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的人生2(快穿) 840舔狗的媳妇十一李修文自己…

李修文自己会骑马, 但跑不了多快。

梁王找了护卫带他,一路不停歇地往山上去,癫得他七荤八素, 总算到了大门外。

护卫不能进去, 他扶着大门外的石狮子吐了半天才缓过神来, 手软脚软的往里进,刚到门口,就被门房拦住。

“谷主吩咐了,不让您进。”门房一脸为难:“求您别为难小的。”

李修文听到这话,瞬间忘了身上的难受劲儿:“我有急事要找明月。”看到门房一脸为难,他缓了缓,道:“那你帮我通禀一声。对了,再让曾经我身边的小桃去看看我药房中左上第五格中瓷瓶里的药丸还在不在。”

门房没动:“谷主说,您既然走了,就别再回来了。谷中的东西全都与你无关。”

“我有急事!”李修文本来是个不慌不忙的性子,可这会儿人命关天,再说那还是他的心上人,他急得都吼了出来。

“急事也不行。”门房说了一句退了回去, 然后关紧了门窗, 无论李修文怎么敲, 都再也不肯冒头了。

随着门房退回,大门被人关了起来, 李修文站在高大的门前,心中特别难受。这地方以前是他的家, 可以说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从来也没人拦过。这会儿他放低身段跟门房磨缠这么半天, 却还是不得进……一时间,他真的特别孤独。

但这孤独的情绪只聚了一瞬就散开了,他还得想法子救乔玲珑呢。

李修文又气又急,最后提出要见水临翼。可无论他怎么喊,门房都没有动静。

无奈之下,他只得让护卫将自己带往山下。准备先找点药材来将毒性压制下去再说。

下山之后,他直奔药房,好在这医谷外头药铺有很多。虽然大部分的药材品相都不好,却也有些珍品,折腾了一圈,天已经过午,他才拿着几味药材回到客栈。

哪怕买到了这些药,他心头却并不乐观,因为他太清楚自己治的药有多毒了。心里沉甸甸的,面上也带出了几分,伙计都不敢迎上前,只能假装没看见门口的人,转而去伺候大堂中的客人。

这个时辰,用膳的人几乎没有。拢共也就一桌。

几个伙计围着,乍一看挺壮观的。饶是李修文心里有事也往那边看了一眼。

只一眼,他眼神就挪不开了。

坐在那里吃饭的分明就是水明月,肌肤白皙红润,夹菜的手指如葱,夹起一颗花生米时特别稳。哪里还有中毒的迹象?

真的解毒了?

本以为没法子见到水明月,要不到解药,乔玲珑就算暂时不死也要受尽搓磨,没想到柳暗花明,跑到山上去没能见着人,人却主动送到了跟前。李修文特别兴奋,当即就扑了过去:“师妹。”

楚云梨是故意凑上来的,回头看到他满头满脸的汗,笑道:“李修文,别这么唤我。再提醒一次,你已经不是谷中的弟子了。”

听到这话,李修文心里像是被重锤敲了一下似的,特别难受。但因为他挂念着乔玲珑,难受也只是一瞬,从善如流改了口:“明月,让我把把脉。”

说着,就伸手来搭楚云梨的手腕。

楚云梨抬手一让,将手背在背后:“男女有别。你站远一点,别套近乎,咱们俩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

李修文只得退后一步:“明月,我想知道你身上的解药还有没有多的。如果有,尽管开个价。”

他满脸的急切和期待,楚云梨似笑非笑:“昨天你说来问个明白,结果如何?乔玲珑承认了么?”

“没。”李修文一闻药味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想要从水明月手中拿到解药,就不能加深她和乔玲珑之间的恩怨,只能睁着眼睛说瞎话:“我给她的药丸只在京城用了一粒,其他的都还在。”

楚云梨扬眉:“哦?照你这么说,昨天我中的毒,不是你配的?”

李修文:“……”

这没法答呀,他只嗯了一声。

“那就好。”楚云梨挥了挥手:“咱们师兄妹之间若是互相伤害,师伯他老人家是要伤心的。”

都已经撒了谎了,李修文只能顺着谎言往下圆:“玲珑小心将那药丸弄破,这会儿身上正难受呢。你如果有解药就拿出来,算我欠你一个人情。至于酬劳……梁王不会亏待了你的。”

楚云梨呵呵冷笑两声:“王妃跑去勾引我男人,害得我们夫妻失和,又算计我儿子,还算计水家庄。昨天甚至冲我下毒……当然了,你非说那不是你的毒,非说他没动手,我也没法证明。不提后面这事,只前面那几件,我和她之间可以说是生死大仇也不为过。她倒霉了,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帮忙解毒?”

