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通身上散发着一股酒味儿,砸吧着嘴,语气中带着一抹敬佩道:“陈兄弟,不得了啊,居然单枪匹马,斗赢了一只喜煞,老哥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陈零苦笑道:“卫大人就别欺负我了,若不是有个保命的底牌,拼死一博,十个我也不是喜煞的对手,而且吴家上上下下都...”
卫通幽幽地道:“再怎么说,底牌也是你实力的一部分,至于吴家人,只能说是他们的命了,怪不得别人...”
陈零叹了口气,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天晚上有多艰险...
聊了一会儿,陈零感觉又有些困乏,就让大家伙儿先出去,然后眼睛一闭,意识再度变得混沌,沉沉睡了过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担忧消除,或者是吃了东西,这一觉,陈零睡的异常踏实。
再次醒来,已经是夜里了,也不知道是第一天夜里还是第二天,身体还是非常虚弱,不过比之前哪次清醒要好了许多,已经能够活动了。
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陈零知道,他这般虚弱,并不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是强行使用五雷令造成的反噬。
五雷令这种法器,非天师牌位不敢动用,否则道行不够,法力不足,就是陈零这种下场,这还是他运气好,运气不好的话,估计当场就死了!
此事也给了陈零一个警醒,以后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轻易使用太过于厉害的法器,否则邪祟没灭掉,自己先被反噬而死了。
强撑着坐直身体,也没下床,陈零盘膝坐在床上,开始吸纳天地灵气,补充枯竭多日的丹田。
这一修炼,陈零便没有停下,灵气不断在周身经脉之中运转几个大周天,然后化作纯粹的罡炁,滋养丹田。
丹田之中有了罡炁,陈零感觉自己的状态越来越好,一直到天光大亮,约摸到了,时才吐了一口浊气,睁开眼睛,停止修炼,脸色虽然还是稍显苍白,不过已经有了人色,身上的伤口也结痂了,只是偶尔会隐隐作痛,好在他还年轻,身体素质也挺好,这种硬伤好起来很快。
穿好衣服,美美的洗了把脸,冰冷的水让他更加清醒。
除此之外,陈零发觉自己的法力好像又有所精进,这对于他而言,绝对是个好消息,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进一步...
至于杜菘蓝跟偷寿鬼,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兵来将挡吧,不过有了这次的教训,他们应该也不敢再轻易现身了,若不是那新**魂魄,那张圆子能直接将杜菘蓝给灭了!
摸着仅剩两张圆子,陈零打定主意,以后可不能再乱来了,如果这东西用完,他可就真是一点儿底牌都没有了。
不过话说回来,圆子的威力还真是大的吓人啊!居然连喜煞这种大凶之物都能灭掉!当真是让陈零大开眼界了,就知不知道在华夏,圆子有没有用?
胡思乱想一阵,陈零摇了摇脑袋,推**门,李大福他们还没有醒,客栈也没有人,陈零来到院子,又打了几套太极拳,接着大家就陆续醒了过来,见到陈零居然已经能够下床,开心不已,尤其是李大福,前一天还在吵着要砸了那大夫的招牌,今天就要提二两猪肉去感谢人家了。
卫通上下打量了一番陈零之后,啧啧称奇道:“怪哉怪哉,恢复的这么快!这也太不合常理了啊!”
李大福不乐意了,阴阳怪气地道:“卫大人,你这话可就不好听了啊,合着在你心里,我陈兄弟就非得在床上躺他十天半个月才合理?”
卫通无语,李大福这家伙对陈零,恐怕他的亲爹都比不上了:“我哪能是这个意思,你误会了,我就是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这还差不多!陈兄弟,今天想吃啥,你尽管说!”
陈零道:“跟大家一样,都可以吃了,对了,吴妈呢?”
