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了高中,陶舒欣除了喊老师好和回答问题,从来没有在课堂上站起来过。
她自然是没徐名远那般脸皮厚,总觉得回头的同学都是在偷瞄她,心中说不出的难堪。
其实是有同学回头看来着,但只是八卦两人在做什么,更多的是看在低头写题的徐名远。
学生群体之间最喜欢的就是空穴来风,在如同监牢的环境中,这也是为数不多的消遣了。
就像唐琳一样,刚下课还没等老师出去,就跑过来悄咪咪的问:“你俩上课干嘛了?王老师为什么让陶陶罚站呀?”
“她上课不认真听课呗,自己不听就算了,还耽误我学习,不然老师为什么罚她不罚我?”徐名远理所当然的回道。
“啊?”
唐琳张着小嘴,一脸的不相信。
“你起来!起来!”
陶舒欣恼羞成怒,推着徐名远让他让座。
“你瞧,这小心眼的家伙都气急败坏了。”
徐名远就是如此的指着陶舒欣,和唐琳笑道。
“嘻嘻……”
唐琳轻笑着,见陶舒欣羞恼的瞪着自己,也没有往火上继续浇油。
看样是被徐名远说到痛处了,陶舒欣为了表明自己没有气急败坏,就没有追打,只是恨恨的眸子已经说清了一切。
两人之间一直就是吵吵闹闹,唐琳并没有感到奇怪。
不过旁观者清,徐名远是没有表现过什么出格的事情,但作为陶舒欣的好闺蜜,唐琳总感觉她有点不对劲。
特别是徐名远请假的两个月,陶舒欣甚至去找孙宏伟问过徐名远什么时候回来上课,而且不止一次。
要知道陶舒欣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每天不学习,还非常影响班级纪律的学生,连带着对徐名远也是颇有埋怨。
以前唐琳没觉得奇怪,就是认为徐名远闲得无聊,没事找事,现在怎么看陶舒欣都像乐在其中的样子呢?
想到这唐琳不由的瞪大了双眸,徐名远长相不差,就是有点蔫坏的阴郁,但这次请假回来,好像变了个模样,嘴角时常带着笑,变的阳光了。
不会吧?
唐琳看向愤愤不平的陶舒欣,又看向走到后排聊天打趣的徐名远。
如果让徐名远得知了唐琳的想法,绝对认为她脑子秀逗了,听风就是雨。
就是聊聊天而已,俩人都聊了多少年了,也没发生什么事。
如果陶舒欣率先表明了态度,徐名远大概率还是会选择退缩。
并不是熟人不好下手,而是想到自己要真是在一棵树上吊死,那这辈子真是白活了。
渣男本身就有觉悟,清晰的了解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比任何事都重要。
有时徐名远也会在夜深人静时,会想起自己刚勾搭上的小美女,心中是止不住的唏嘘,刚勾搭个体貌性格都还不错的小女友,一觉醒来就成泡影了。
再想到那个小女友,现在大概率都没满周岁,心中更是一阵崩溃。
徐名远还没那么**,去等小女友初长成,怕是真遇到她现在穿纸尿布的样子,怕是连回想她二十年后的样子都不敢了。
陶舒欣本来就不怎么样的心情,这下更不好了,铁了心不理徐名远,无论他说什么都当没听见。
徐名远大多时候还是会在下课时找学习不错的同学请教问题,陶舒欣在装高冷,徐名远就去问前后同学。
小心眼的陶舒欣看不下去了,就去指正别人做错的题,不出意外的拉拢住了前后桌。
小女生就是小女生,对于这种小孩子心态,徐名远好笑的同时,到了下课时间就拿着课本找原同桌陈晓静去了。
陶舒欣气的牙根痒痒,但又拿他没什么办法,只得在心中不住的念叨着:那是我的课本!我的课本!
唐琳看出了陶舒欣委屈的神色,这堂课刚下,就拽住了徐名远。
“你去干嘛?”唐琳问道。
“这道题不会啊,去问问。”
“你怎么不问陶舒欣呢?舍近求远呀?”
“她智商不够,讲不明白。”徐名远回答。
听到这话,陶舒欣捏紧了校服裤子,在心中不停的默念:不理他,不理他,说破天也不理他……
“我看看哪道题呀?哦,用正弦定理求解啊,我不算很会,但也还好啦。”
唐琳和前桌要了个座位,拿起徐名远的笔,在那写写算算,时不时回答一句。
见两人说说笑笑,完全不搭理自己,陶舒欣都要崩溃了,只能瞪着自己的好闺蜜暗示:叛徒,你这个叛徒!
寄希望于她能理解自己的眼神。
然而唐琳故意装看不见,而徐名远懒得理会她心中的戏码。
唐琳学习也不错,虽然没陶舒欣那样好,但也是常年排在班级前五,年级前三百的好学生,能主动来找徐名远解答,他自然是乐于如此。
这下徐名远终于不用跑别的位置了,老是麻烦不熟的同学,羊毛薅多了,他自己也挺不好意思的。
“陶陶,你吃不吃?”
唐琳拿起桌上放着的酸梅糖,撕开包装袋丢进嘴里,又拿起一颗问向陶舒欣。
“不吃。”
陶舒欣翻了个白眼,撇过头去。
才不和叛徒说话呢。
“应该是先求B到小C吧?”
开始解题后,唐琳抓着头发仔细的思考着。
“你确定?”
徐名远疑惑的问道。
“嗯,好像是,记得老高讲过来着。”
“错啦,要用辅助角公式合并掉……,笨!”
陶舒欣抢过卷子,开始对着唐琳讲题。
而徐名远也不说话,只是凑过去听,然后跟着步骤运算。
高中其他科目都可以靠自己,唯独数学是真没办法。
有陶舒欣解题就轻松多了,她老妈本就是高中老师,比别人起步的都快,她的解题方式和老师并没什么区别。
“哦,是这样呀。”
“听懂啦?”
“嗯嗯,陶陶真棒。”
唐琳做出迷妹的样子。
“咦~”
陶舒欣嫌弃的倚在靠背,想离她远点。
“徐名远,你明白了没?”唐琳问道。
“嗯,明白了。”徐名远点头。
“哼,又不是讲给你听的。”
陶舒欣双手抱在胸前,抬起了傲娇的弧线,神色中充满了不屑。
最终,陶舒欣还是没有熬过徐名远,心中的那一点坚持,都没有等到徐名远发力,便被自己磨平了。
对于这个结果,徐名远早有预料,甚至比他想的还要早。
拜托,大家已经很熟了,就陶舒欣那点小心思,早就在多年的接触中,被徐名远摸得一干二净了。
他此时轻松多了,拿捏起青涩的陶舒欣,比有韵味的她更有乐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