“李修文,你自认年轻弟子中的第一人,对于自己配的药,肯定有法子解!”楚云梨含笑起身:“我相信你。”

李修文:“……”他相信自己解不出来。

至少这三五天之内,是绝对配不出解药的。

而再怎么压制,乔玲珑最多也只有大半个月好活。关键是中了那药之后人特别难受,每一息都是煎熬,根本就睡不着。哪怕是用安神药,也压不过那股痒意。

“明月!”

楚云梨装没听见,抬步就走。

梁王对于自己所住的地方发生的事情自然是知情的,事实上,听说水明月出现在客栈中,他就准备下楼商量解药的事,结果刚出门就看见李修文从外面回来,便等了一等。

毕竟那是师兄妹,比他一个外人上前要好得多。说不准都不用他出面,李修文就能拿到解药。

看着人都要走了,梁王再也忍不住,站在楼梯上喊:“水庄主。”

听到这唤声,楚云梨含笑回头:“王爷有何指教?”

自家有求于人,那只能放低身段。梁王面色缓和:“是这样,王妃身染重疾,与你昨天的模样很像。还请水庄主来瞧一瞧这其中是否有差别。”

去看乔玲珑倒霉,楚云梨自然是愿意的,转身大踏步上楼,裙摆划出的弧度轻快,显示着她的好心情。

事实上,梁王和李修文都看出来她挺高兴。二人对视一眼,事到如今,哪怕知道水明月是来看笑话的,也只能把人往里领……领进去了,兴许乔玲珑还有一线生机。

乔玲珑躺在床上,半天过去,身上又添了几道伤,下巴处都被她自己挠破了。

说实话,挠得这么狠,等到这伤口痊愈,哪怕用上好的去疤膏,也根本不能完全去除疤痕。如果忍不住在脸上来几道,那可就毁容了。

楚云梨并不可怜她,因为上辈子的水明月中的就是这个毒,真的是要多惨有多惨。

乔玲珑看见进门来的人是水明月,险些气疯了。她本来就难受,又不敢在梁王面前发脾气,一直都是强撑着的,这会儿再也忍不住:“让她滚,我不要看见她。”

“你是无颜见我,对么?”楚云梨走到床前,看了一眼她下巴和脖颈上的伤,啧啧摇头:“好惨呢。昨天我也痒,不过呢,我向来对自己比较狠,昨天生生忍住了。也好在我娘留下来的药有用,前后没到一刻钟就解了毒。”

闻言,乔玲珑眼睛一亮:“给我一颗解药,价钱好商量。”

梁王也意动了:“水庄主,还请你放下过往的恩怨,帮我们夫妻这一回。价钱你开!等到王妃身上的毒解了,到时本王让她给你道歉。”

眼看楚云梨不动,乔玲珑急了:“你要多少银子,只管开口就是。”

楚云梨笑了:“这话说的,好像你家中有金山银山似的。我水家庄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那你想要什么?”乔玲珑身上犹如万蚁在啃,她急切道:“你先给我解药,其他的都好商量。不管是买官买地,只要你开口,我一定尽力办到。”

“这样啊!”楚云梨摸着下巴:“挺让人心动的。”

乔玲珑:“……”既然心动,你倒是快拿出来呀!

她催促道:“解药你可带在身上了?还是收在了山上?”

楚云梨摇摇头。

乔玲珑心中一凉:“你该不会是放在了水家庄吧?”

骑马来回也要好几天,哪怕就是她即刻赶往水家庄,那也是几天之后。不说能不能忍到那时,也许还没到地方就已经毒发。想到此,乔玲珑有些绝望,她不愿意相信自己会这么惨。

“不是放在了哪里,是根本就没得放。”楚云梨摇摇头:“你也知道这玩意儿有多毒,能解这种毒的药可不多,我就一粒!”

