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随心所欲能叫重生吗? 424.试戏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另外一边,吕总带着已然微醺的缪可言,回到了江南家园的小窝。

这当然是学姐再三坚持的结果。

虽然如今的缪可言,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和资金买下任何一栋江城豪宅,但被酒精熏染的她,第一反应永远是凑到吕锦程耳边,呢喃着告诉对方。

“我要回家。”

“回家”

“好,再稍微等会,我们回家。”

门外是四月温柔的晚风,男人声音和煦,挽着缪可言坐上等候已久的商务车。

语调同样温柔。

江南家园小区。

“今晚干嘛喝那么多?”

“我先去换衣服。”

一进屋,缪可言便把外套丢在了沙发上,脚上只踩着一双拖鞋,侧身溜进了房间。

“你看不出来?我现在压力好大啊”

“怎么了?”

过了几分钟,窝在沙发上玩手机的吕锦程没听到回应,于是抬起头来。

映入眼帘的,是黑暗里一片漫山遍野的玫红。

自从出道之后,本就精致的缪可言,在保养上更是进化到了几乎全方位无死角的精致。

短短几个月内,她的肌肤仿佛比之前又白出了一个度,中间点缀着一件质感非常高级的暗红色蕾丝睡裙。

赤着脚,光着腿,反正天气允许,身上不需要多余的其他东西。

v领蕾丝边完美诠释了纯欲二字,男人放下手机,干脆从上到下打量过去。

裙摆间红与白跳动不停,大腿根若隐若现,香肩美背线条展露在外面,锁骨上大概能放下一二三四几个硬币。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他文化有限,脑海中只能浮现出有限几句,古人用于描述这个场景的话语。

但都比不上现代人的直接。

真他漂亮!

古人看到的场景,能比得上此刻妙妙的万分之一吗?

“拜托,你决定出钱投电影的时候,我就已经有压力了好不好。”

“动不动八位数压在头上,人家怎么可能没压力!”

万众瞩目的女明星,在一片漆黑中环住了他的脖颈,言语中送来绵绵热吻。

“而且上来就让我演女主角,你就这么放心?你怎么想的?还好没有投资方,不然人家肯定要指指点点。”

“我一直觉得你演戏挺有天赋的啊。”

吕锦程坐起身来,目光伸向了缪可言裙摆下的一抹雪白,笑着开口说道。

“真的假的?”

缪可言抬起头望了回来,喜滋滋地反问,目光中尚有一丝疑虑。

“真的啊,你要是去甄嬛传演个什么妃子争宠,绝对不用提前排练,足够天然本色出演。”

“讨厌!”

卷发少女俏脸一红,扭过头去。

她才听出来吕锦程这家伙是在调侃自己。

“放心啦,《汉山行》这个电影卖点不在于女主角,需要的演技没那么高难度,脸蛋够好看,出道作老老实实当个花瓶,没问题的。”

“演技嘛,进了圈慢慢打磨就可以。”

吕锦程笑着捏了捏学姐的脸颊,和盘托出对她的未来规划。

花瓶女主角,其实是流行电影相当重要的必备元素之一。

不然看看那些初入行的“某女郎”们,被张导万里挑一从人群当中选出来,谁能拍着胸脯说自己刚走入荧幕,就有通天彻地的牛逼演技?

不存在的。

还不是靠着一张张迷倒万千男性的青春俏脸。

至于演技,以缪可言的肢体能力和天赋,再差也不会比不过流量明星。

这一点,吕总有着十足十的信心。

“这样,现在你把我当成导演,我来缓解下你的紧张情绪。”

“啊好吧。”

缪可言樱唇轻抿,亮晶晶的眸子径直盯了过来,像极了窗外繁星点点。

“裙子太出戏了,容易走光,你先去换身衣服。”

男人突然正经起来。

“你来看嘛换成哪件?”

缪可言跳下沙发,噔噔噔几步跑进卧室,衣柜门被拉开,声音从远处传来。

“清纯一点,中学校服有没有?”

