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尧程的话让凌颂心中一紧，那种感觉就像有人把她心脏拧成麻花，难受至极。
她想过季尧程会知道自己去报警的事，但没想到会这么快，快的是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她。
若是现在问凌颂害怕吗？那是必然的。
“…”
凌颂咽了咽口水，老式小区到处都是黑的，一盏残破的路灯立在那里完全起不了任何作用。
“…”
“说话，不是挺厉害的么？”
季尧程突然拔高分贝，凌颂吓的不轻，但即便如此，她还是理了理混乱的心情让自己情绪慢慢平稳下来。
“季尧程你**我是事实，我报警难道有错吗？”
季尧程没想到凌颂还挺刚的，这倒是让他来了几分挑战欲。
“你挺有种，那既然这样你应该也有勇气面对接下来的事吧？”
季尧程皮笑肉不笑。
凌颂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散落到处的私人物品，她知道今天这个“杰作”是季尧程给的警告。
“…”
凌颂垂在身体两边的手微微蜷缩，很快又松开了，她抬头看着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季尧程说：“你这个无聊的游戏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你说我杀了对你很重要的人，那你总要告诉我来龙去脉吧？”
还是那个问题。
“你不需要知道。”季尧程的声音冷了几分。
凌颂气得跳脚：“什么叫我不需要知道，明明我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平白无故被你折磨？季尧程你要是男人就把话挑明！”
“挑明什么？凌颂你自己做的事都不敢承认吗？”
在季尧程看来凌颂就是在装，或者有种可能她根本就没有把自己伤害过别人那件事放在心上，所以她可以是现在这副坦然自若的样子。
想到这里季尧程心里对凌颂的厌恶更加深刻了几分。
季尧程的话让凌颂突然沉默，这短短几分钟她把自己记忆深刻的事都想了一遍，可是依旧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没有什么需要承认的。”
凌颂说话的声音中夹杂着无力感，“季尧程，如果你真的了解我你就会明白这么多年我才是被别人对不起的那个人。”
凌颂的突然示弱并没有给季尧程带来任何波澜，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理性大于感性的人，而且他拥有一颗比石头还硬的心。
“行。”
季尧程说完从凌颂身边越过，他绕她身后看着她瘦弱的肩膀用最平淡的语气说最狠的话，“凌颂，你不要指望我会心软，我更不可能对你手下留情，你该受的折磨我是半点都不会少的。”
“今天这事算是给你一个小小的警告，我们来日方长，希望你好好活着。”
季尧程刚说完，一辆黑色的奔驰就开了过来，顾轻从副驾驶座这来，然后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季少，可以上车了。”
季尧程没有墨迹直接上了车，顾轻把车门关上然后瞥了一眼凌颂，动了动唇，却没有留下话，紧接着他也上车了。
黑色奔驰缓缓向前，车轮压过凌颂的相框，瞬间相框的玻璃就是碎了，她的照片被轮子碾压而过，仿佛她的尊严被季尧程践踏。
凌颂站在原地浑身冰冷，过了一会儿房东出现了。
“凌小姐，刚才有位先生吩咐了，他让我不能把房子借给你，抱歉。”
房东没有多余的废话，说完这句转身就朝另外一个楼栋走去了。
凌颂孤零零地站在原地，昏黄的路灯投射在她的身上，周围散落着一堆东西，什么都有。
“…”
凌颂没有表现出很伤心的样子，她视线转了一圈，找到了自己那个残破不堪的行李箱，然后打开把地上的东西全都扔了进去。
夜一点一点沉了下来，家家户户亮起了灯，凌颂拖着破旧的行李箱孤独地往小区大门方向走去。
凌颂走到公交车站，她在那里坐了很久，突然一个拾荒的老人朝她走了过来。
“小姑娘，一个人啊。”
“给你两百块和我走好吧。”
拾荒的老人上来就是骚扰，他身上散发着恶臭，和他人一样。
“走开！”
凌颂直接对着老人吼，没想到这老不死的胆子贼大，他直接上手去抓凌颂的手臂，嘴里说着污言秽语，“玩玩啊，给你钱。”
“…”
凌颂正想甩开老人，突然一个制止声从天而降。
“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