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已经低于车轮了,你们凭什么杀我?
听到这句话,几人不由的向那边走去,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什么叫现在低于车轮了,难道还有人能倒着长个子不成?
等走近了之后,岳飞便问道:
“孟都,这里是怎么回事?”
听到岳飞的声音,孟都转过身来先是对着他行了个礼。
然后手指向身后,一脸鄙夷的说道:
\"元帅你看,就是这个人,他极其的不要脸。
他知道咱们立下了低于车轮能活的规矩之后,竟然把自己的腿给打断了。
这腿一打断,不就站不起来了嘛,站不起来自然就没有车轮高了。
所以,他们按咱们的规矩,咱们不能杀他。\"
说完之后,他还把身子往一边让了让,让岳飞几人看的更清。
孟都这一让开,岳飞几人果然看到一个人正坐在地上,两条腿成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曲着。
而且,看到那人的瞬间,几人便认了出来,这人还真是李朝的重臣,好像是个户部的侍郎。
至于叫什么名字,那就想不起来了。
毕竟跟天使比起来,他的档次太低,还不配让他们记住名字。
但他们记不得对方,对方可是很清楚的记得他们。
看到岳飞几人的一瞬间,那人眼里闪过汹汹的恨意。
但这恨意只是一闪而逝,马上就变成了可怜以及祈求。
“天使,天使大人饶命啊。
你们大宋乃礼仪之邦,历来最讲诚信。
下官一条**命死不足惜,但因下官一条**命,坏了天使们立下的低于车轮者可活的规矩,岂不是有损于大宋的英明?
还望各位天使明鉴啊!”
这人的话一说完,岳飞几人都是脸色凝重。
此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能抓住他们定下这个规则的漏洞,直接打断了自己的双腿。
而且在见到他们的第一时间,就直接把他们架在了道德的至高点上,以求让他们投鼠忌器。
此人的这些表现,说一句有勇能谋绝不为过。
而且刚才他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恨意,他们可都看得清清楚楚。
一个身上集齐了勇气、智慧、狠辣、仇恨的人,无论是谁看到了,也得说一句此子断不可留。
但是,人家都把自己的性命和大宋的诚信挂上钩了,他们还怎么动手?
见岳飞几人都陷入了两难之中,胡铨笑呵呵的说上说道;
“这位大人说的是,我大宋礼仪之邦,自然是一诺千金。
既然说了低于车轮者可活,那就绝不会多杀一个。
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这位大人您现在低于车轮,那今日我们就绝对不会杀你。”
胡铨的样子,那人可记得太清楚了。
这个魔鬼就是大宋派来的天使团里面的主使,李朝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都是拜他所赐。
此时再见胡铨,他恨不得扒他的皮,吃他的肉。
但当胡铨说出不会杀他之后,他的脸上立刻涌满了感激之情。
“下官拜谢天使大人恩德,拜谢大宋皇帝陛下恩德!”
坦然的受了那人一礼之后,胡铨又继续说道
“但是,升龙已是我大宋之土,你一个李朝的官员不该出现在这里。
下次见面,如果本使看到你又出现在我大宋土地上的话,本使绝不饶你。
你听懂了吗?”
“天使放心,下官这就离开,永远不会再踏入大宋国土。”
“好,本使就相信你一次。”
说完之后,他就看向了岳飞和孟都等人,大手一挥。
“我们撤!”
听到胡铨说撤,孟都先是看了一眼岳飞,见岳飞面无表情,他只好又看向胡铨,小声的说道:
“大人,真的要撤吗?
就这么放过他了?”
“那当然!
我大宋向来一言九鼎,说了这一次不杀他,就绝对不会杀他。
我们是大宋的臣子,当然也不能给大宋丢脸,撤!”
说完之后,胡铨就直接转身往回走。
见胡铨都走了,孟都再次看向岳飞。
见岳飞等人也是满脸郁闷,他也不再说什么,一挥手。
“撤!”
说完之后,就带着大军准备撤离。
就在这时候,走在最前面的胡铨一个不注意,脚下绊到了一块石头,直接将他绊倒在地上,还滚了一圈儿。
他这一倒,可把几人都给吓了一跳。
几人便快走几步,赶紧上前将他给扶起来。
扶起来之后,胡铨拍了拍摔的晕乎乎的脑袋,一边拍还一边下意识的说道:
“噫,这个房子怎么看起来这么熟悉?”
没等岳飞等人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就听见胡铨不可思议的说道;
“噫?
这位大人,我们怎么又见面了?”
说完之后,胡铨突然大怒。
“大胆,你怎么又出现在了我大宋的土地上?
你把本天使说的话当成放屁了吗?
你把本天使的话当放屁,就是在藐视我大宋的官家。
来人,把这个藐视官家的逆贼给砍了!”
胡铨咆哮着说完了一大通之后,不仅是那人完全陷入了懵逼。
就连孟都此时也感觉自己的头皮好痒,似乎像是要长脑子了一样。
原来,你们大宋都是这么玩的吗?
好像,学到了啊!
一刀上前结果了死不瞑目的那人之后,孟都便收刀来到了胡铨跟前,嘿嘿笑着说道:
“大人,这一条街上好像住的全是高门大户。
到了下一户,您就不用出手了,就看俺给你表演就行。”
听到孟都的话,胡铨一身正气的说道:
“孟将军,请注意你的措词,本官何时出手了?
那人不顾本使的严正警告,冒天下之大不讳,再次踏入我大宋的土地,这是对我大宋的严重挑衅。
本官作为官家派来的天使,只是在维护我大宋的尊严而已。”
“啊,对对对,大人您说的对。
那下一次,大宋的尊严,就由末将孟都来守护,怎么样?”
“嗯,去吧,本天使看好你!”
“好嘞,大人您就请好吧!”
一个时辰之后,在另一个宅院里面,无语的人换成了胡铨。
“孟将军啊,那小子的个子刚好跟车轮一样高,杀不杀都行,你为什么一定要杀他的?”
“大人有所不知,那小子全家都死了,他却不哭不闹,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深沉的心机,如果留着他,将来必为我大宋心腹大患。
所以,末将以为,此子断不可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