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理丞愣住的神情,不就是奇怪为什么他没药吃吗?
满足你们。
统统都有。
明洛巴不得给楼下药方赚点钱,消耗下药材。
最后她沉吟半晌,考虑了下用词后道:“张先生不必视女色为洪水猛兽,有时这也是助眠的一种法子。”
为爱鼓掌是需要体力和精力的。
一般事后能睡得更沉。
张蕴古略微有些羞恼,但一对上明洛澄澈干净的眼眸,火气不自觉地压了下去。
“晓得了。”
这一趟真是不知所谓。
他甩着袖子离开了。
而明洛同样觉得莫名其妙,不过接诊的病患多了,每日总有一两个刺头或者抽象派。
她这时压根没记起张蕴古是何人。
单纯觉得张姓带蕴古的名字相当有韵味,硬生生拯救了姓氏带来的天然土气感。
日子一天天过得不知不觉。
冬日的雪化了,新作的春衫穿了,夏日暖熏熏的风再度拂上了长安城,平白添些许靡靡之音。
皇宫里的孩童嬉闹奔跑声日渐响亮,这年李二把一溜儿子全部封了王,嫡子庶子应有尽有。
热闹非凡。
这月她往印铺参观时,便和张七郎说起了张蕴古。
“我当是你族人呢。”
“不是,但确实交好。”如今的印铺不再是那个小小作坊,经过几次改建扩建重新布局后,整体变得明亮宽阔。
他俩坐在高处的一方水榭中,俯瞰城中风光。
明洛喔了声。
“最近,市井里散布的妖言听说了吗?”张七郎神秘兮兮地凑近。
“嗯?”
明洛可没作妖。
“源头呢?抓住没?”她嗅了嗅养在一缸井里的莲花,不得不说,这边的陈设花了心思。
风一吹,就有一股清新香气。
独属于夏日。
“好像是河内那边,姓李的一个妖人聚众。”张七郎嘿嘿笑道。
“姓李?”
明洛瞬间支棱了下。
可不可以和李安远扯上关系呢?
“打鸡血了?”张七郎虽说不清楚明洛和李安远家的具体纠纷,但去年那段时间他也出了一点点力气。
“他家里啥情况?”
明洛搓了搓手。
“别想了,人亲兄长做过相州刺史,是刺史。”
明洛懵逼了下:“那他如此狂妄行事,不怕连累父兄仕途?”
“不清楚,反正那边有司应该抓着人了,等送到长安,就是他的死期。”张七郎纯当乐子看。
“哎,话说你兄长,张将军专门管玄武门?”明洛进宫是不走玄武门的,为此从来没碰见过。
张七郎道:“嗯……那边离内宫近,离大安宫也近。”
“这两年陛下不是经常去大安宫吗?各种孝敬进献表孝心……”明洛挺唏嘘的。
“话题敏感,咱俩别聊。”
张七郎及时打住。
从印铺出来就是崇仁坊,和武德年间相比,崇仁坊这些年更为喧嚣繁华,许多在外任职的官员回京,必定在此打探一二。
来都来了。
明洛亦去了口碑好的酒楼吃饭,当然这家酒楼不止口碑好,消息的流通速度也让人望尘莫及。
她坐在单间里用餐居然能听见隔壁的说话声。
且咬字清晰,情绪激动。
生怕她听不见似的。
最开始明洛没当回事,专心埋头在美食里,一面感受着热量的疯狂摄入,一面计划着晚间做的运动。
但当关键词钻入明洛耳中,她放下了筷子,吞咽下吃食后走近了那面‘墙’。
细看方知,这哪里是什么墙。
也不是隔壁表演欲旺盛,或者嗓门太大,而是这根本就是一间屋子,只是被划分成了两个单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