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搞什么.”
两个男人坐在车中，护着脑袋一头冷汗，被炸上天的碎片正被地球引力拉回地表，乒乒乓乓不停敲击着萨博班的车顶。
虽然杰克及时刹住了车，但巨大的冲击波还是将挡风玻璃砸出了一道道蛛网般的裂纹。
另外两辆NYPD的警车离得更近一些，只听到丹尼·雷根大声对着手机呼叫，想要确认有没有自己人受伤。
杰克怔怔看着这一切，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自己这辆萨博班拿到手还不到三个小时，朱巴尔·瓦伦丁会同意给他换辆新的吗？
——
“不到12小时，两起爆炸，36具尸体，其中还有我们自己的两名探员，这是宣战！”
当杰克一个人回到作战中心，脸色气得煞白的达娜·莫热正在里面大发雷霆，不复之前初见时那淡然典雅的气质。
无怪乎她发这么大脾气，作为当年从纽约办公室走出去的FBI探员，如今可谓是衣锦还乡的达娜·莫热可是带着一番雄心壮志来这里当一把手的。
结果上任仅仅一个月，刚刚打造完眼前这支令她志得意满的强力团队，就这样被人按着脸在地上摩擦，嫌疑人甚至不是什么出名的恐怖组织，而很可能只是一些抢地盘的街头小帮派。
是的，这就是在回来路上，杰克从丹尼·雷根那里了解到的一些克林顿区，或者说“地狱厨房”的帮派势力分布之后，得出的结论。
在上个世纪末，NYPD花费了相当大的力气清理了那里原本盘根错节的黑帮势力，随着治安的改善，加上城市的发展使得这里的地理优势也愈发凸显，纽约市规划局引入了大批的新兴地产商。
随着一栋栋全新的住宅楼和商业楼拔地而起，年轻的小白领们和中产阶层大量涌入，像今天杰克看到的那种6层红砖结构的老式公寓，反而成了少数不愿离开这片地方的非裔人群为数不多的聚集地。
总而言之，如今的“地狱厨房”已经不再“地狱”，反倒是“厨房”变得有些名副其实，从42街开始，一大堆口味新奇的餐厅纷纷进驻，这也是杰克刚到纽约首先选择这里的原因。
街区的繁荣意味着警力的充沛，结果就是行事嚣张的帮派势力不断遭到强力打压，销声匿迹虽然无从谈起，但低调行事成了他们的座右铭。
即便如此，NYPD依旧时不时的要犁上一遍，不希望这里出现过于强大的帮派势力，之前的麦克巴拉家族就是成了出头鸟，被狠狠的收拾了一番。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这块地盘变成了某些人眼中的肥肉，只是就连杰克也不明白，单纯抢地盘的话，为什么会用到炸弹这么激进的手段。
既然初来乍到的杰克都能得出是有人想要抢地盘的结论，有着大办公室里坐着的这几十名分析员，乃至他们身后连接着的各家情报系统支持的朱巴尔·瓦伦丁自然也能得出相同的结论。
他并没有因为顶头上司这番大发雷霆就噤若寒蝉，只是静静等待着，等达娜·莫热因为看见刚刚回来的杰克下意识收敛了一下情绪，这才略略放缓语速，开口说道，
“麦克巴拉家族如今的一号和二号人物都**掉了，加上之前被清理的非常干净，这件事看起来就不像是内部的权利斗阵了，更像是其他帮派落井下石，想要抢夺他们的地盘。
如今克林顿区和麦克巴拉家族实力相近的帮派只有两个，‘寻血猎犬帮’和‘性、钱、谋杀帮’，我现在需要他们的情报。”
杰克找了个没人的桌子靠着，开始和朱巴尔·瓦伦丁一唱一和，“我回来的时候从NYPD那边了解了一下，克林顿区周边没有哪个帮派拥有这样的组织度，或者说有足够的资本一口吞下麦克巴拉家族的地盘。
‘寻血猎犬帮’和‘性、钱、谋杀帮’都还不够格，内陆地区的毒榀生意不是无本买卖，纽约州可不是边境州，DU贩只要将毒榀偷运进来，卖给那些分销商就能获取足够的利润。”
某人之前参与CIA的行动虽然在官方层面上失败了，但罗西给他的那些资料可没有白读，加上为了知己知彼，他还通过某位曾经专门为大DU枭洗钱的会计师学习到不少有趣的“知识”。
所以即使被这么多人的目光注视着，杰克依旧不慌不忙，侃侃而谈，肚子里没货的人才会怯场，如今他脑子里那些关于贩DU集团的知识正热乎着呢，现场开个讲座都没问题。
“我了解了一下去年一年麦克巴拉家族的出货种类和出货量，他们从多条渠道分别购入海洛茵和酚酞尼，将其分别磨碎之后以一定比例掺杂在一起，然后将其售出，总成本不会低于每年1000万美元。
而他们的收益也不过一年5000万美元，去掉维持销售渠道和养活那些帮派分子的成本之后，啧，利润率比起克林顿区那些带上了米其林小星星的餐厅还不如。”
这番话引起了一阵低低的哄笑声，连达娜·莫热都脸色稍霁，站在一旁饶有兴致的听完了他的分析。
“所以我们要找的人不是本地帮派，而是外来户，甚至很有可能是来自纽约市外的某个势力。”
杰克说完结论就闭了嘴，现在他不是在BAU小组的时候可以畅所欲言，甚至偶尔越俎代庖一下，直接向下面的人下达指令，霍奇纳和罗西都不会在意。
朱巴尔·瓦伦丁抱着手臂一手托住下巴，低头沉思了一番，在飞快消化完杰克这番长篇大论之后，便开始发号施令起来。
“要求NYPD在明天一早的晨会上搜集所有街头巡警近期的见闻，重点关注这三个月内新进入纽约市尤其是克林顿区的帮派势力，联系有组织犯罪部，将两边的信息交叉对比，我们需要列一份清单。”
随着他的命令下达，作战中心再次热闹了起来，键盘声和电话声交杂成了一片。
“杰克，来一下我的办公室。”达娜·莫热说完转身就走，走廊中响起了高跟鞋清脆的声音。
杰克连忙将萨博班的钥匙塞给朱巴尔·瓦伦丁，在后者懵逼的表情中双手合十，拜托他帮忙搞定，然后跟了上去。
达娜·莫热如今对杰克的称呼，在短短不到一天时间里，就已经从刚见面时的杰克·塔沃勒高级探员，到之后的杰克探员，再到刚才的直呼其名。
这种称呼上的改变意味着什么，懂的都懂，因此虽然是第一次被上司叫进办公室，杰克心态稳如老狗，丝毫不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