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松坐了久, 身边的随从才追来。
此刻他特别狼狈,看到随从气喘吁吁,顿时勃然大怒:“你们跑哪里去了?方才怎么不人?为何不帮我挡着?”
随从:“……”
怎么挡?
说难听点,他们是卖了身的, 真被打死, 那也是活该。但主子就不同了, 那是正经的大家公子,将军再嚣张也不可能真的要人命。否则,上过战场的亲卫怎么可能跑不过富家公子?
明显就是手下留了嘛。
这些话随从自然是不敢明说的, 任由主子责骂,上前将人扶起:“公子,咱们去医馆吗?”
陈青松怒火冲天:“不去医馆, 你是想活活痛死本公子?”
随从沉默,反正说么都不。
陈青松被人扶着,挪动时一瘸一拐,方才逃命的时候不觉得,此刻真觉得全身都痛,痛得他特别烦躁,忍不住开始咒骂:“那个**人,总有她落魄的时候,到时我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折腾了半天才回了暂住的院子, 这里是李氏的陪嫁,也是所有嫁妆中最值钱的东西了。
“怎么伤成这样?”
李氏急忙迎上前, 询问之下得知了前因后果, 顿时气道:“都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要不是你和母亲坚持,陈倩雪能有这番运道?得了处竟然还恨上了你们, 简直不要脸!我呸!”
陈青松深以为然。
李氏看男人趴床上还哼哼唧唧,怎么都不舒服,霍然起身:“我找她去。”
“别去。”陈青松挪动了一下,扯着了伤,忍不住痛呼一声,才继续道:“去了又能如何?连面都不到不说,兴许又挨一顿打。”
李氏眼圈都红了:“将军府就能这么欺负人?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
陈青松沉默下来。
他深恨陈倩雪得势不饶人,却也明白,送陈倩雪去将军府是不得不为。
*
另一边,陆守凯回来后听亲卫说了陈倩雪干的那些事,忍不住皱了眉。
他身为将军,连着城里的大人都得敬着他,但他却并不想以势压人。这一次便罢了,可不能再有下一回。否则,将军府百姓口中怕是没么名声。
他认为得找陈倩雪谈一谈。
彼时,楚云梨正带着孩子院子里玩雪,圆圆正是奇贪玩的时候,之前贺府,他是绝碰不到雪的,这会儿穿得圆滚滚的雪堆里滚作一团,还咯咯直乐。
陆守凯看到后,面色更添几分阴沉,他已经不轻,二十多岁的人,成亲几,到现夫人也没有传出喜讯。而陈倩雪却么都没耽误,孩子都能满地跑了。
“倩雪,你进来。”说话间,他吩咐奶娘:“把孩子抱走。”
上过战场的人浑身带着肃杀之气,奶娘是回来后郊外找的,孩子尽心尽力,但胆子着实不大。下抱着孩子一溜烟就进了厢房。
楚云梨不满:“你吓着孩子了。”
陆守凯皱眉,等她进屋后直接将门关上,顺手解下披风丢了,上前作势就要将人拥入怀中。
看出他想法,楚云梨后退了一步:“你说过不强迫我的。”
陆守凯不悦地道:“陈夫人已经被休,陈青松都被撵出了门,你要等到何时?”
楚云梨理由多得,张口就来:“等到了将军夫人,看她我的态度。如果她不愿意接纳我,那我可就是死路一条。”
陆守凯面色铁青。
因为那女人是绝不可能接纳陈倩雪的。
“我现就要你。”
他说着,扯开衣衫,猛地扑了过来。
刚碰到人,他动作顿住,身形都僵直了,因为他腹部要害被尖锐的东西顶住。
楚云梨握着**的手稳,漠然道:“把你的爪子拿开。”
陆守凯垂眸看她,心里盘算着**她的可能,到底还是放弃了,实是**指着的地方太过危险,扎进去就会要人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他缓缓将手抬起,离开了她的肩膀。
楚云梨猛地逼近一步,陆守凯只得往后退,他肃然道:“倩雪,我你还不够吗?你为何要这样的凶器着我?”
“我说过别强迫我。”楚云梨再次道:“想让我心甘愿跟你,得让将军夫人接纳我。不然,我不愿意!”
陆守凯面色难看:“倩雪,我会护着你的。”
放屁!
陈倩雪上辈子去了京城之后被各种为难,着人前被将军夫人甩巴掌都不是一两次,后来更是被她鞭子抽成重伤,还不许大夫来治,生生看她痛死。
楚云梨冷着脸戳穿他:“你如今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她,她想要我命,你拿么来保?”
