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后。
洛天恒快步朝殿外走去,他担心洛轻舞出事。
却被一只枯手摁住肩膀。
“让她冷静下吧。”
“轻舞这丫头,现在应该很不好受。”
凤无道不由叹息。
他知道赢易跟赢计的关系,但没想到维护到了这种程度。
“天恒,轻舞丫头说的...”
凤无道面色凝重,不由询问。
站在他的角度上来看,他是无条件相信洛轻舞的,他知道这丫头不会胡言乱语。
提及此。
洛天恒沉声道:“凤相,我相信轻舞。”
“而且,赢计私自练兵,我亲眼所见,这份证据其中有一部分,还是我亲自出手才找到的。”
“什么?”
凤无道老眸微颤,内心涌出一抹骇然。
他没想到,赢计人畜无害,竟然是隐藏的最深那人,实在让他久久缓不过神。
洛天恒一脸严肃。
“凤相,轻舞在朝堂挑出此等事,赢计阴谋肯定提前,我们必须及时制止啊。”
洛天恒一脸难看。
凤无道双眼微眯,内心罕见的杂乱。
如果只涉及到谋乱,那无论是谁,镇压即可。
但问题是关乎赢计,这就很难办了。
他最怕的点,是在赢易身上,他担心重判赢计,会让赢易身心崩溃,性情再次逆转,那可就完蛋了。
“不行,事关重大。”
“你与我一同前往乾坤殿,见陛下,将所有事都说清楚。”
“行!”
两人快步朝着乾坤殿赶去。
另一边。
离开朝天殿后,洛轻舞离开帝宫,漫无目的的走在官道上。
见状。
赢易不由叹息一声,慢慢跟在她的身后。
洛轻舞正在气头上,看得出来被他伤的心力交瘁,现在要赶上去,解释毫无用处,只能适得其反。
所以他一路紧随,等她稍微消了气,再跟她解释一番。
更重要的是,她现在这状态,赢易真怕她出什么事。
一晃。
两个时辰过去。
洛轻舞出了帝都,一个人呆坐在山涧之下,一手托着香腮,发愣的看着前方湍急的河流。
这处山脉名为天穹山。
距离帝都数百里远。
此处景色优美,不过人迹罕至,山中时而发出妖兽吼叫。
“这丫头,地煞境实力,怎么敢来这的。”
赢易不由低语。
可看到洛轻舞孤寂坐在青石上,手里握着萦紫宝石坠,眼泪婆娑,豆大的泪滴不断落下,想要将它丢掉,可一连几次,还是舍不得。
最终无助的抱着双脚,痛哭起来。
赢易心里一痛。
他也明白,凤洛汐这次让洛轻舞站出来,其一是为了逼迫赢计下定抉择,其二...则是想来猛药,不破不立,否则这样下去,洛轻舞一直顾忌过往,不敢向前一步,最终只能僵持在友情之上,爱情之下的感情,想要破土就更难了。
他不由一叹。
身影显现出来,朝着洛轻舞走去。
妮子哭的撕心裂肺,根本没注意到后面的人影,赢易上前,轻轻搂住她的柳腰,侧首亲吻了她的脸颊。
“谁?”
洛轻舞猛然回过神,内心惊骇。
娇躯迸发出一道极为恐怖的灵气,玉手凭空出现一把**,朝着身后刺去。
赢易附在洛轻舞腰肢上的五指一摁。
猛地。
洛轻舞身上气息散去,整个人失去力气,软塌塌的倒在赢易怀里。
洛轻舞还想挣扎。
可嗅到那抹熟悉的气息,让她不由转头看去,等看清是赢易后,内心不由的雀跃,防备瞬间卸下,可想到朝天殿的种种,一抹怒意又不由涌上心头。
“你来干什么?”
“快放开我!”
洛轻舞用力挣扎着,不过娇躯软弱无力,被赢易搂在怀里。
见状。
赢易不由苦笑,“轻舞,听我解释好不好?”
“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
“你是大秦帝君,我不过一个将门之女,身份千差万别,有什么好解释的。”
洛轻舞清泪落下。
想着刚才的事情,泪珠忍不住的掉落。
这些日子,她夜不能寐,苦苦搜寻证据,没想到忙碌多日,还希冀能得到赢易的欢心,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他的不信任和羞辱。
赢易牢牢握住她的腰肢,轻声道:“轻舞,我知道你很生气,但这一切我都给你解释。”
“如果我的解释不够让你信服,你想怎样我都依你,好不好?”
赢易无奈了。
一直以来,他在感情里面,都很被动。
他不是会能言善辩,花言巧语的男子,所以在地球的时候,二十出头的年纪,依旧是孤身一人。
察觉到赢易似乎真有苦衷。
洛轻舞的动静不由小了些,不过脸上的冷意还未退去,声线有些嘶哑道:“真没想到,身为大秦帝君还有苦衷。”
“我倒真想听听,你能有什么苦衷?”
洛轻舞停止挣扎。
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见洛轻舞如此,赢易不由松了口气。
“还好轻舞不是胡搅蛮缠,不讲道理的女子,要换做怡暄,那可就糟了。”
赢易没有犹豫,将对赢计谋划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出来。
听完后。
洛轻舞怔在原地,美眸难掩惊讶。
赢易无奈道:“我以为汐儿会告诉你,没想到这小妮子,这次算是把你也给算计进去,打算让你出手,逼迫赢计。”
“朝堂之上,如果听你的话,对赢计痛下杀手,那之前所做的一切,可就前功尽弃了。”
赢易叹了口气。
“若是其余人,沾染叛逆,我可以毫无顾忌诛杀。”
“如果赢计,他只为了我的帝位而谋乱,我也不会顾忌他跟我的兄弟之情。”
“可难就难在,这小子一心只为大秦,只想要百姓安居乐业。”
“早年间,我犯下错事,他因为偷偷给我留了食物,被发配到边境三年之久,那时候他年幼,边境上的惨剧,还有一路上看到的百姓,给了他极大触动。”
“在得知祖祠选中的是我,他不止一次让我做一个好帝君,治理好大秦。”
“可惜,我食言了。”
“所以,这小子就想着将我囚禁,重新让大秦焕发生机。”
赢易苦涩道:“你说,我能忍心对他下手吗?”
“或许他的方式不对,但在三三年时间里,他做过无数努力,发现在只有这么一条路。”
“说到底,是我将他逼到如此绝境的。”
“我给他这次机会,何尝不是给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