“谁会把校服拿过来啊!而且谁说校服就清纯了,好了,我想想办法。”

她还真有办法。

说起来,jk不也是隔壁国家的高中校服嘛。

效果都差不多。

几分钟后,缪可言像是选好了服饰,为了保持神秘,还拉了一下房门,保持虚掩。

“快点快点,怎么这么久!”

吕总突然萌生了一丝期待感。

见惯了电视镜头里缪可言妆容精致,风情万种的范儿,还真是好久没看过她打扮成青春少女的样子了。

很快,清纯可爱的jk版本缪可言,出现在吕锦程面前。

“你啊你平时也不穿,买店里的最新款干嘛?”

男人直勾勾望着学姐,全程目不转睛。

为了迅速入戏,她可是隆重全套搭配。

不仅穿上了【探花定制】店里的新款jk“不落月”,温柔美丽的蓝格子包裹全身,还在小腿上套了双白色过膝袜,换上了黑色小皮鞋。

“买来试试呗。”

缪可言双颊绯红,仿佛被戳中了某种心思,小声说道。

实际上,超过170的女孩子,在选购jk时,是存在尺寸焦虑的。

这个群体无论是气质还是风格,天然就不适合39的均码格裙,因为腿太长容易走光,只能选择42或45的特殊款式。

至于缪可言为什么一定要入手

答案显而易见。

作为吕总最早用来变现的金元宝之一,主营jk的探花定制淘宝店,很容易被自家头牌理解成老板的个人爱好。

jk,还有用品店。

他一定是喜欢看别人穿这些!

“吕导,我这身衣服还可以嘛?”

缪可言一脚踢开小皮鞋,蜷着腿,坐到了吕锦程身边。

在换衣服的过程中,她还特意翻出来一副金丝框架眼镜,专门用来搭配。

上的领结端端正正,衬衫领子雪白,系起高高的马尾,眉眼中,还真有几分纯情少女的味道。

“行,你去对面坐,那咱们就来试试戏。”

“没问题!”

缪可言坐直身子。

“接下来你听好,我会让你做如下几个动作,你试着代入一下”

吕锦程一本正经地说着。

他毕竟看过不止一遍原作,脑海中躺着完整剧本,随口提问了几句关于女主角的问题。

客厅的吊顶灯很快被调暗,导演指手画脚,让女主角在暗室里,努力尝试着以各种风格诠释角色。

这就是俗称的试镜。

演员职业生涯的各个阶段,都离不开试镜。

这是她们争取角色的敲门砖。

无论多么大牌的演员,除非内定,否则都需要参加试镜。

而选角导演也不会去考虑,试镜的演员是不是闻名全国的大明星。

他只选最合适的人。

放到《汉山行》身上,也是如此。

如果吕总觉得这部电影实在不适合缪可言,他要么选择换一部电影,要么得出学姐最终不适合当演员的结论。

试镜是一场场无关对错、无关好坏的表演习题。

对任何演员而言,每一次试镜,都是一次表演的机会。

也是一次充满挑战的考题。

要答好这套题,需要机遇、运气、准备,也考验演员的专注力、艺术敏感度。

最终体现的,是一个演员在表演时的使命感和表现欲望。

吕锦程前世功成名就后最大的爱好之一,就是看电影。

有些妹子听闻这一爱好之后,为了和吕总沟通时有话题,甚至还会去钻研相关方面的书籍。

就比如金鱼。

金鱼曾经给吕总分享过她曾经读过的一本书,叫做《如何指导演员》。

作者在书中说起一位演员朋友的试镜故事。

选角导演让她从一数到十,花多长时间都行。

她总共花了十分钟,并在这一过程里,展现了自己演绎强烈情感爆发的能力。

虽然她没有赢得这个角色,但是后来制作方给了她另外的出演机会。

吕总就从这本书中,学到了不少知识。

比如如何运镜,观察演员是否适合,如何即兴发挥,即兴测试。

就像有的剧组会要求前来的演员即兴准备一个片段——只有短暂的准备时间,往往还需要临时和陌生的演员搭戏。

丹尼尔·雷德克里夫就与一名临时走入现场的陌生演员一起完成试镜表演。

凭借《破产姐妹》一炮而红的凯特·戴琳斯在一次试镜中,原本要和她共同表演的男演员临时缺席。

她只能临时给自己打气,独自开始即兴表演。

曾经的吕总以为这是屠龙术,最多用于床笫间的小情趣。

没想到重生一回,还真有能用得上的一天。

吕锦程清了清嗓子,开始按照剧本里的内容出题。

“你还原一下这个场景,现在周围全都是丧尸,你身处绝境”

