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希望的话,震惊了韩景三个人,这样的事情要是被新闻媒体报道出去了,不只是高西市官场地震了,省里面的省领导恐怕也是难逃一劫的。这样的令人发指的事情,竟然发生在新世纪,新社会的今天,还是明目张胆的利用国家机器对付人民大众,有这样的领导管理着,怎么能叫上层放心?怎么能让人民安心?怎么能让全国人民大众满心?
既然是管理不好,能力不行,那就挪挪地方吧,别不拉屎占地方。要让有能力的,懂管理的,能管理的,敢管理的人上来。
韩景望着愤怒的鲍希望,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安慰着他道:“不用这么悲观失望的,他们会一个不漏的受到惩罚的,已经是中午了,能不能找个吃饭的地方?我们都是饿坏了。”
“这乡下的,没有什么饭店的,你们要是不嫌弃的话,到我们家去凑合吃一顿饭,怎么样?"鲍希望用征询的语气问道。
“那敢情好!我们尝尝地道的农村饭菜也不错的,老板你说呢?”韩景微笑着看着蔡徐坤问道。
蔡徐坤点了点头,他只是个演戏的,少说为佳,俗话说:言多必失!
“那就这么定了,我们去你家吃饭。"韩景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掏出了五百块钱,递给了鲍希望。
鲍希望皱了皱眉头,然后说道:“你们怎么给我钱呢?去家里吃饭,就是添几双筷子的事情,没有必要给我钱的,再说了,你们是来考察的,我也应该尽地主之谊的,没有什么好的招待你们的,你们不嫌弃就不错了,哪里还能付钱呢?是瞧不起我们,还是别的原因?”
韩景望着鲍希望,等他说完了,才微笑着说道:“我们都是农村人家出身的,都挺不容易的,你也不要见外,这也不光是吃饭的钱,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请你帮忙的,你已经是帮了我们大忙了,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哪能是看不起你呢?别多想了,男人嘛,爽快点,不拘小节才是,吃饭后再说别的事情。”
韩景将钱塞进了鲍希望的口袋里,然后笑着说道:“快带我们吃饭去,实在是饿坏了!”
鲍希望也只好无奈的摇头,然后在前面带着韩景三个人,朝着自己家方向走去,虽然是冬天,但是,没有风,又是晴朗的天气,空间碧空如洗,万里无云,暖洋洋的阳光照在身上,甚是舒服惬意,农村的空气就是清新,呼吸一口,都觉得是甜甜的。
沿着田间地头,十几分钟时间就到了鲍希望的家,三间正房,是红砖瓦房,应该是住人的,两间偏房,就是厨房了,屋顶上露出的烟囱就是厨房的标志,前面的也是三间房,应该是放农具的或者是放粮食的,和韩景家房子的布局差不多,其实农村人家,大多都是这样的布局。
进了院子,鲍希望大声喊了一声:“王花!来客人了!”
“谁啊?我正在厨房烧饭呢!”一会儿从厨房里走出来一个围着围裙的农村妇女,穿得干干净净的,圆脸,马尾辫,一脸笑意,看着挺富态的,应该是鲍希望媳妇。
“你也是的!有客人来,也不早点说,我好多弄几个菜,不然让人家笑话我们农村人没出息的。”王花笑着埋怨着鲍希望道。
韩景赶紧走过去,笑着说道:“嫂子!你错怪鲍哥了,是我们不让他告诉你的,就这都给你们添麻烦了,还怎么好意思让你们增加麻烦呢!我们也不是什么讲究的人,有吃的就行了。”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就是添瓢水和加几双筷子的事情,快去堂屋里坐下来喝口水歇歇脚,一会儿就吃饭。”王花客气的说道。
韩景看着她也是勤快麻溜的人,家里家外都是好手,和自己的母亲都是一类人,农村人家,多数都是男主外,女主内的,只有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男的才安心,在外奔波,挣钱去养家糊口的。
鲍希望领着韩景他们进了堂屋里面,屋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农村不像城里,城里人上下班就是了,卫生条件好,农村不行,卫生环境一般,遇上了农忙时,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收拾的,农忙时最是一个字(抢),抢收抢种,不抢不行的,天气不会照顾你的,农作物生长周期也是有一定时间的,晚了不行,早了也不行,都会影响产量,影响收成的。
农村一年也就是那点收入,不与天斗,不与人斗,你就会少收入的,那可是一年的收入,什么开支都是从中支出的,韩景是深有体会的,以前上学时,每次回家,临回学校时拿着的都是零钱,有五角,五元的,很少有伍十元的票子。
鲍希望倒了水,放在桌子上,和韩景他们客气了一下,就出去了,估计是帮他老婆的忙去了。
不一会儿,鲍希望端着碗筷进了屋,他老婆端着一大盆饭放在桌子上,又回去端来几样家常菜,与韩景他们客气了一下,就出去了,农村的女人很少上桌子与客人吃饭的,不知道这习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这样?
