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姚政红着眼圈,“念念,让我弥补你好不好。”
黎念洛心里苦笑,弥补吗?
他口中的弥补,能在黎念洛五岁的时候不被人指着鼻子骂野种吗?
他口中的弥补,能让黎念洛在十岁被黎东关到地窖里差点儿发高烧烧死的时候好过一些吗?
而他口中的弥补,能让十二岁的黎念洛像其他小朋友一样,骑在爸爸的脖子上开心的手舞足蹈吗?
还是说他口中的弥补,能让十五岁的黎念洛在路边捡**卖钱的时候,不被那些乞丐拿着棍子追着打的满身是伤?
都做不到,所以二十岁的黎念洛已经不再需要他干巴巴的一句弥补了。
父爱对她来说,变得可有可无。
“姚先生的爱还是多给您的家人吧,我不需要。”她说完便背对着姚政躺了下去,姚政看着她瘦削的背影,鼻子发酸。
这么多年,她一个小姑娘孤孤单单的活在这个社会,该有多艰难。
“念念,我知道你心里怪我,我不求你原谅,但是希望你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
黎念洛没应。
姚政站在她背后,四十多岁的男人看起来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手足无措,“你先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这件事对两人来说,都需要消化的空间,姚政不想给黎念洛太多的压迫感,他要弥补她,就该以她的情绪为先。
从医院回家,姚政打了好多个电话出去。
其中包括把他名下的所有产业做公证,然后拿出一大半给过给黎念洛,房产,股份,还有一些基金股票。
他知道黎念洛嫁给陆庭安自然是不缺这些,可这是他作为一个父亲该给她的底气。
回到家,姚政还在打电话安排这些事情。
沙发上的姚妙言正在和张斐炫耀自己把视频发给桑怀瑾的喜悦,“陆家那样的门第,看到这些肯定会立刻让庭安哥和那个黎念洛彻底断了来往的,到时候我再多去桑奶奶面前装装乖巧,我就不信桑奶奶会不喜欢我。”
张斐轻笑一声,“还是我的小言有主意。”
母女两个边说边笑,姚政讲着电话进来,都没往她们身上瞟。
“妈,你看爸那表情,是不是已经确认了那个**人的身份?”姚妙言咬牙切齿。
张斐也是刚才听姚妙言说了姚政和黎念洛的事情,她是真没想到,那个女人死了就死了,竟然还给姚政留了个孽种,“即便是确认了,她也别想活着进姚家的门。”
“你放心,你爸爸的财产只会是我们母女的,那个浪荡子和那个野种谁都休想沾染半分。”
母女两个安安算计,而此刻她们口中的浪荡子和野种正在医院里大眼瞪小眼。
姚嘉木从外面打包了约莫有十几种菜式送到了黎念洛的病房里,“你看看这小身板,生个病瘦的没人样了都,还是哥哥心疼你。”
“来,吃。”姚嘉木大大咧咧地跨坐在椅子上,一股脑把那些吃的都堆到了黎念洛面前。
他忙活着摆弄碗筷,黎念洛盯着他忙忙叨叨的样子突然开口,“那谢谢哥了。”
姚嘉木的手在反应过来她喊了什么后突然一顿,猛地抬头看她,黎念洛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怎么,后悔了?”
对面的大男人脸上竟然肉眼可见的出现了一抹红晕,他表情也跟着不自在起来,“后悔个屁,赶紧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