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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妄见她心情郁结,也很担忧。
“晴晴,你不必太自责,这是陆墨自己的选择,你就当没看见吧,他这个人确实很奇怪。”
说着不喜欢柳晴晴的话,可做出的事,又哪里是普通朋友该做的呢?
此时陆墨和苏景言是分开行动的,各自找出路,雨势减小,可山路滑坡。
陆墨回来时,苏景言还没回,柳晴晴焦心不已。
江妄赶紧把身上的干衣服脱下来给陆墨,“擦擦吧,别感冒了。”
“不用,我扛得住。”
话刚落,他看向柳晴晴,“这样,我出去找找苏景言,最好大家别走散了。”
江妄拉住他,“别去,你好不容易回来,再等等吧,相信苏学长能保重自己。”
张怡和林晓也道,“是啊,苏学长那么聪明,不会有事的,晴晴,你快坐下吧,别着凉了。”
柳晴晴哪里能安心呢,早知道就不来爬山了,下这么长时间的雨。
即使一会雨停了,他们下山也是有难度的。
很快,苏景言也回来了。
柳晴晴的心终于悬了下来,扑向一身水汽的苏景言。
“怎么了?”
“我担心你!”
“傻瓜,还不相信我吗?”苏景言将她推开,“我身上太湿了,小心感染风寒。”
“对了,我找到了一个避雨的好地方,比这里大几倍,我们留在那边过夜都没问题。”
苏景言看向陆墨,“这样,我们三个男生每个人保护一个女生,慢慢前行,千万别走丢了。”
大家很赞同。
只是,这样的安排,自然是苏景言和柳晴晴一对的,他们走在前面,陆墨和林晓在中间,江妄跟张怡在最后。
一行人杵着登山杖,小心翼翼地走在前往新山洞的路上。
雨虽然小,可路面依旧湿滑,每一步都要踩得格外扎实。
苏景言走在最前面,紧紧牵着柳晴晴的手,时不时回头提醒她,“小心脚下,这里有块松动的石头,别踩上去。”
柳晴晴点点头,紧紧跟着苏景言的脚步,心里却还是有些发慌。
刚才在山洞里的担忧还没完全散去,此刻走在陡峭的山路上,更是觉得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她下意识地攥紧苏景言的手,喘气声都变大了。
陆墨和林晓走在中间,陆墨的目光始终落在柳晴晴的方向。
看到她紧绷的侧脸和攥紧的手指,他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放慢脚步,跟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万一有什么意外,也能第一时间上前帮忙。
江妄和张怡走在最后,江妄一边走一边跟张怡开玩笑,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等我们平安下山,一定要去吃顿好的,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我知道有家火锅店,味道特别好,保证让你们吃了还想再吃。”
张怡笑着回应,“好啊好啊,到时候可不许你耍赖,一定要请我们吃!”
就在这时,意外突然发生了。
柳晴晴脚下一滑,踩空了一块松动的石头,整个人瞬间朝着斜坡下倒去!
“啊!”柳晴晴惊恐的大叫。
“晴晴!”苏景言眼疾手快,赶紧用力拉她,可路面太滑,柳晴晴的体重加上惯性,他不仅没拉住,自己还被带得踉跄了一下。
所有人都惊呆了,林晓更是尖叫出声,“晴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陆墨几乎是本能地跳了下去,伸手一把抓住柳晴晴的胳膊,将她往自己身边拉。
可惯性太大,两人还是一起朝着斜坡下滚落,途中撞到了好几棵小树,身上被树枝划出了一道道血痕。
“陆墨!晴晴!”苏景言反应过来,赶紧朝着斜坡下冲去,声音里满是焦急。
江妄和张怡也慌了,跟着苏景言一起往下跑,心里又急又怕,生怕他们出事。
斜坡远比想象中陡峭,柳晴晴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身体被无数碎石和树枝刮擦着,尖锐的疼痛从四肢传来,可她连尖叫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死死闭着眼睛,任由身体向下滚落。
陆墨始终将她护在怀里,后背一次次撞在岩石上,沉闷的痛感让他忍不住闷哼,却依旧没松开护着她的手。
这斜坡下全是密密麻麻的灌木丛和凸起的岩石,一旦柳晴晴直接撞上,后果不堪设想。
不知滚了多久,两人终于重重摔在一片低洼的草地上,溅起满地泥水。
柳晴晴晕乎乎地睁开眼,只觉得浑身像散了架,胳膊和腿上全是火辣辣的疼,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陆墨按住肩膀,“别动,先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陆墨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虚弱,他撑着地面慢慢坐起身,额头上的伤口还在流血,混着泥水顺着脸颊往下淌,看起来格外狼狈。
他忽略自己身上的疼痛,先仔细检查柳晴晴的四肢,“这里疼吗?能不能动?”
