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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老头忍不住问了两句。
乔镰儿把留州的事情说了,听说她解决了一场灾情危机,乔老大点头:“咱们家镰儿有更多用武之地。”
对于乔镰儿的各种本事,乔家人已经习惯,这也不过是寻常一件而已。
只不过饥荒和灾民的问题,上头一直很重视,又怕出乱子,所以镰儿做成这件事,在上头的眼里格外不同。
“镰儿,是皇上主动开口,跟你商量这件事情的吗?”乔枝枝问道。
乔镰儿看她的目光多了一抹赞赏:“是的,皇上不问,我绝不会插嘴。”
乔家人又觉得镰儿做得周到,镰儿虽然是青枫原封地的总将,手握四万精兵,但她不是朝堂之人,不能像其他大臣一样与皇帝议论政事。
除非皇帝提起,镰儿多说一个字就是僭越。
这个家能够稳稳当当,也是因为镰儿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不叫人抓到任何一点把柄。
乔镰儿将恒亲王府的邀约帖交给乔枝枝:“枝枝姐,还是带上工具一起去,说不定到时候,要当众作画呢。”
“好。”乔枝枝已经能够熟练应对各种场合,很自然地应下。
到了傍晚,乔家意外来了一个贵客,裴王爷。
虽然后代之间关系亲和,乔家和裴家又有姻亲,但却还是头一次,裴王爷登门乔家。
乔家都有些意外,裴王爷是尚书省尚书令,统辖六部,位极人臣,可以说是当朝第一臣。
而裴王爷只关注国事和内政之事,很少与人相交来往,可以说是性格孤高冷淡。但他从来不曾干涉二位公子,特别是裴二和乔家交往密切,他本身也是抱着一种默许态度,在一些大事上,也有裴王爷暗中的推力。
看到裴王爷来了,乔家上下都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乔老头忙把人迎入正厅,乔老太专门去了厨房一趟,叮嘱加几道大菜,备上好酒。
这个时候,乔家男人都从营地回来了,裴王爷登门,大家不敢怠慢,都陪在正厅。
“我这一次来,也没有什么要紧事,不过是来跟大家闲聊唠嗑,大家都放轻松,畅所欲言。”裴王爷态度和善。
乔家人心里面却明白,裴王爷不会无缘无故来这里,他们很快猜到,皇帝让镰儿参与内政之事,镰儿也圆满解决了,难道跟这有关?
裴二一直跟在镰儿的身边,镰儿要留在乔家,裴家不会不明白,不过是想让乔家拿出更大的配得上的筹码。
有了军权还不够,还得在皇帝的跟前,对一些重大事项有决定的话语权,这样今后,才能帮到裴家。
军权只能强大自身,让人不敢轻易欺负去,但在内政上有话语权,才能给裴家带来实打实的好处。
裴王爷这一番登门,也带来了一个预兆,等到乔枝枝的亲事有着落以后,镰儿和裴二的大婚,也可以提上议程了。
乔家留吃饭,裴王爷没有推脱,席间和大家畅饮。
从头到尾,裴王爷都没有提起留州,但乔家人心里很清楚,基本上是跟这件事有关没跑了。
等到裴王爷离去,乔老太道:“虽然裴家一直没有多少表示,但对镰儿我从来都不担心,因为镰儿想要做成的事情,就没有不成的,裴二也是个有主见的,裴家更有自己的厚重传承和定夺。”
“只是枝枝那儿,她和林家公子认识的时间,远远比镰儿跟裴二认识的时间短,但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她的终身大事,我总有些不安心。”
乔老头问道:“老婆子,你为什么会这样想,林公子颇有才学,又生得一表人才,他对枝枝好,大家都看在眼里,我们乔家只需要等就是了。”
“正是我们乔家是等的那一方,我才起忧心啊。”乔老太脸上浮起了一抹忧虑:“一般来说,只要家世差不多,幼时没有婚配,这儿女看对眼了,长辈就该有所表示,可你看林家,好像不知道这一回事似的。”
她这样说,也让乔老头有些不安起来:“林公子不是一个张扬的人,你看他平时来乔家,都不怎么引人注目,可能林家人还不知道这件事呢,也或者是林公子考虑周到,怕以后不成,误了枝枝的名声。”
“没有这个道理,他有这份心,就应该呈报父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特别是京中高门,都是有规矩的大门大户,更要由家族做主。”乔老太说。
乔老头沉默,半天才说一句:“再等等看吧,总会有个着落。”
林老爷的书房外,林松砚走来走去,眉头轻轻蹙着。
今**不在家,回来后才听说,孙家带着五小姐登门来了,而爹娘对孙家五小姐比较满意。
他的心一下子慌乱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来见林老爷。
林老爷终于忙完了,让林松砚进来。
“你有什么事情。”林老爷问。
林松砚能够看得出来,父亲的脸上,好像有一抹戒备。
“父亲,两个月前,我来见您,提起一件事情,是关于乔家的枝枝姑娘,当时您说等过一些日子,这一等就过去了两个月,我想来问问父亲的意见。”
“你先坐下。”林老爷神色不是很好看。
林松砚心神不宁入了座,表面维持着平静。
“松砚啊,我膝下嫡出三子,比你的两个哥哥更成器,更有才能,所以在你的终身大事上,我也格外的重视。”
“是,父亲器重我,我一直记在心里,发誓不让父亲失望。”
林老爷道:“我们豫华公府,百年世家,先祖跟着高祖皇帝开国创业,打下大泽国这一大片江山,这么多年来,一直深受圣恩荫庇,代代昌盛,可以说要功绩有功绩,要恩宠有恩宠,婚配的人家,自然也不能差了去。”
“乔家绝对不差。”林松砚说道:“飞鸾郡主为国立下战功,深受皇上信赖,手握精兵,乔家男儿个个有能耐,不比任何一家高门逊色了去。”
林老爷却摇头:“新贵和世家,毕竟不一样,稳得住这几年,稳得住将来吗?没有底蕴,没有太深的根基,也没有经过时间的考验,谁能说得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