“好。”

缪可言乖巧点点头,表情认真。

虽然这不是剧组,可她对吕锦程安排的事情,一以贯之地用心。

剧组会提供演员所竞争角色的剧本和对白,但只是片段。

片段以外的想象空间,就是考验演员“想表达什么,想做什么,如何塑造一个完整的人物”的关键。

除了判断演员是否与角色贴合,是否与导演想要的感觉相似,通过试镜片段,选角导演往往需要判断演员的情感是否真实,能否进入角色的内心。

缪可言的表现,让吕锦程出乎意料地满意。

即使学姐完全没有经过电影学院等等科班训练,但也许就像男人肯定的那样。

她在这方面极有天赋。

在娱乐圈中摸爬滚打一段时间后,缪可言就像是一块稍经打磨的璞玉,开始绽放出属于自己的点点光芒。

演什么,就像什么。

尤其是在吕锦程面前,她早就做到了卸下包袱,放飞自我,指哪打哪,动作由心。

经历了第一关试镜,重要角色的演员,有时还会被要求进行“火花测试”。

——让两个或多个角色试镜演员一起对戏,通过对手戏来观察他们的互动,是否能碰撞出戏剧的火花。

“下一个动作,听好了。”

“好的。”

导演拍了拍演员手腕,努了努嘴,向下一个拍摄场景示意。

两人走进主卧房间。

床沿垂落的丝绸被单,被月光染成青灰色,男人伸出手指,轻轻抵在缪可言锁骨凹陷处。

“剧剧本,还有对话呢?”

距离被拉到好近,演员不由自主轻轻眯起眼睛。

“接下来是自由发挥环节,你代入一下演员,现在应该作出什么反应。”

吕锦程笑眯眯地说着,指尖沿着女孩肩线游走。

“嘶。”

缪可言没说话,悄悄深吸一口气,用力闭上眼睛。

她的睫毛轻轻颤抖,月亮在脸颊边缘投下蝶翼般的阴影。

这是爱人触碰每一寸肌肤时的震颤。

肩部、锁骨、后颈,酒后的缪可言在导演的游移中,呼吸渐渐失控。

像是反复被人从梦中吵醒,不堪折磨的小猫咪。

下一秒,她突然翻起身来,抓住对方手腕,按在自己心口,衣领的扣子随着呼吸起伏,像是要轰然炸开。

“导演,我我想换一部戏。”

“你有点耐心行不行,好演员要懂得控制距离。”

男人笑着抽出手,顺手扯住领结打断话语,柑橘香水气味在鼻尖缠绕不停。

“换一部也要从头开始才行。”

吕锦程显得极有耐心,另一只手抚上缪可言腰线,同步描摹弧度。

“这次我说action,你要在触摸我的同时,表现出被触摸的感觉。”

“行。”

掌心隔着衬衫传递体温,不远处的落地镜内,倒映着两人的手,缓缓重叠在虚空里。

演员咬紧牙关,睁开水雾弥散的眼睛,努力把腿伸长,直到拉紧的窗帘附近。

随着帘子角度变化,光斑从锁骨移到腰窝,最终在镜子前投射出天鹅交颈的剪影。

最终还是如她所愿,从新手入门的丧尸戏,换成了无师自通的双人戏。

没有人喊“咔”,也没有人叫停。

台词却莫名其妙消失了。

空气里只剩下布料摩擦声,肌肤拍打声,与突然沉重的呼吸声。

共同构成里世界荧幕中,梦幻般的三重奏鸣。sxbiquge/read/76/7666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