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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元明却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道:“苏书记,您可能还不知道,张文鑫在燕京的时候,最爱去的地方就是射击俱乐部。”
“听说受他爷爷影响,从小就迷这个,枪法准得很。”
苏卫民脸上的轻松瞬间消失,眉头又拧成了疙瘩,急忙问道:“这么说,他手里的枪是从燕京带来的?”
“能查得出这把枪的出处吗?”
“他到底带了多少颗子弹?”
向元明无奈的摇头:“苏书记,普通人一辈子都未必能见到枪,可凭着张文鑫的背景,他想弄把枪太容易了。”
“来源的话,短时间内怕是查不出来。”
苏卫民重重叹了口气,没再说话,只是定定的望着眼前那栋别墅,眼神复杂,像压着块千斤石。
别墅内,苏木耐心的等着张文鑫抽完那根烟,烟灰缸里积了长长一截烟灰。
他才开口:“你让我进来,就是为了看你抽烟?”
张文鑫笑了笑,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发出“滋啦”一声轻响。
“说实话,昨天看到你在电视上那副样子,我恨不得当时就冲过去杀了你。”
苏木点点头,神情诚恳:“我能理解。”
张文鑫挑了挑眉,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不过我昨天想了一晚上,又觉得杀了你也没意思。”
“我记得以前爷爷跟我说过。”
他忽然放缓了语气,眼神飘向远处,像是透过墙壁看到了什么。
“如果被人逼到只能动武,那只能说明一点,这是自己无能。”
提起爷爷,张文鑫的目光柔和了许多,像是蒙了层雾,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手指无意识的在膝盖上摩挲着。
苏木没打扰他,只是静静的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他脚边投下一道细长的光斑。
过了好一会儿,张文鑫才回过神,对上苏木的视线,带着些许歉意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个那个老旧的怀表,打开又合上,合上又打开,指尖轻轻摩挲着冰凉的表壳。
那是他爷爷留给他的唯一念想。
“刚来闽南的时候,我踌躇满志。”
他望着怀表上的纹路,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甚至觉得,五年内我就能进省委常委。”
“结果也确实朝着我预计的方向走,刚来一年,我就当上了代理市长。”
他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
“要不是苏卫国处处压着我,今天的我,说不定已经去榕城工作了。”
他抬眼看向苏木平静的脸庞,眼神里带着点炫耀:“苏木,别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
“你对燕京的力量一无所知。”
“像我这样的背景,在燕京不算多,但也绝对不少。”
“就像这次。”
他敲了敲茶几。
“换做别人,敢持枪劫持纪委的人,你觉得省委书记和**会亲自开口劝吗?”
“我没猜错的话,他们肯定千叮万嘱,一定要保我性命,对不对?”
张文鑫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种近乎嚣张的笃定:“毫不夸张的说,就算我刚才把那几个人都杀了,我照样不会有事!”
“这就是我的底气!”
苏木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中露出不屑的表情道:“这不是你的底气,是你爷爷留给你的福泽。”
“可惜,全被你糟蹋了。”
“你爷爷如果泉下有知的话,你做下的这些事他该为你高兴还是为你难过?”
或许是苏木的话戳中了张文鑫心中的软肋,他拿起枪指着苏木歇斯底里的吼道:“不许提我爷爷,你有什么资格提我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