韩景他们几个人边吃边聊,逐渐话题又说到方书堂的身上,韩景微笑着问鲍希望道:“上午在村委会时,跟着方书记的那个人是你们村里人吗?”
“噢!你说那个人,不是我们村的,但是经常来我们村,听说和方书记合伙建墓地的,几百亩地呢,这不挖掘坟墓吗,他有车,专门替人拉尸体去县里火化场的,一趟两千元,也就二十里远的路,别的车还不准去,你说这不是土匪强盗吗?唉!真是!官商勾结,老百姓难活!”鲍希望叹口气说道。
韩景听到了这话,心里想着:这里面有利益驱动着,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参与其中,难怪方书堂手腕上戴着名贵手表。
韩景在村委会看到了方书堂戴得劳力士手表,就知道这个村书记富的流油,那手表至少也要十几万的,那可是够农村三四户人家,一年的收入总和,这钱来得容易,花得就不心疼的。
“吃完饭,我们去城隍庙看看去,我们也拜拜,求以后生意兴隆,顺顺利利的。”蔡徐坤插话说道。
“远不远?鲍哥有时间吗?没有时间,你给我们指个方向就可以了。”韩景微笑着说道。
鲍希望抬头看了看韩景几个人,犹豫了一会儿,才慢慢的说道:“我倒是有时间领你们去的,但是,你们能不能进去,我就没有把握了,因为自从张镇长出了事,大伙儿传言说是关公显灵了,大伙儿都去拜祭了,怕领导再出事,所以镇里派人守着呢,给不给进去,难说。”
竟然有这样的荒唐事情,封控到这种地步了,封民之口,如拦截洪水,缺了口,那就不得了,所以,封堵是错误的,会挑起民意对抗,民怨沸腾;只有采取疏通才是正确的,平息民怨,安抚民心,从而引导他们走上正轨才行。
“鲍哥!你只管带着我们去,剩下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你不用担心的。”韩景安慰着鲍希望说道。
“你们去城隍庙,顺便把家里的面饼带一些给黄爷爷,黄爷爷应该是回来了,前几天我去了几趟,都是门锁着,没见着人,也不知道去了哪儿了。”王花从外面进来,吩咐着鲍希望说道。
韩景对王花口中的黄爷爷是一无所知,第一次听到,也没有在意,以为就是本地人,住在城隍庙附近的。
鲍希望包好了面饼,带着韩景三个人,就朝城隍庙走去,城隍庙位于方北村的西北角,是建在一个小山包上,据说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就是在战争时期,也没有受到毁损,有人说,子弹和炮弹都是绕着城隍庙走的。
一边走着一边聊天,从鲍希望的话中,韩景才知道,王花口中的黄爷爷,是个外来人,来到这里也有小十年了,以前是哪里的,家里有什么人,为什么来到这里?没有人知道,时间一长,大伙儿也就懒得去问了,何况黄爷爷与人为善,乐于助人,因为他的名字也没有人知道,只知道姓黄,所以大伙儿就都叫他黄爷爷。
韩景觉得有些奇怪的,但又说不出来,奇怪在什么地方,心里也就没怎么去想这事情。
离城隍庙还有一段距离,就听到了许多人的嚷嚷声,鲍希望叹口气说道:“肯定是有人拦住了祭拜的人,你们先去看看吧,我把东西给黄爷爷送过去,然后再去找你们。”
韩景他们三个人,就直接朝着城隍庙走上去,到了门口,才看到,有几十口人,被两个穿着**的男子拦着,看着应该是保安人员或派出所的临时聘用人员,两人叼着烟,坐在椅子上,堵住了入口处。
大伙儿大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多数都是提着竹篮子,篮子上用红布盖着,里面应该是祭拜用品。
其中一个大娘生气的说道:“张大军,李朝你们也是本地人,怎么就帮着外人做坏事呢?你们不丢人,你们的父母不感到丢人吗?在场的大都是你们的长辈,你们也忍心让他们站在这里挨饿受冻,你们还有没有良心?”
