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这句话一说完,蒋灵儿明显是一愣。
我环顾了一下这个房间,平静开口:“你是什么时候进入的民调局?”
“很早以前就是......”
听到这个回答,我瞬间所有的一切就明白了。
因为,如果说蒋灵儿很久以前就是民调局的,那从我第一次被她们带到警局的时候,实际上,在我最开始跟着老刘师傅在旅店出事,她们就都知道,我当时所经历的一切,她们也都知道.......
所以......
这一切,就是他们给我弄的一个局?
也就是在这时,我开始渐渐地反应过来,或许,从我踏入这个局开始,一切,都是这个民调局......
也就是此时此刻,我明白了很多很多。
那就是人性。
从四个女人的虐杀那只猫,然后引来猫灵的报复,我明白了人性的邪恶;这种邪恶在某一瞬间变得异常可怕,可怕到可以让人暂时忘记恐惧,甚至是对事物判断的能力。
但是通过,小七蒋灵儿,还有这个民调局,我更加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人性的幽深。
我不知道小七他们到底在针对我做一个什么样的局面,而我唯一的知道的就是,不管我怎么做,实际上,我还是在处于一个局之中。
民调局的局,老明师傅和胖子的隐瞒,还有我在云南遇到的那只会喊我名字的鹦鹉,还有所谓的七鬼,这所有的一切一切......
咬着牙,我冷冷的看了那四个女人一眼,然后眯着眼看着蒋灵儿,开口:“我不知道你和小七到底在密谋些什么,我也知道你们从来都不会告诉我;无所谓,你们一直在瞒我,一直在想办法阴我,一直都在抛弃我,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我小六绝对不会坐以待毙,所有的一切,我一定会全部扒出来......”
说完后,转身我就准备坐电梯离开这里。
胖子这时候长长叹一口气,马六沉默不语地跟在我的身后。
刚走到电梯口,蒋灵儿忽然开口了。
“小六!”
我身躯一滞,扭过头,与蒋灵儿对视。
蒋灵儿表情纠结了很久很久,才说出来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小六,以后你就会明白,不是我们抛弃了你,而是你,抛弃了我们!”
听到这句话,我瞬间就气笑了。
我抛弃了她们?
我什么时候抛弃了她们?
最开始胖子怀疑蒋灵儿的时候,是我一直在为她辩解。
而且,从头到尾,我跑的物流,都是蒋灵儿给我介绍的那个张震物流,我特娘地怎么抛弃她们了?
只是这时候,我已经太累了。真的很累很累,直接头也不回地走进电梯。
等我们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
看着,黑色的天空,我忽然说了一句话。
“马六,胖子,你说,我以后的命运,到底是什么?”
“小六,你别听那个傻娘们儿胡说八道!”胖子此时还想安慰我,但却被我阻止。
其实这时候,我内心深处,真的升起来一种强烈的无力感。
我在房间内对蒋灵儿放下的豪言壮语,实际上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勇气。
我深刻地知道自己是个怎样的人。
我不聪明!甚至可以说我比较愚蠢。
我看不清别人,甚至,也看不清自己......
我有时候就怀疑,会不会,有朝一日,我也会像刘师傅一样,死在一次旅途之中?
莫名的,我想到了神仙姐姐。
这个从相识就已经在帮我的姐姐,我已经好像很久没有再见了。
以前,哪怕她不出来,只是在我的身体内,我都能感觉到一种无比的心安。
“小六!”这时候,一直沉默的马六,终于开口了。
“马六,你想说什么?”
“你陷入误区了,小六;无论迷雾都多么的浓厚,你只需要一直往前走,最后,你一定可以走出来。”
马六的声音低沉,但却让我稍稍平静了一下。
思考良久,我重重地点点头,狠狠说道:“没错,就算**前面是老天爷,老子也不怕。”
说完后,我将烟盒里的最后两根烟散出去,然后说道:“咱们过几天就该去西藏送货了!明天我要回村子一趟,有些事情,或许村子里,会有一点眉目!”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在我这句话说完以后,胖子却忽然开口道:“小六,西藏......我就不跟你一块去了!”
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我瞬间呆愣住了。
扭过头,我不可置信地说道:“胖子,你......你说什么?”
胖子苦笑一声,点上烟。
“西藏,我去不了!”
“为什么?”我死死地盯着他。
“我要去内蒙!”
胖子说出了一句我无法拒绝的理由。
是啊,胖子归根到底,也是在寻找自己的命运,现在,按照老明师傅说的,他的命运在内蒙。
那么,既然是我选择了这趟前往西藏的货物,既然我选择了挣这个钱,我就没必要非要带着胖子,从而违背胖子的意愿。
沉默良久,胖子再次开口:“我之前说的,也都是真的。等你从西藏回来,我就会把我知道的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告诉你!”
闻言,我抬起头,注视着胖子。
半晌后,我轻轻开口:“什么时候走?”
“就这几天吧!我也想明白了,小六,我啊,励志最终是要成为这世间一个大气运者,所以,我不能老是跟着你,或许,这次我前往内蒙,能得到一点我可以得到的东西。”
胖子抽着烟,烟雾弥漫。
我有一种感觉,就好像,突然之间,我竟然有点看不清胖子此时的样子了。
“我该说些什么呢?”我轻声开口。
空气一片安静,半晌后,我再次说道:“胖子,我从西藏回来,就会去内蒙找你!”
胖子没有说话,我们就这样抽着烟。
实际上,我们都知道,这次如果分别,下次见面,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我要去的地方,是西藏,胖子去的地方,是内蒙。
单说距离的差距,或许我们下一次见面,就是秋季了。
我从没想过分别会如此之快,但是我又有些奇怪,因为最开始,胖子是透过一点口风的,他是可以陪我一起去西藏的。
但是很快,他又说要自己一个人前往内蒙。
这中间......
突然,我想到了我跟胖子的坦白,由此,我升起了一个念头,会不会,是因为我对胖子的坦白,才是胖子离开我,前去内蒙的根本原因?
长叹一口气,我突然看到前面不远处的路边,有一个卖馄饨的老大爷,于是我笑着对胖子说道:“行了,不就是分别嘛,人家古人常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走吧,小六爷请你们吃馄饨!”
说着,我就朝着那馄饨摊走去,但就是在这个时候,马六却突然拉住我的手,轻声说道:“小六,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