,步步逼迫,“姜晚,跟我呆着,让你活不下去了是吗?”
“是。”姜晚抬起眸,眼圈泛红,可依旧清净冷然,神色坚定。
这样的态度,彻底惹怒了厉衍川。
他将那张纸拍在桌上,唇畔溢出冷寂的弧度,“你当我是什么人?当我厉家门楣那么好攀。既然攀了,就不是你说走就能走。”
姜晚有些崩溃。
不知是被他折腾的难受,还是心中委屈到了极致,不受控制。
“厉衍川,你想怎么样?”
她带着哭腔质问他,通红的眼圈里蓄满了泪,委屈到极致了却还不肯让眼泪掉下来。
“我爱错了人,就要拿一生赔吗?”
厉衍川僵住。
他印象中,姜晚极少哭,许是往日在厉家锦衣玉食的,也没让她受委屈……除了在床上。
他不喜欢她一副圣洁孤冷的样子,喜欢一遍遍折腾她,让她发浪后,哭着求自己狠狠要她的样子。
厉衍川将目光移开。
侧对着她望向窗外,声音粗哑。
“多少人想当厉太太,姜晚,你要知足。”
他自认,姜晚跟了他,衣食无忧,“往后,零用钱翻倍,你想要什么,也可以提。”
厉衍川退了一步。
姜晚听出来了。
这对他来说,恐怕已经是极致,可于她而言……不爱的婚姻,**的丈夫,日日不停的冷暴力,有任何继续的必要吗?
“我不当。厉太太,我不当了,我想做姜晚。”
“不可能。”厉衍川笑了,掐着她下巴低笑出声,“这段婚姻是你要开始的,结束,只能由我来决定。”
她挣脱开他的手,浑身都发颤着靠在墙边,可一双眸仍旧倔而明亮。
两人僵持许久,气氛越发沉闷,可姜晚,还不肯服软。
……
厉衍川神色渐冷下去。
他仰头看了一眼窗外,密密麻麻下起了雨,狭窄的出租屋逼仄幽暗,让人烦闷。
手机突兀响起。
夏柔想打视频,被他改成了语音通话。
“新药的药效不错,那药代没骗人,我服下之后舒服了许多。衍川哥哥,你在家里吗?我让人送了东西给你收到了看看喜不喜欢。”
厉衍川一窒。
窗外大雨密布,他可以静等在破旧的出租屋里直到雨停。
可夏柔在催。
她刚发了病才稳定下来,殷切期待他的回应。
“知道了,我等下拆开发视频给你。”他神色晦涩,挂断了电话,摸了摸袖口上的金属纽扣……余光却不由自主落到角落身形单薄的女人身上。
她一直靠在床边,安静又疏离,仿佛刚刚夏柔的电话,与她完全无关似的。
“你继续倔,姜晚,你能倔多久。”
真以为,没了厉家的庇护,她还能日日顺心吗?
姜晚没应声,她的目光一直望着窗外,望着楼下。
看见那个养尊处优多年,衿贵无双的厉先生,为了安抚夏柔,闯进了密密麻麻的雨幕里。
心口莫名有些涩,再下定了决心,终究还是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