李大福面色稍微变了变,叹了口气道:“我没敢跟她说吴家的事儿,让人把她送回镇子里了,担心她一时间接受不了。”
苏胖子道:“这么大的事儿,她迟早也会知道的,瞒不了多久。”
“到时候再说吧,等回去了,我先跟她转着提一下,好歹有个心理准备,不然我怕她想不开,寻短见。”
陈零也幽幽叹息,吴**命,真的太苦了,父母双亡,丧夫丧子,又被亲人误会,赶出家门,几十年都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好不容易亲人能够接纳她,结果亲人又全死了,真是命途多舛...
好在李大福一家子对她不错,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也算是唯一的安慰了。
苏胖子他们这一次拉来的炭早就卖光了,如果不是陈零受伤昏迷,恐怕又抓紧时间回去拉另一趟了,现在陈零醒了,他们自然有了动身的念头,陈零肯定不能拖累大家,于是吃过早饭之后,便让苏胖子他们回去,自己则跟李大福暂时留下,毕竟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还不适合长途跋涉,舟车劳顿。
之后,陈零交给李大福一枚秘银钱,让他给吴家人每一人立一块儿碑,当时圆子发威,将吴家人被杜菘蓝拘了的魂魄也一并给打的灰飞烟灭了,想要聚魂恐怕得几百年了,但如果在人间替他们立碑,就能大大缩短聚魂的时间,从而有机会投胎转世,这也是陈零能够为他们做的唯一一件事了。
接下来几天时间,陈零深居简出,几乎在不停的修炼,加上每天吃的食物都是大补阳气精血的,因此陈零恢复的很快,三日之后,他的脸色已经与常人无异,并且身上的血痂也开始脱落,别的地方倒没有留疤,不过胸口被杜菘蓝抓出来的几道口子,却是留下了几道狰狞的疤痕,对着镜子看了一会儿,陈零并没有觉得多难看,反而认为这才是男人的象征。
这三天,李大福一直在外面忙活,今天终于是把事情办完了,钱也花光了,主要是因为一夜之间吴家人上百口全死了,老一辈儿人都说是吴家老先人作孽深重,如今报应来了,才会惨死。
因此谁都不太愿意管这档子事儿,生怕自己也会受牵连,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李大福直接用钱摆平了,最大的一笔开销,是去县衙查百姓名册,找吴家人姓名以及生辰八字时打点关系用掉的。
这几日,昌平县大街小巷,几乎都是谈论吴家人的声音,说的那叫一个玄乎和夸张。
身体恢复,罡炁也充盈了,陈零算是在鬼门关溜达了一圈又回来了,加上在房子里待的有些闷,就跟李大福在城里逛一逛,顺便买些吃的穿的用的给几个孩子带回去。
现在手里头有钱了,陈零很是阔绰的买了一大堆东西,临近傍晚,两人才背着大包小包往客栈走去,李大福不禁嘟囔道:“陈兄弟,你这逛街的劲头,比你嫂子都还猛啊!”
陈零哑然笑道:“是你缺乏锻炼,今天就当是带着你做运动了,既然来了城里,总得给孩子们买些东西回去啊。”
此时残阳映的天边一片血红,阳气回落,阴气逐渐开始滋长,正是鬼祟邪魅苏醒,准备在人间游荡之时。
两人路过一个摊位,闻着肉香,食指大动,随即决定就在这儿吃了再回去,两大碗清汤羊肉,一张外皮酥脆,内里柔韧的饼子,掰开往飘着油花跟葱末的碗里一泡,那叫一个香。
两人连汤都喝完了,打着饱嗝,准备付钱,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比李大福还胖的男人进了馆子,满脸横肉,穿着一身看不出原来颜色的皮围裙,满是油腻和碎肉渣滓,腰上还别着一把明晃晃的杀猪刀,一股子无形的煞气散发而出,让人望之生畏,看他的装扮,应该是一个屠夫,一开口就是上等羊羔肉一盆,上好的精酿一壶,口气十分阔绰。
店老板抬头看了眼男人,热情的笑容为之一僵,然后板着脸道:“栾胖子,你他娘还有脸来我家铺子,还上等羊羔肉,羊屎都没热乎的!”
