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
天机阁。
秦浩正在见另一个人。
香妃。
这位当世第一美女,如今,是大秦皇家商会的实际掌舵人之一。
她负责的,是丝绸、茶叶、瓷器这些,最能掏空那些贵族口袋的东西。
“西域的那些土包子,就喜欢这些亮晶晶,花里胡哨的玩意儿!”
秦浩的手指,在一块晶莹剔透的琉璃器皿上划过。
这是工部的新玩意儿。
成本低的吓人。
但是,只要运到西域去,就能换回等重的黄金。
“妾身已经准备好了。
第一批商队,随时可以出发!”
香妃的声音,柔媚入骨。
她看着秦浩的眼神,充满了崇拜。
这个男人,脑子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
战争,在他手里,好像就跟做生意一样。
不。
比做生意,还简单。
“不急!”
秦浩摇了摇头。
“商队,要等路通了,才能去!”
“路?”
“对,一条,用黄金和欲望,铺成的路!”
秦浩笑了。
“朕不但要赚他们的钱,还要他们的命。
不,比命更重要,朕要诛他们的心!”
他递给香妃一份新的条陈。
“你看看这个!”
香妃接过来,只看了一眼,呼吸就变得急促起来。
上面写的,不是什么商业计划。
而是一个个,的故事。
《中原王侯微服私访记》、《神都一夜:我与公主有个约会》、《一个草原奴隶在大秦的发财史》……
这些故事,写的活灵活现,充满了诱惑。
里面描述的大秦,简直就是人间天堂。
黄金遍地,美女如云。
最重要的是,在那里,只要你有本事,一个奴隶,都能出人头地。
这对于等级森严的西域和草原来说,简直就是最致命的毒药。
“主上……您这是……”
“找些会说书的,会唱戏的,把这些故事,给朕传遍西域的每一个角落。
让那些底层的牧民,那些朝不保夕的小贵族,都听见!”
秦浩淡淡的说。
“让他们知道,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个大秦。
那里,才是人该待的地方!”
“当他们所有人都开始向往大秦的时候,那些所谓的国王,所谓的王朝,他们的根,就断了!”
香妃拿着那份条陈的手,微微颤抖。
她终于明白了。
军事上的后撤,是诱敌。
经济上的准备,是掏空。
而这些故事,才是最狠的刀子。
杀人不见血。
这,是要从根子上,刨掉西域的魂!
“妾身,明白了!”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着秦浩,盈盈一拜。
“定不负主上所托!”
……
黑风口。
喊杀声,已经近在咫尺。
烈日王甚至能看清,秦军营寨门口,那些士兵脸上“惊慌失措”的表情。
他笑的更猖狂了。
“哈哈哈,给我碾碎他们!”
他举起了弯刀。
就在这时。
天空中。
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嗡嗡嗡的声音。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抬起了头。
然后。
他们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
二十几架“蜻蜓”,遮蔽了天空。
那巨大的,旋转的翅膀,带起的狂风,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那……那是什么怪物!”
“是天神!天神发怒了!”
西域联军,瞬间就炸了锅。
他们哪里见过这种东西。
在他们的认知里,这玩意儿,就是神话传说里的魔鬼。
烈日王也懵了。
他胯下的战马,更是被吓的,人立而起,差点把他给掀下去。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
那些“蜻蜓”的肚子下面,就打开了一个个小口。
无数黑乎乎的,陶罐一样的东西,被扔了下来。
不是炸弹。
秦浩现在,还不想暴露这种大杀器。
陶罐摔在地上。
碎了。
里面,流出来的,不是什么致命的毒药。
而是一种,红色的,粘稠的液体。
带着一股,刺鼻的,骚臭味。
是猪血。
混杂了各种牲畜的粪便。
这些污秽之物,对于某些将洁净视为信仰的西域部落来说,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啊!是魔鬼的粪便!”
“我的神啊!我被玷污了!”
被泼洒到的西域士兵,瞬间就崩溃了。
他们扔掉武器,疯狂的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在沙地上打滚,想要把那些污秽之物蹭掉。
整个追击的阵型,瞬间大乱。
人撞人,马踩马。
哭喊声,尖叫声,响彻了整个黑风口。
这还不算完。
紧接着。
第二波陶罐,又下来了。
这一次,里面装的,是石灰粉。
漫天的白色粉末,如同下雪一般,笼罩了整个战场。
呛人的粉尘,钻进人的眼睛里,鼻子里,喉咙里。
无数人瞬间就瞎了,咳的喘不过气来。
那是一种,比死亡,还要可怕的折磨。
“撤!快撤!”
鄯善国的那个老军师,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用袖子捂着口鼻,声嘶力竭的大喊。
可是,晚了。
整个联军,已经彻底乱套了。
前面的想往后跑,后面的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还在往前挤。
自相践踏,死伤无数。
望楼上。
赵应天和他的将领们,看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全都傻眼了。
这就……赢了?
没费一兵一卒。
就用一些猪血和石灰粉,就把气势汹汹的十万联军,给干废了?
“太……太孙……真乃神人也!”
那名独臂军官,喃喃自语。
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要后撤了。
这他**,根本就不是打仗。
这是神仙,在戏耍凡人啊!
赵应天,也是心潮澎湃。
他握紧了拳头。
跟着这样的主上,何愁天下不定!
他正感慨着。
一只信鸽,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是神都来的,加急密信。
赵应天取下信筒,展开纸条。
上面,只有一行字。
“围而不杀,辱之!”
赵应天捏着这张纸条,几个字,他看了半天。
每一个字都认识。
连在一起,他有点懵。
辱之?
怎么辱?
他是个将军,他会杀人,会打仗。
但他不会骂人啊。
更别说,去侮辱一支十万人的大军。
“将军?”
副将看他半天没动静,小声的问了一句。
赵应天回过神来,把纸条收好。
他抬起头,看着山谷下那片乱成一锅粥的西域联军。
他们被猪血和石灰粉搞得狼狈不堪,很多人还在地上打滚,哭爹喊娘。
但是,他们的人数,还是在那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