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懵了半晌之后,问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村民笑嘻嘻过来,七嘴八舌地对我们解释。
刚才小可喝了阿伦索献的血酒,表示愿意与他血肉相连,吃了他剃下来的黄羊头肉,表示两人白头偕老,陪伴阿伦索跳了求婚舞,表示双方可以永生相伴。
听到这解释,我和小可脑瓜子嗡嗡的。
小可俏脸红的不行,忙不迭摆手。
“不不不......我当时只是一种礼貌得回应,没想到有这种寓意,作不得数的。”
阿伦索闻言,整个人都愣住了。
当一些懂普通话的村民将小可意思翻译给族长听之后,老族长有些生气,抖动着银发和胡子,向我们大声说着什么。
嘈杂解释半天,才知道老族长的意思是,如果小可不答应,这是对长川王的极度不尊重,万万不可,小可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他们族里会尽全力满足,但是这个婚一定要结。
这特么不是强人所难吗?
我有些哭笑不得。
可眼下我们又有求于族人,不能跟大家翻脸,只得对他们说:“各位,在我们的习俗中,喝酒吃肉跳舞太常见了,如果这样都要结婚,那每个男人都有无数老婆。既然是一场误会,大家说开了就好,我妹子不会嫁的。”
一直涨红着脸不吭声的阿伦索说话了。
“今天是黄羊祭天仪式,长川王绝不能欺骗!”
小可有些生气了。
“那你提前不跟我说,不等于欺骗了我?如果你说了,我绝对不会搭理!”
阿伦索眼眶有些泛红,咬着牙。
“可是你刚才得行为已经同意了!”
他是族里罕见的沙漠猎人,出类拔萃的小伙儿,自尊心非常强,被当面拒绝,很难过,坐在地上,拿着**开始一下又一下狠狠地削木棍。
族长老顽固,非常生气,拿着棍子往地上狠狠怼了几下,大声说了几句,拂袖转身离去。
大概意思是,小可要是不嫁,大家都别想离开佐伦村。
村民也不大高兴,叽里呱啦地指责我们。
洛斯这个脑子短路的,喝大了搞不清楚状况,还拿着一杯酒过来朝我敬酒。
“黄,切死!”
我恼道:“切你妹!滚一边去!”
正在此时,耳畔传来了呜呜风啸声,本来布满星星的月空,此刻乌云滚滚。
坐在地上的阿伦索突然脸色陡变,顾不得削木棍了,指着旁边的房子,让我们赶紧躲,随后,他大声招呼村民,开始收拾东西,拴好牲畜,将本来就堆在外面的布沙袋搬起来垒屏障。
我让小可去躲,自己打算一起前去帮忙,顺便跟这位纯情少年阿伦索搞好关系。
阿伦索却冲我大吼道:“躲!去躲!”
这声音诚然是对我不懂防沙反而添乱的制止,但更多是对我们刚才拒绝他的不满。
我见他情绪不太对,现在聊也没用,只得赶紧进了屋子。
不到半个小时,外面村民的嘈杂声安静下来,只能听到鬼哭狼啸的风嚎,凄厉而恐怖,能感觉到沙子像暴雨一般倾洒而下。
我们没经历过这种场景,不害怕也做不到,两人只得缩在屋子角落。
这种状态在最初的半小时尤为骇人,但随着风暴的不断持续,我们心态稍微安稳下来,感觉风暴也就是这样,只要躲在屋子里,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我冲小可笑了一笑。
“要不......你从了阿伦索,他人踏实,而且挺有本事。”
小可瞪大了眼睛,又羞又气。
“哥!我还在发育!难道你不知道吗?!”
讲完之后,她拉起了毛毯,直接蒙着头,转过身去,不理我了。
我推了她两下。
“开玩笑呢!傻丫头气性这么大?”
小可在被子里说:“我就是气性大!”
风暴第二天还在刮着,什么时候停也不知道,我虽然心急如焚,但没任何办法。
这几天我们都不敢出去,房间里有馕饼和水,吃住全在屋子,上厕所都要等风暴停歇的间隙快速溜出去。
万幸等到第三天之时,风暴彻底停了。
我们出去一看,发现房子外四周都是沙子,都积压了有三分之一墙高。
村民全在清理外面的沙子,我们也过去帮忙。
在干活儿的过程中,我们没见到阿伦索,问了村民才知道,阿伦索生病了,在屋子里躺着呢。
我见村民讲这话时神色有些不对,便让他说实话。
人家告诉我,因为小可违背长川王的意愿,他心情不好,不想见人,也不想去水胡林了,让我们委托别人。
事情变得很糟糕。
能识得水胡林路途的人,只有阿伦索,他要是不去,可就彻底完犊子。
这个问题必须得马上解决!
我打定了主意,先哄、再骗,要实在不行,就来硬的。
尽管如此淳朴的村民,我也不想玩这种手段,可事到如今,好像也没别的办法。
我来到阿伦索的屋前,敲了敲门。
里面没任何回应。
我直接推开了门。
阿伦索仰躺在床上,眼睛望着天花板,双目无神,没任何反应。
我走到床边,一手搭肩,腰部微弓。
“阿伦索,我来请你带我们去水胡林。”
阿伦索闻言,回了一句。
“哥哥,你让别人带你们去吧,我生病了。”
我说道:“你答应我们的事,如今违背,不怕长川王怪罪吗?”
此话一出。
阿伦索顿时愣了。
半晌之后。
这位纯情的沙漠后生,竟然哭了。
“为什么,你们可以违背长川王,而我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