栾胖子丝毫没有因为老板的态度变了脸色,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个鼓囊囊的袋子,往桌子上一丢,里头叮当作响,带着一抹高傲道:“瞧你那穷鬼样儿,咱有钱了,算上这一顿,还有之前欠的,连本带利你算好咯,伺候我吃美了,一块儿给你!”
老板顿时眼睛一亮,盯着袋子看了看,立刻堆出一副笑脸来,谄媚地擦了两下桌子,拉开凳子道:“看样子栾爷今天是财运亨通,这是赢了多少啊?”
栾胖子一**坐在凳子上使唤道:“反正你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先上酒,肉给我炖烂糊了,要入口即化,但也不能没个嚼头!做不好,可别想拿一粒钱儿!”
老板立刻唤来媳妇给栾胖子拿酒,接着将毛巾往肩膀上一甩,拍胸脯道:“放心吧栾爷,我的手艺您还不晓得,包您满意!”
栾胖子那双小眼睛色眯眯地在老板娘那沉甸甸的胸口上狠狠剐了两眼,嘿嘿笑着接过酒,顺带还在老板**手上揩了一把油,要是平时,这位以泼辣著称的老板娘肯定能把栾胖子祖坟都给骂的冒黑烟,不过今天却是瞪了他一眼,风情万种的扭着腰进了后厨。
栾胖子用力在手上嗅了一口,不过滋味却不太好,一股子羊膻味儿,多少有些煞风景,然后自顾自倒了一碗酒,哼着某种乡间调子,品起了美酒。
陈零双眼一直停留在栾胖子脸上,李大福推了他一把道:“陈兄弟,看啥呢?”
陈零收回视线,幽幽地道:“他快死了。”
李大福闻言一惊道:“啥?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快死了呢?”
陈零低声道:“被鬼东西盯上了,阳气衰弱,黑气压顶,怨鬼缠身,三魂不固,七魄离位,命不久矣,这些你自然看不出来。”
“不过你第一眼看到他,有什么感觉?”
李大福想了下道:“感觉怎么说呢...很不舒服,有点儿...”
“阴森!”
陈零替他回答道,李大福连连点头道:“没错,就是这种感觉!”
陈零接着道:“这就是了,因为他身上的阴气已经压过了阳气,三把魂火灭了两把,最后那一把也光芒暗淡,随时都有可能熄灭,给人的感觉就仿佛他不是活人,而是一个...死人!”
“还有,你看他的动作以及表情,已经不像个正常人了。”
李大福再次看了过去,果然看出了点儿不同寻常的地方,这人喝着酒,时不时嘿嘿一笑,继而又是满脸阴沉,似乎是无法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瞳孔有些涣散无神,目光游离,手脚也在乱动,看上去十分怪异,让人感到不舒服。
李大福直到陈零的规矩,于是低声问道:“那咱们帮不帮他?”
陈零道:“先不急吧,看他的样子现在我们凑上去说你惹上了不干净的东西已经快死了,他指定不会相信,而且还要发飙,加上他是屠夫,身上煞气这么重,能将他搞成这幅样子,那鬼祟估计不简单,怨气极重,不一定惹得起。”
李大福听了连连点头道:“没错没错,要是再惹上个喜煞那样的凶物,可就真**了!”
陈零笑了笑,要取这栾胖子命的鬼祟,肯定是没有喜煞那么凶厉的,否则他早就死了,不过也不敢掉以轻心。
于是两人付过钱之后,陈零让李大福先把东西带回客栈,然后来找自己,栾胖子吃饭肯定需要一段时间,这里距离客栈不远,完全来得及。
李大福没有意见,不过走之前叮嘱陈零,如果他走的这段时间那鬼东西就出现了,不要急着动手,无论如何等他来了再说。
陈零知道李大福这是在担心自己,笑着说没问题,李大福这才扛起打包小包,腿脚麻利的向客栈跑去。
陈零则是又要了一碗免费的羊汤,不紧不慢的喝着,羊汤是免费的,只要在店里吃饭,想喝多少都不要钱。
不一会儿,满满一小盆羊羔肉上桌,香味扑鼻。
栾胖子已经将面前的一壶酒喝掉了一大半儿,有了三分醉意,见到美味上桌,都没动筷子,直接抓起一块儿塞到嘴里,吧唧着嘴大快朵颐,吃的那叫一个香。
店老板脸上虽然带着笑,但看着他的吃相,心里却骂道:“烂赌鬼,跟最后一顿饭似的,也不怕噎死你!”