被称为张大军的人,嘿嘿一笑,悠悠吐着烟圈说道:“你们这些老玩固,怎么就不听劝呢,上面不让进去祭拜了,没听明白吗?我们是公家人,当然是听从公家吩咐了,不然就丢饭碗了。快回去吧!别在我面前浪费口舌了,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会让他进去的。”
“还公家人呢?说的好听,就是人家狗腿子,扔你一块骨头,你高兴的不得了,摇着尾巴汪汪叫,就不怕雷劈吗?"一位老大爷气愤的骂道。
“张老爹,我要不是看你长我两辈,你这样咒我,我能让你?早扇你耳光了,你再咒我试试。”张大军气的直跳脚,大声说道。
“你就是人家的看门狗,不会有好报的,你就等着遭雷劈吧!”张老爹毫不惧怕的骂道。
张大军气的跳起来,直接冲了过来,抬手就要打人,但是,抬起来的手,没法放下,而且自己还感觉到钻心的疼。
他抬头一看,见一个年轻人,冷冷的看着他,自己的手腕子被他扣得死死的,而且还是越来越紧,越来越疼,他也顾不上多想,抬脚就朝对方下阴踢了过去,这要是被踢上了,那可真是要断子绝孙了,谁知道还没有踢上,连衣服都没有碰到,就感觉到腿腕麻了,好似脚不是他的了,等他感觉到疼痛难忍时,他已经倒在地上,脚腕子疼得他直冒汗,估计是粉碎性骨折了。
韩景见张大军嚣张跋扈,又要过来殴打老人,他朝习惯努努嘴,习惯当然是明白,所以就过去扣住了他抬起来的手腕,就是想让张大军知难而退,谁知道张大家脑子进水了,还想来阴损招数,惹得习惯生气了,习惯心里想着:我只是想给你点颜色瞧瞧的,你知难而退就行,竟然还想让我断子绝孙,这样的狠毒之人,我还对善良干嘛?你自找的,所以,习惯下手也是重手了,他尊重老人家说的: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来而不往非礼也。
韩景这时候走到人群前,对着另一个拦路的说道:“赶紧让开,不然你也是他的下场。”
另一个吓得脸色苍白,因为,他听着张大军的惨叫声,知道了,张大军非伤即残,还哪里敢再阻拦了。
大伙儿一见没有人拦着了,就要往里面挤,韩景转头看着这些朴实无华的农村老人,心里感到非常沉重,他们也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迫不得已才这样的,就是有一点点的希望也不会把诉求完全寄托在祭拜上,韩景叹口气难过的说道:“大妈,大爷们!你们不要挤,你们都能进去的,不但今天能进去,以后任何时候都是能进去的,我们现在为你们守着,你们排队进去,千万不要挤,免得挤坏了身体。”
听到了韩景这么一说,老人们都安静下来了,排起队,依次进去祭拜。祭拜完了以后,出来都是对韩景躬身表示感谢,慌的韩景忙着搀扶着他们,多么朴实无华的老百姓,你对他们好一分,他们就是全十分回报你,拥护你,江山是人民的江山,必须要依靠人民去治理江山,而不是骑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自称为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