乔玲珑目眦欲裂,一瞬间杀人的心都有:“你耍我?王爷,这女人没安好心,不能为我们所用,还不如直接杀了。”

她眼神凶狠,语气阴森,身份又高,不说普通人了,就算是真正的水明月站在这里,大概也会被吓着。

“你慌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楚云梨悠悠闲闲坐在了椅子上,整理了一下浅绿色的裙摆:“娘最疼的就是我,给我留了一粒药。但她也疼孙子,临翼那里还有一丸。”

这当然是编的,当初水母给女儿喂过百毒不侵的药,也想为孙子准备,只是还没来得及,水父就出了事。后来医谷中人送了一粒到山庄,水明月已经喂给儿子了。

而事实上,那个药也不能解了这毒。不然,上辈子水明月也不会那样就死了。

在场众人不知道她是胡编的,乔玲珑眼睛大亮:“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们母子肯定是随身携带。水临翼的也在山上对不对?”

楚云梨颔首:“对。但我儿子用来保命的东西,就凭你干的那些事,我怎么可能把药给你?”她轻哼一声:“刚才你还要我的命呢。真给了药,到时候你不想认账,杀我们母子灭口怎么办?”

乔玲珑:“……”

她不得不压下对面前女人的憎恨,放缓了语气:“你要怎样才肯答应将药给我?”随即又道:“别说不给的话。如果你真的不想拿出,也不会在这儿说这半天了。”

看着以前的水明月,确实不爱扯这些闲篇。但如今是楚云梨站在这里呀,她就喜欢看仇人恨自己又干不掉自己,反而还得讨好着说话的憋屈模样。

楚云梨沉默了下,问:“就想知道昨天那药是不是你下的?”不等乔玲珑回答,她强调:“想要拿解药,你最好说实话。”

闻言,本来想否认的乔玲珑也只能点头:“是!当时我就是顺手,是一时冲动,随即就后悔了。”她叹口气:“我是很讨厌你,但也要看修文的面子。好在你没出事。”

楚云梨侧头去看站在门口因为避嫌不敢上前的李修文:“你听见了吗?”

李修文面色复杂:“玲珑,你明明在京城用的药。”

“是。”乔玲珑坦然:“可我也想活下去。水庄主想让我认下,我认了又如何?”

她苦笑:“水庄主,正如你所言,我想让福彩嫁到水家庄,就是贪图水家庄的钱财。我们夫妻确实意图不轨,在谋夺帝位!”

且本来就是事实,可她一副憋屈的模样,反而像是被逼无奈屈打成招似的。

李修文却信了。

“明月,你们两人之间生了太多的误会,不如趁这个机会说清楚吧!”

楚云梨:“……李修文!”

她语气莫名,李修文一脸疑惑。

“你是**吗?人家说什么你都信?”

水明月没有兄弟姐妹,也就和李修文亲近些,真的有将他当做兄长。

如今看来,这份心意简直是喂了狗。

一个能够将医书学透,医术比太医院太医还要高明的人,怎么可能是**?

说到底,不过是他心眼偏到了天边,不管乔玲珑怎么说,他都愿意相信罢了。

楚云梨越想越气:“哪怕这女人放个屁,你也觉得是香的。是不是?”

这话太粗俗了,李修文就像是个文弱书生,闻言气红了脸:“明月!”

楚云梨掏了掏耳朵:“明月不是你能喊的。你不再是我师兄,甚至还是我仇人的帮凶。既如此,就别再扯什么曾经的情分。”她一拂袖,浅绿色的衣袖划出凌厉的弧度:“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乔玲珑哪里肯依?

压在身上的难受聊了这么半天,她要的是解药。东西还没给,就想走,想得到美。

“王爷!”

这声音里带着几分催促,多年夫妻,梁王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直接将东西抢来吃了,水明月又能如何?

梁王一挥手,明卫暗卫瞬间围拢过来,足有十来个人。楚云梨轻轻抬手一挥,一把粉尘飞出,护卫们还没来得及冲上来,就浑身一软,全部软倒在地上。

越是武艺高强之人,倒得越快。就连梁王,也站立不住靠在了桌上。

屋中除了楚云梨外,站着的人就只有一个李修文。看到这般情形,他脸色大变:“你……你也会这么多?”