“我……我没事,就是有点疼。”柳晴晴的声音带着哭腔,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心里瞬间慌了。
这里全是齐腰高的灌木丛,远处是茂密的树林,抬头只能看到陡峭的斜坡顶端,根本看不到苏景言他们的身影,甚至连刚才的呼救声都传不上去。
陆墨也皱起眉,他试着喊了一声“苏景言”,声音却被风吹散在树林里,没有任何回应。
他们滚落的距离比想象中远太多,而且这一带植被茂密,地形复杂,苏景言他们想找到这里,恐怕没那么容易。
“怎么办,我们是不是……”柳晴晴不敢想。
这个地方好恐怖,她又受了伤根本走不了,等苏景言他们找到不知要多久。
“别怕,有我在。”陆墨痛苦的闷哼声。
柳晴晴这才意识到他受了伤。
“陆墨?”她艰难的瘸着腿走过去,想要查看他的伤势。
“没,没事……”陆墨脸色惨白,雨水混合着汗水往下淌,连声音都变得虚弱起来。
柳晴晴吓坏了,“陆墨,你,你先告诉我哪里受伤了……”
陆墨握紧她的手,“你听我说晴晴,我们的情况很不妙……眼看天色要黑了,加大了苏学长他们的救援难度,恐怕我们今晚要在这里熬一晚了,我知道你胆子小……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你信我。”
柳晴晴急哭了,她看不到陆墨身上的伤,也不敢碰他,就是看到他这幅样子,他心里更加恐慌惊颤。
“现在,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保持体力,我的背包在,我们不会饿死的。”
陆墨想撑着地面起身,可刚用点力,后背的伤就撕心裂肺的疼,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倒了回去,额头渗出的冷汗混着泥水,在脸颊上留下一道道狼狈的痕迹。
他死死咬着下唇,才没让痛苦的呻吟溢出口,可攥紧的拳头,还是暴露了他此刻的剧痛。
“陆墨!”柳晴晴吓得立刻扑过去,却又在快要碰到他时猛地停下。
她怕自己碰疼他,只能蹲在一旁,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砸在草地上,“你别乱动了!都怪我,要是我走路小心点,你也不会这样……”
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满是自责。
陆墨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抬起头,看着哭得抽噎的柳晴晴,虚弱地笑了笑,“哭什么……又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要跳下来的,跟你没关系。”
他顿了顿,用尽力气抬起手,轻轻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听话,别哭了,我们还得找地方休息呢。你要是一直哭,一会儿怎么帮我?”
“帮你?”柳晴晴愣了一下,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我……我能帮你什么?我什么都不会,还总是给你添麻烦。”
“你能帮我很多。”陆墨的声音虽然虚弱,“你看,我的背包在那边,里面有碘伏和纱布,你去拿过来,帮我简单处理下伤口好不好?”
“还有,你去周围看看,有没有干燥的树枝,我们得生个火,晚上山里冷,别冻着了。”
他故意把任务拆分成简单的小事,一点一点引导柳晴晴。
他知道,现在的她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有事可做的踏实感,只有让她忙起来,她才不会一直陷在慌乱和自责里。
柳晴晴看着陆墨坚定的眼神,吸了吸鼻子,用力点了点头,“好,我去拿!你等着,我很快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