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在西游?我道心与相俱空 第507章 离开

“我来!”

悟尘轻言一句,一步跨出。

正是势大力沉,双掌一合,那道人威压便散于无形中。

掌中忽有雷音现,嗡的一声,除却玄奘这边外,那县衙上下,四方之人,便觉恍惚,身子绵软无力。

冲来的一个个捕快扑倒在地,还未来得及反应,便没了意识。

那眼皮已经是沉重的抬不起来,呼呼睡去。

顷刻间,便只余道人一人抵挡。

“嘿,看你猪爷爷拿你!”

猪八戒大笑一声,提了钉耙飞身跃起。

当头便筑。

那钉耙生烈风,显神光,搅得道人法力乱,心神慌。

一身难抵挡。

道人脸色一沉,眸光扫过四周。

“猪头妖切莫嚣张,看本道拿你!”

道人沉喝一声,摆出架势,手于胸前划过,一排符箓顿现,向前飞出。

猪八戒闻了此声,以为道人另有手段,不由得停了身形,举钉耙抵挡。

拿符箓爆开,却是道人忽悠。

乃几张小爆符,几张雷电符,几张掩道符。

须臾间,雾气四下遮行踪,有雷电声,辨不明道人去向,待雾散尽,哪里还有道人的身影在。

已是早早的逃了。

“呸,本以为是个有胆量的,没想到却是个怂货!”

猪八戒朝一旁啐了一口,呲牙咧嘴道。

他还以为对方有什么手段,结果却是跑路的手段。

不想让道人钻了空子,他也懒得去追了。

“师傅,这狗官乱判案,让那无罪的势弱无处伸冤,有罪的倚强肆无忌惮,使恶更恶,使善无依。

不如一钉耙筑死算球!”

猪八戒手中痒痒,任那县官说的歪理再多,只要他心生讨厌,就不想要什么理由了。

弄死对方,自己总归是舒坦的。

“算了吧,你杀他一人又何用,就是换一人来,依然如此,不过是倒掉一碗毒药,又添一碗……”

玄奘眼帘低垂,叹声道。

于他们,也许是出了口恶气,于百姓,其实并无多大变化。

规矩不改,想法不变,那此地的生灵,生生世世都会是这般,不是杀几个人就能杜绝的。

“趁着他们未醒,咱们早早赶路,去那都城!”

玄奘直接说道。

若是只是一县如此,自然可以改一县。

可要是一国如此,把心思耗费在一县之地,就是人心改变,再来个县令,朝夕之间便能打回原形。

这才是无力之处。

猪八戒见老和尚心情不好,也无兴致多说什么。

遇到这样糟心的事儿,是不会有什么好心情。

一行人出了县衙,看热闹的百姓,早已躲藏起来,对妖怪,他们还是做不到如县官那些人一样淡定。

如今见玄奘他们安然无恙的出来,顿时就觉得,这帮人更凶了。

果真不是善类。

“师傅啊,要俺老猪说,管什么闲事,这一国如何,一界如何,这做得不对,自该由那些受冤受屈之人拨乱反正……”

猪八戒念叨一句,他觉得,与他们其实没什么关系。

你自己受了冤屈的,不去想着反抗,为自己争命,就那么受着,他们没事操的哪门子心。

这天底下这么多人,操心也操不过来。

人啊,不能总是软弱可欺,也该有那软弱不可欺的。

“二师兄,似这种事,若是没有外力介入,想要起反抗的念头,其实很难的!”

李虎想了想说道。

“不往大了说,就是一个村,一个家里,也多是受气的永远受气,受欺负的永远受欺负!”

猪八戒听了,深以为然,确实是这么个事。

受欺负的习惯了受欺负,心里那容忍限度一再降低,只要没被弄死,别人再怎么欺负,也是能忍着的。

究其原因,习惯了,习惯,一个多么可怕的词。

“有些村里,总有些傻傻笨笨的,这些人,小时候伙伴嘲弄,取笑,欺负,长大了,同龄人背后说闲话……

那些小辈,照样如他们的长辈一般,追着打,喊骂,凌辱!”

李虎想起些事,便多说了些,那些人不都以此来彰显他们自身的优越感,好像欺负一个**,他们便多高贵一样。

人性,在这个时候暴露无遗。

欺负人的,习以为常,受欺负的,也习以为常。

若无光照向他们,那那些傻孩子的一生,永远是灰暗的。

他们的人生,从无希望。

人,有情时有情,无情也无情。

有情之人未必不是无情人,无情之人有时也是有情人。

“若是看不见也就罢了,既然遇到了,总该做些什么,不管结果如何,于本心无愧,可出门见人,便足矣!”

玄奘听他们说罢,轻声说道。

遇不到的,他没法管。

遇到的,不管,良心难安。

玄奘西出城门,又问了守门的卫兵,清楚了此间都城所在,一行人便又西去。

正值夏景,是那草木丰茂,密林绿意盎然。

玄奘过山过水,见广阔之景,白云扑地之象。

方见一国都城。

那城远望,方方正正,听那守卫所言,其东有四星观,西有玉华寺,一道一佛,为巫楼国镇国道观,佛寺。

如此远眺,也可见其香火之盛景。

那有青云直入霄,似闻道家言,佛音语。

玄奘目光宁静幽深,抹去额头汗珠,便领着人儿,向那都城走去。

他虽不通道家教义,却也颇明佛家之理。

故而欲往佛寺一行,见见此间佛教大法师,问个明白。

不知他守的是哪般戒律,持的是什么清斋。

“长老,这一道走来,消息听的倒是不少,听说那玉华寺,有无上宝贝,能消罪孽,还能度人超升……”

李虎挠挠头,他听着,跟那真经近乎一个效用。

是不是真快到灵山了,才有这样的宝贝流出来,不过要真是这样,这里就该是这般景象。

他倒是有些糊涂了。

“你我不曾见过,便难知其真假,是真有此物,还是谣传,都不可知,待走上一遭,自可见分晓!”

玄奘不假思索道。

这些时日,他眉头越发紧皱,身份低微的的,苟活度日,称不上一个人字。

操心的是那一日吃食,饥与寒。

可同样一个地方,亦有人流连于风花雪月之地,夜夜笙歌,美酒佳肴,锦衣华服,敢御马横行街头。

后面跟着的是那家仆,有被踩踏撞伤之人,便扔下银子。

神色也是倨傲无比,奴才也仗势欺人。

敢肆无忌惮,自是有底气支撑,而这底气的根源,说到底,就在这都城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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