记忆中水明月一心练武,不过师兄妹多年没有见面,尤其是水明月成亲之后,有时一年都见不上一回。加上水明月时常关在山庄里,她到底在做什么,怕是闫昌南都不清楚。

“快解毒!”梁王催促。

李修文回过神来,掏出了一瓶药油,给梁王闻了闻。

其他的护卫轮流闻过,这才有了几分力气。不过,想要动武,还得等一等。

凭着水明月的武功,在他们恢复之前,早就跑远了。

楚云梨没有动,似笑非笑道:“这可不只是软骨散,没有解药,你们一整天都不会有力气。只能走动罢了。”

所有人脸色都变了,李修文忙上前去把脉。面色沉重地冲着梁王点了点头。

梁王冷声问:“你能配出解药吗?”

李修文面色复杂:“可,但得一样一样试。最快也要半个月。”

这一瞬间,梁王忽然觉得自己如井底之蛙,看见一个李修文觉得他是世间难寻的好大夫。人家水明月一出手就放倒一大片,这才是高明大夫嘛。

乔玲珑看到这般情形,急在心上:“解药!”

楚云梨嘲讽道:“劝不动就动武。还想让我给解药,做你的春秋大梦。”她转身:“好好受着吧!”

走到门口,忽然想到什么,兴致勃勃回头道:“王爷,你想要将福彩嫁入水家庄,目的就是用水家庄的银子来收买人手。其实不用那么麻烦的……毕竟,福彩嫁进去之后,想要动用大笔银子,那也得由我允许。还不如你直接找我商量一下,我去把皇帝给你毒死了,然后谁敢不服,我就毒谁,你同样能登上九五至尊之位,还没人敢扎翅。”

梁王:“……”说的就跟探囊取物一般简单。

治理一国,想要让满朝文武心悦诚服,哪那么容易?

乔玲珑急得眼泪直掉,她没忍住又挠了两把,有一下挠在了脸上,从鼻子的左侧直接抓到了下巴,抓得皮肉外翻。

“水明月,过去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针对你。不该和闫昌南说那些话。我在这给你道歉,你原谅我吧。”她涕泪横流,眼泪混着血水流下,偏偏那些还是黑红的,屋中满满都是血腥味,闻着让人作呕。

“如果我医术不精,站着躺在那里挠的浑身是血的人就是我了。”楚云梨面色淡淡:“看到你这般凄惨,我更不会救你。”

“我求你了……呜呜呜……”乔玲珑抬手抓住了床前的帐幔:“你要怎样才肯救我嘛?”

本来以为软语相求不成,这么多护卫一定能把人拿下,拿解药就是顺手的事。她那一瞬间还想过要将这母子二人好生折磨一番消气,此时看到水明月这般厉害,那些念头早已烟消云散。她只希望自己不要再挠了,哪怕此后一生再不动武都行!

此时的乔玲珑实在算不上美貌,李修文心中不忍,出声道:“明月,得饶人处且饶人。玲珑都已知错,冤家宜解不宜结,不如……”

“你闭嘴!”楚云梨厉声呵斥:“李修文,你还记得自己姓甚名谁?知道自己从何处来吗?这女人迷得你连师门长辈都弃了,看见你这般,我更不会原谅她!”

乔玲珑觉得自己冤枉得很:“李修文是自己要对我好,我没有刻意勾引!”事实也是如此,她在李修文身上根本就没费什么心思,这人对她情根深种,不需要她费心就跟狗似的死心塌地。

李修文点头赞同:“她没有勾引我……”

他话一出口,乔玲珑又察觉到水明月脸色愈发难看,立即呵斥:“你闭嘴。少在这里惺惺作态,若不是你的药,我也不会这么倒霉。”

李修文张了张口,好半晌说不出话来。他看着乔玲珑,像是第一天认识她似的。

乔玲珑根本顾不上他,眼看水明月爱听这种话,继续道:“李修文,我早就烦了你了,脑子简单,满心都是各种药,过去那些年,我花费巨资满天下的给你搜罗药材,就是让你配药来毒我的吗?”被这毒折磨了半天,她人都要疯了,此时眼神里满是恨意:“如果我好不了,一定让你陪葬!”

“可是,你中的药不一定是我配的。”李修文艰难地道。

“山上还有两颗药丸,我中的一定是那俩之一。”乔玲珑说到这里,还真有了几分对他的恨意:“这么狠毒的药,你为何不全部给我?为何要交到别人手中?”

“我没有交给别人。”李修文冤枉死了。身为大夫,制出药丸自己留一点怎么了?他继续解释:“谷中人一般不会动我的东西,我也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