陈零眼角的余光一直盯着栾胖子。
冬天的黑夜来的很快,太阳落后,天地顿时被漆黑吞没。
就在天黑的刹那,一阵风掀起小店的门帘,灌进来一阵寒风,老板娘打了个哆嗦,嘟囔着让老板赶紧把门关好。
天色已晚,饭馆里除了陈零和栾胖子,再也没有其他人了,老板去后厨收拾,老板娘百无聊赖,扭动着曲线玲珑的腰身,坐在了陈零对面,沉甸甸的胸脯放在桌上,风景绝美。
“小哥儿面生,是外地人?”老板娘声音和她的身姿一样,略带肥腻,有点儿风尘感。
陈零收回目光,并未在桌上的风景停留太久,一扫而过,眼神清澈,笑着回道:“是的,老柳镇人,来县里有些事情。”
老板娘见过许多人,只要眼睛落在她身上就挪不开了,没想到这个少年,居然还能保持如此镇定,不禁对他有了些许好感,柔声道:“最近县里不太平,小哥儿还是早些回去的好,你这么细皮嫩肉的,小心被那吸人阳气骨髓的女鬼给害了。”
陈零面无惧色道:“不怕,少年人阳气重,女鬼怕我,我不怕它,不过还是多谢老板娘提醒,我等朋友来了就回去了。”
老板娘闻言顿时咯咯笑了起来,两座山峰为之传出一阵惊心动魄的肉浪。
笑过之后,老板娘脸色在油灯的映衬下微微翻红,眼神稍显迷离,继续问道:“老柳镇挺远的,小时候我跟家里人还去过一次,小哥儿来县里是做什么呢?求学吗?今年他们的炭倒是不错,价格便宜,质量上乘,就是去了好几次都迟了,没买到。”
陈零笑道:“巧了,我就是跟他们来卖炭的,留在县里处理一些事情,下一次就一起回了,不过既然老板娘看得上我们老柳镇的炭,下次一定给你留一些,价钱好商量,要的多还能更便宜。”
老板娘笑容更盛,欣喜道:“那感情好啊,我就多谢小哥儿了,下次再来我们店里吃饭,姐姐给你加量,年轻人正在长身体,得吃好一点儿才行,不然没劲儿~”
老板娘话里有话,陈零两世为人,自然明白些什么,不过前世和这一生都不经人事,所以不禁有些害羞。
就在陈零快把持不住的时候,栾胖子忽然用力一拍桌子,抬起头大声喊道:“老板娘!再给爷来一份!”
老板娘眼里露出一抹浓浓的厌恶,不过还是起身,对陈零道:“小弟弟慢慢喝,不够姐姐再给你加,不急着走的。”
说完走向后厨,陈零松了口气,他还真是招架不住这种,定了定神,看向栾胖子,恰好此时栾胖子也回过头来,两人视线相交,很快又错开,但是陈零却发现,栾胖子脸上的黑气变得更加浓郁,眼睛布满了红血丝,表情显得十分狰狞,整个人愈发阴森。
却不曾想,栾胖子忽然起身,提着酒壶,端着酒碗,坐在了陈零对面,一股浓浓的酒气与肉腥味扑面而来。
“嗝~小兄弟,可别被那骚娘们给骗了,她那张嘴可是会吃人的,尤其是你们这种看上去就细皮嫩肉的小子,可是会被吃的连渣都不剩的,不过老子就不怕,三十如狼四十虎,这婆娘刚好三十有五,她那废物男人不行,老子要是有机会,一定让她求饶!”