陆守凯到了战场上,或许有几分狠劲,也有几分聪明。但短短五之间就成一个一无所有的小兵变成勇武将军,绝离不开岳家提拔。真要是违逆将军父女俩的意愿,京城众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
“你相信我。”
“我不会相信一个欺辱女子的混账。”楚云梨偏着头:“事实上,从你跟夫人一起算计我第一次起,我就再不愿跟你这样的人有牵扯。”
陆守凯面色微变:“你耍我?既然你从来没想伺候我,为何要……”
“是你逼的。”楚云梨再次逼近一步,**稳,有一小半都已经扎破衣衫扎进肉里。
殷红的血迹流出,陆守凯面色愈发难看,因为他发现面前女子压根就不像是五前那样温婉优雅,看她这副处变不惊的稳劲,是真敢杀人,他咽了咽口水,提醒道:“你的刀小心点,若我死了,你也别想活着。”
楚云梨冷笑:“你不逼迫陈家,我不会心甘愿留下。想要更近一步,就按我说的来。”
陆守凯沉默:“我走!”他试探着往后退,离开了**后,顿时松一口气。
但他从心底里不甘心被一个女人拿捏住,退一步的同时眼神一狠,铁钳般的大手凌厉地去抓面女子手腕,与此同时,腿朝着她膝盖踢去。
这一番变故飞快,动作迅猛,一般人不可能躲开,更何况面还是一个纤弱的女子。陆守凯动手时,唇边已经浮起一抹冷艳的笑,脑中开始盘算着要如何折磨她……结果,手落了空,脚也没踢着东西。
他一愣,却面前女子不退反进,下一瞬,腹部剧痛传来。
那地方是要害!
他面色剧变,往后退开两步,却再也挪不动,整个摔倒地上。
楚云梨把玩着手中带血的**,缓步上前蹲下。
陆守凯看着她的眼神就跟看到了鬼似的:“你怎么会……”
“只兴你学,我就不能学?”楚云梨似笑非笑:“五了,你变了不少,我也变了。”
暗自她的身手是这五间学的。事实上,方才她下手利落,别人眼中她只是动作迅速加上有些技巧,并没有多高深的武艺。
她抬手,吹了下指尖,猛地一巴掌扇他脸上:“下药是吧?”将他的脸打得偏了过去,她却还嫌不够,又一巴掌将他的脸打回来:“强迫我是吧?你能耐的狠嘛。”
打巴掌这种事着实侮辱人,换作往常,陆守凯会勃然大怒。但此刻他却顾不得,因为要害处正潺潺流着鲜血,他感觉浑身越来越冷,如果还没有人来,他会死这里。
刚才他本来是要张口喊人的,可就是那么巧,巴掌将他即将出口的话打了回来。他不想放弃,不容易才走到今日,他不想就这么死得不明不白,努力打起精神张口又要喊,纤细的巴掌再次落下。
“我劝你别喊,否则,你这脸要被我打肿。兴许牙齿都会被我打下来。”楚云梨一副心模样。
陆守凯:“……”
他算是看明白了,面前女子懂得的东西比他以为的还要多。他强忍着疼痛,道:“请……请大夫。”
“你要是死了可就省事了,没有人逼迫父亲,也不会有人强迫我,兴许我还能和孩子他爹再续前缘。”楚云梨煞有介事地点头:“你还是**吧!”
“我死了,你也脱不了身。”陆守凯脱口道,说完这一句,他不敢再开口,因为随着他说话,肚子上的血几乎是往外喷。他伸手紧紧捂住,哀求着低声道:“救我!我放过你。”
楚云梨摇头:“不行啊,外面人进来了,我怎么解释你受的伤呢?”
陆守凯:“……就说有刺客!”
“行吧。”楚云梨扬声喊:“快来人,有刺客。”
声音里满是惊慌,真的像是吓着了的大家闺秀。
陆守凯看她变脸,心中无语。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顿时大喜,心里刚一松,就那女子飞快往他口中丢了样东西,还没觉出味儿呢,东西就已经下了肚,只听她道:“你最掂量一下要不要我下死手。我跟你保证,你一定会死我的前头,不信你就试试。”
陆守凯:“……”
他确实有得势后就将面前女子制住教训的想法。如今只能暂时打消。
说到底,他陈倩雪并没有那么执着,非要将人弄到身边,不过是的那点不甘心还有陈家的仇恨,就是想为难陈夫人,让陈家上下反目成仇罢了。
此刻他心里已开始后悔招惹了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陈家人确实已经互相怨恨,但他也沾染上了大麻烦。
亲卫进来,看到陆守凯伤成这样,来不及多问,急忙请了军医过来。
陆守凯被挪上了床,亲卫才得空询问:“姑娘,将军是如何受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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