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不错,实施起来也没有什么困难。现在四国坐在一起,就等着宣国向他们低头,又或是...丢脸。
人活着是要面子的,国家也是一样。
陈金豹几人都相信,面对四国联合的压力下,宣国一定会向他们低头。
终于,在几人推杯换盏,喝得已经有些微醉的时候,宣国典客高义仁来到了他们的面前,带来了宣国皇帝的决策,那就是对赌。
将新写好的文书交给了大统三皇子陈金豹等人之后,高义仁一脸严肃的开口说道:“之前是你们提出了要求,现在应该轮到我们提要求了。这上面记载的就是我们的要求。当然,你们也可以不选择,我们还像之前商量好的规则进行六国诗会大赛,又或是六国大赛就此不办了。”
“不办了?哈哈哈。”陈金豹看过了文书之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他这一笑,其它三位代表也都在跟着哈哈大笑。
这的确值得一笑,对于四国而言,他们可以说是稳操胜券。即是如此,赌注是什么,对于他们而言,又有什么关系呢?
“来人,拿笔来。”笑声之中,陈金豹带头在文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其它如陶淮辰等人也是很快在其名字之后写上自己的名字。就此,对赌协议完成。明天比赛照旧,赢得一方不仅可以扬名,还可以获得不菲的好处。
输得一方自然不必说了,那就要在赔付了大笔物品的同时,还会被落下面子,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高义仁苦着一张脸,看着陈金豹四人在文书上写上了名字。尽管他来的时候就已经想过,对方怕是很大概率会同意的。
只是当这一幕真正发生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还是感觉到心中发苦。他甚至已经可以看到,明天他们宣国会如何的丢脸,会赔付多少的人参,再然后,就是皇帝一定会把怒火发在他们这些臣子的身上。
这个中秋节怕是不好过喽。
带着这样的想法,迈着沉重的步伐,高义仁离开了驿站,直奔皇宫而返。
在整个昌都,不久之后,大统、大凉、苗国和越四国擅改比赛规则,专门针对宣国文人才子的事情便开始在大街小巷上传开了。
十年一度的六国诗会大赛,将在宣国都城昌都举行,这可谓是人尽皆知之事。
为了此事,不知道多少的读书人因此而欢呼雀跃,这就像是后世可以举办奥运会一般,那是举国的骄傲。
尤其做为文风极盛的宣国,已经不知道有多少的读书人做好了获胜之后,大家在一起庆祝和分享喜悦的准备。可是现在,新的消息一出,大家都傻眼了。
之前是他们准备考题,然后其它五国来答辩,主动权在他们的手中,自然是一切好说。
现在却是人家准备考题,宣国要以一敌众,那哪里还能看到希望?
也因为这个消息,原本热闹的昌都大街上很快就变得冷清了起来。即便是一些读书人在大街上碰到,也不过是远远抱一抱拳,就算是打过了招呼,那真是连话都懒得多说一句。
无它,没有心情的他们,都不知道应该说一些什么好。
水云间酒楼。
做为昌都最大最为豪华的酒楼,此时不少的文人学子正聚集于此。
相比于上午,这些人坐在一起还会热情的讨论着,现在不少人已经耷拉下了脑袋,一副魂不在身的模样。
“大统等国当真是欺人太甚,诸位,我们应该去皇宫请愿,去驿站痛斥这些不讲规则之人。”人群之中,在沉默了许久之后,一道声音突然响起,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
说话之人姓冯名东阳,乃是昌都城内有名的才子。而其本人还有一个让人不敢忽视的身份,那就是昌都冯氏家族的族长长孙。
在这个豪族横立,且实力颇强的年代,一个强大的家族,便是连所在王朝都在忌惮三分。
就像是历史中的弄出一个玄武门之变的李老二,就出自于陇西李氏,正是有此强大的根脚,才让他李氏得已起势,建立了唐朝。
冯氏,虽然不如李氏那般的显赫,但在昌都城的家族排列之中,也属前列,发展多年之下,不管是在民间还是朝堂,都具有一定的影响力。
冯东阳,人如其名。故人远送东阳洒,野客新开北海尊。
一身华贵的绸缎在身,映衬着他的脸庞格外俊朗。此时随着他振臂一呼,酒楼中还真就有不少人表示了赞同。
“对,我们就跟着冯兄一起,去皇宫请愿,去驿站与那五国使者们讲讲道理。”人群中,附和之声不少,云集在一起的时候,还是颇具一些声势的。
自己一声高喝,竟然得了这么多人的赞同,冯东阳也是非常的高兴,这便想要带着大家一起出门而去。可就是此时,另一道声音传出,打断了这些人想要出门的脚步。“算了吧,你们以为,此事我们的皇帝就真得愿意答应吗?这不是没有办法了吗。”
突然出现并不和谐的声音,引得大家的目光也寻声望去,然后就看到另一位锦衣少年坐在一张桌旁,懒洋洋的说着。
“于欢伯,你这是要做甚?”冯东阳的眼神很好,一眼就看到了说话之人,当下便上前几步,怒目而视。“你难道一定要处处与我作对吗?
