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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
他看向远方的天空。
“通知蜻蜓营,让他们吃饱喝足,把所有的开花弹都给老子挂满了!目标,太阳圣山!给老子炸!不分昼夜的炸!让西域那帮孙子,听一辈子响!”
命令,很快传达到了刺客盟在西域的秘密据点。
魔影看着那份用金粉书写的悬赏令,那双阴鸷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贪婪之外的情绪。
那是恐惧。
他原以为,自己已经够狠,够贪,够没有底线了。
可跟这位大秦太孙比起来,自己简直就像个刚出道的善人。
“盟主……”
一旁的鬼,声音也有些干涩。
“这……这单子,我们接吗?”
魔影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将悬赏令死死的攥在手里,仿佛那不是一张纸,而是一座金山。
“接!”
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兴奋而变得尖锐。
“为什么不接?!传令下去!所有刺客,所有杀手,全部动起来!去西域!杀贵族,砍祭司,炸神殿!告诉他们,这不是为大秦卖命,这是我们刺客盟自己的生意!抢钱!抢地盘!抢娘们!谁抢到就是谁的!”
“大秦的军队不动,整个西域,就是我们刺客盟的猎场!”
与此同时。
独孤无念坐在一座沙丘之上,擦拭着他的魔刀。
一个信使,将同样的悬赏令,恭敬的放在他面前。
他看都没看。
“秦浩让你们来的?”
信使不敢抬头。
“主上说,西域的大宗师,人头很值钱!”
独孤无念擦刀的手一顿。
他抬起头,看向喀山王庭的方向,眼神里燃起了许久未见的战意。
他不在乎钱,也不在乎功劳。
但他,渴望与强者一战。
“告诉秦浩!”
独孤无念站起身,魔刀归鞘,一股无形的霸气冲天而起。
“太阳神教大祭司的脑袋,我收下了!”
太阳圣山,在发抖。
这不是形容。
是真的在发抖。
喀山王国的士兵耶鲁,趴在沙丘后面,死死的捂着耳朵,可那声音还是像锥子一样往他脑子里钻。
轰!
又是一声巨响。
圣山的半山腰,炸开一团火光,无数的碎石被掀上天,又噼里啪啦的掉下来。
那座他们从小拜到大的,据说有太阳神力庇佑的圣山,此刻就像一个被顽童用鞭炮不停抽打的泥偶,可怜又无助。
“那是什么玩意?秦人的魔鬼鸟?”
旁边的同伴,牙齿在打颤。
“神啊……神为什么不降下神罚,烧死这些魔鬼?”
耶鲁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也是这么想的。
他们的祭司大人,昨天还站在圣山下,指着天上的那些被他们叫做“蜻蜓”的铁鸟,大声的宣告,说这是伪神降下的幻影,是来考验信徒的虔诚的。
只要他们足够虔诚,太阳神的光辉就会刺穿这些幻影。
可是,一天一夜过去了。
爆炸声就没停过。
圣山的山顶,原本圣洁的白色积雪,现在已经是一片焦黑。
好几座偏殿都塌了。
他们引以为傲的太阳神卫,那些大宗师级别的高手,飞上去过。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那些铁鸟飞的太高了,大宗师也够不着。
铁鸟上面会往下扔一种黑色的铁疙瘩,那玩意落地就炸,声势骇人,威力无穷。
一个大宗师,就这么被活生生炸死在半山腰。
尸骨无存。
神,没有回应。
只有爆炸。
一声接着一声,不紧不慢,带着一种猫戏老鼠般的残忍和傲慢。
仿佛在告诉山下每一个仰望它的人,你们的神,屁用没有。
耶鲁的信仰,第一次,动摇了。
沙州城,入夜了。
这座图伦帝国的边境重镇,此刻风声鹤唳。
一队巡逻兵刚刚走过街角。
黑暗中,几道影子如同壁虎般贴着墙壁滑下,无声无息。
其中一道影子,对着其他人比了几个手势。
目标,城主府的顾问,贵族巴图尔。
根据刺客盟的情报,这家伙富的流油,而且胆子比老鼠还小。
是最好的下手目标。
鬼亲自带队。
盟主魔影坐镇后方,他则像一把最锋利的刀,直插西域的心脏。
悬赏令一下,整个刺客盟都疯了。
黄金,功劳,封地!
这些东西,比任何虚无缥缈的口号都能刺激人的神经。
城主府的防卫,在他们这些专业的杀手眼里,跟纸糊的没什么区别。
几道黑影,轻易的就翻了进去。
巴图尔正在他的小妾身上卖力的耕耘,满身都是汗。
他最近很焦虑。
秦人的军队就在沙暴河对岸,虽然没动静,但那压力就像一块巨石压在心口。
更可怕的是,城里开始有各种传言。
说喀山王国的国王,已经把西域卖给了秦人。
还有更可怕的。
说大秦的太孙,开出了天价悬赏,要买西域所有贵族和祭司的脑袋。
他正想的入神,突然感觉脖子一凉。
他僵住了。
一把冰冷的**,正贴着他的大动脉。
黑暗中,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大秦神罚悬赏,贵族巴图尔,人头一颗,黄金百两!”
巴图尔的魂都快吓飞了。
“别……别杀我!我有钱!我有很多钱!我可以给你!一千两!不,一万两!”
黑暗中的人笑了。
“杀了你,你的钱,就是我的了。
你的人,也是我的了!”
**,捅了进去。
血,喷出来。
人,倒了。
鬼擦了擦**上的血,对着身后的人挥了挥手。
“干活,搬空!”
第二天。
贵族巴图尔被刺杀,全家财富被洗劫一空的消息,像瘟疫一样传遍了整个沙州城。
接着是第三天,第四天。
每天,都有贵族或者祭司死在自己的家里,或者某个阴暗的角落。
手法干净利落,只为求财。
整个西域的权贵阶层,彻底炸了锅。
恐慌,在蔓延。
没有人是安全的。
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贵族老爷们,现在看谁都像是刺客。
他们疯狂的招募护卫,把自己的府邸围的跟铁桶一样。
祭司们也不敢再穿着他们那身显眼的神袍出门了。
信任,这个东西,在黄金和死亡面前,脆弱的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