“小兄弟,嗝...老子今儿个高兴,赢了一大把,看咱也算投缘,嗝,想吃啥,老子请你一顿!不差钱儿!”
陈零刚想说话,忽然房门砰的一声撞开,那感觉就像是有人用力在外面踹了一脚似的,然而门帘掀起,却不见人影,只有一股阴冷的风灌了进来,桌上的油灯一阵摇晃,隐约间油灯好似带着一抹幽绿色,灯光摇晃之中,栾胖子那张脸变得更加渗人,宛如一只厉鬼似的。
然而更吓了陈零一大跳的是,一只女鬼却不知何时,已经趴在了栾胖子肩膀上,女鬼脸部高度溃烂,爬满了蛆虫,一只眼眶黑洞洞的,眼珠子早就不见了,另一只眼珠子也掉了出来,挂在脸上,嘴部血肉早就腐烂,白花花的牙床**...
这一幕着实差点儿让陈零将刚刚喝下去的羊汤都吐了出来,三清铃早就响过,但是被陈零提前以罡炁安抚。
女鬼那可眼珠子仿佛是转动了一下,似乎在看陈零,陈零赶忙装作没有看到它的样子,低下头去,心里也是一惊,这居然是一只恶鬼!
别以为陈零已经跟厉鬼尸煞那等凶物斗过,恶鬼就是手到擒来了,事实上以他现在的道行,没有准备的前提下对上一只恶鬼,还真没有什么胜算,当然,如果准备充分,布好阵,对付这只恶鬼还是有点儿把握的。
但这恶鬼周身灰色的怨气十分浓郁,明显比一般的恶鬼更凶,它居然敢趴在栾胖子肩膀上,无惧他的煞气以及那把明晃晃的杀猪刀!
感觉陈零没有发现自己,女鬼便裂开牙关,开始吸食栾胖子的阳气,栾胖子脸上的黑气更加浓郁,黑气甚至转化成了死气!
刚好此时老板娘端了肉出来,老板娘虽说是女子,但也是活人,而且店里每天人来人往,手里过过许多钱,沾染了诸多阳气,加上她经常呆在厨房,因此身上的阳气比常人要重一些,她在靠近栾胖子的时候,那只女鬼明显向后缩了下,好似有些畏惧她身上的阳气。
老板娘对栾胖子道:“你好端端的,怎么又坐我弟弟这桌了?弟弟啊,你可别听这个死胖子乱说,他嘴里可吐不出一根象牙来,满脑子都是些龌龊的东西!”
陈零只能尴尬的笑一笑,栾胖子却是猥琐一笑道:“吐...吐不出象牙,但爷脑子里的东西,不正是你最缺的吗?要不你别,别跟那瘦狗过了,来跟着爷,天天让你吃香的喝辣的,何苦在这儿小地方烟熊火燎,又膻又累的,而且爷绝对能让你真正感受到做女人的乐子...”
说着,栾胖子就伸出肥胖油腻的手,去抓老板娘,老板娘一把将他的手拍掉,将碗重重往桌子上一放,溅出一点点汤汁,哼声道:“吃不吃,不吃赶紧给了钱滚!”
栾胖子没得逞,不过脸上的**邪之色更重,嘿笑道:“吃吃吃,当然得吃,这东西可是大补的...”
说完自顾自的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吃相比之前还要急切,跟个饿死鬼似的,好像不知道饱一样。
馆子很小,又关着门,里面燃着炭火,加上后厨吃饭的地方就一层帘子隔着,温度很高,陈零甚至觉得有些闷热,但栾胖子明明吃着热腾腾的羊羔肉,却还是感到冷,不时拉扯衣服,打着哆嗦,显得极为怪异。
老板娘冲陈零使了个眼色,陈零犹豫了一下,起身过去,老板娘嗑着瓜子,单臂横在小腹,有点儿托着胸脯的感觉,吐了口瓜子儿皮道:“小弟弟,别跟这死胖子有什么牵扯,他可是造过大孽的。”
陈零神情一动道:“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