于欢伯,酒为欢伯,除忧来乐。
与冯东阳一样,同是身为于氏大家族出身,为于氏族长长孙。
或许是因为身份相近,两人年纪又不相上下,使得他们互相看不惯对方,也发生了不少争执的情况。
可平时就算了,今天之事可是涉及到宣国的脸面,于欢伯还是挡在了冯东阳的面前,这就让他非常的不爽。
“非也非也,这可不是我要和谁作对,而是在摆道理。四国联合施压,我宣国怎能为敌?”于欢伯在众人的视线之中站了起来,然后摇头晃脑间就是一番的痛说,说到最后的时候,还摇了摇头,表达着事不可更改的看法。
“你...”冯东阳很想反驳什么,可最终接下来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是呀,以一对四,宣国何来胜算?又何来话语权呢。
“难不成我们就眼看着那些人在我宣国的土地上耀武扬威不成?”冯东阳思来想去,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这般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只是我们宣国未必就会输。”于欢伯先是承认了这个观点,但跟着又开始了否认。
“于兄,何意。”其它人听到这里的时候,都是一脸的不明所以,有口快之人,便是连即出声而问。
“自然是对翁兄还有杜兄有信心了。对了,还有一个叫贾平安的人,这个人虽然只有十六岁,但也着实是厉害的很。”于欢伯还真不是一个随意发表态度的人,他自己所说的话,都是有一定根据的。
“贾平安?何人?”水云间酒楼之中,有不少人听到了这个陌生的名字时,忍不住发问。
“呵呵,才子也。”于欢伯突然间就笑了起来,然后吟诗道:“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这边于欢伯开了一个场,他对面的冯东阳也笑着开口道:“茅台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于欢伯继续的吟诵。
冯东阳也不甘示弱,同样回道:“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两人是你一句来我一言,等到最后冯东阳说完之后,两个向来不对付的人,此时双目汇聚到了一起之后,跟着便是相视大笑了起来。
“啊,我想起来了,这都是那个叫贾平安所写的诗词。”酒楼之中,同样也有消息灵通者,听到这里的时候,不由便是发出了一记惊呼。
这一声喊,可是把其它人给吓到了。
这么多可传世的诗词竟然都出自于那个贾平安之手吗?
对了,刚才于欢伯说此人只有十六岁,这不会是真的吧。
对于大多读书人而言,他们并没有什么太多得知消息的渠道,自然而然就不知道贾平安的事情,也不知道这个人成为了宣国参赛的最后一名选手。
所以,初听这些的时候,都被惊到了。
倒是冯东阳,显然比大多数人知道的更多一些,现在听到于欢伯这般的说词,也是忍不住点了点头道:“于兄这般一说,我们宣国的确未必就会输掉这场比赛。”
“是呀。只是是胜是败,明天便可见分晓了。介时,我们虽然无权入宫,无法入大殿近前一观,但我们可以等在皇宫之外,随时等候着的比赛的最新消息传来。”于欢伯先是点头,跟着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好,我们同往。”为了宣国的名声,这一刻两个互相看不顺眼之人,难得在一件事情上有了一致的看法。
“对,大家同往。”按下来,在酒楼中的所有读书人也是纷纷表态,相约明天一起到皇宫之前等候诗会的最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