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时镇跟在陈关保身后,一路朝着村子里最大的房间,村长的家里走去。
进院门之后,只见院子里满满当当,全都是人。大多都是老弱妇孺。
他们神色很是奇怪,有些人面露敬畏,有些人神色激动,但也有些人咬牙切齿,甚至还有面色鄙夷的。
而房间里,远远就传来一阵刺耳的大笑声。
“陈村长,你这人倒是挺会奉承!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什么妖魔鬼怪都不在话下!要不了三五日,就帮你们陈家村摆平!”
“是,是是!谁不知道施道长您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咱们清河郡早就传遍了,您好几次捉妖降鬼的伟大事迹呢!”一个老者,用近乎谄媚的口吻说道。
听到这阵恭维,那个施道长又是一阵大笑。
但很快的,他就隐有不耐烦的说道:“不是说,让那个俏媳妇过来陪酒吗?怎么这么久,还不见她?”
“那是陈关保的儿媳妇,他也是村子族老,这事不问过他,恐不好办啊……”村长露出为难语气。
“大胆!”
房间里传来了摔碗筷的声音!
“你们陈家村死了那么多人,我是看你们可怜,才不远千里的来帮你们!否则就凭你们那点臭钱,也能请得动道爷我!我瞧上那个女人,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源!居然还敢推三阻四?”
那个施道长,露出一副凶神恶煞的口气,骂咧咧喝道:“既然连个陪酒女人都不愿意送礼啊,道爷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哼!左右不过是让那个妖魔吃光你们血肉,再把你们村子里人全杀光罢了!又关道爷我什么屁事!”
说着,房间大门被一脚踢开,紧接着就是一个大腹便便,穿着道袍的高大胖子,瞪着凶恶双目走出来。
迎面,正好撞见刚要进门的陈关保和时镇。
“挡在这里干什么?给老子滚开!”
施道长见到有人挡路,心情愈发恶劣,当即一抬脚就要踹向陈关保。
他膘肥体壮、模样不像道长,倒像是个恶屠夫。这一脚势大力沉,若是中了,恐怕陈关保半条命都要交代在这里。
关键时刻,还是时镇拉了一把陈关保,才让他躲过这一击。
也就在此时,形如枯槁、又干又瘦的村长,连忙追出来陪笑脸。
“道长莫要生气!莫要生气嘛!我先去找两个女娃过来陪您老人家喝酒,然后再亲自去做关保媳妇的工作……哟,这不是关保嘛,你来的正是时候,我跟你商量一下。”
陈关保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显然是根本不愿意跟村长说话。
但村长附耳之后,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陈关保脸色愈发难看了,但最后还是带着愧疚的眼神,看了一眼时镇之后,就主动去了旁边一个屋子。
与此同时,村长临时从院子里找了两个十四、五岁的少女,给她们每人塞了一块碎银子,就把她们推到了施道长身边。
这两名少女,虽都是面黄肌瘦,模样倒也算清秀。只是尚且稚气未脱的脸上,全都是惊恐神色。
显然,她们根本不愿意陪酒。
不过,施道长瞧了二女一眼之后,胖脸上勉强了一丝满意之色。
“罢了,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在等一下午。今晚入夜之前,必须要把那个美妇人送来,否则休怪道爷我翻脸不客气!”
说着,他就伸出肥手,一把一个的抓住了两名少女纤细胳膊,进了房间。
很快,房门紧闭而上,里面传来了一阵撕裂衣服的声音,以及阵阵求饶、哭涕,和施道长欺凌弱小,那种得意洋洋、禽兽一般的**笑声。
时镇见到此幕,眉头不禁皱起,但并没有做什么,而是朝着院子里那些陈家村民看去。
却发现,他们大多数人都是幸灾乐祸,只有少数几个人咬牙切齿,攥紧拳头。
看来,这些村民内部并不团结。那两个少女,八成就是没人管、没人疼的孤女。
在这个闹饥荒、人吃人的乱世,这种孤儿每个村子都有,经常就是好事情轮不到她们,坏事情她们先上。
既然他们陈家村自己人,都不愿意出头,时镇自然不会多事。
左右打量一眼,时镇便走到了院子角落处,抱肩而立,闭目养神。
说实话。
时镇此刻很想一走了之,但同时,心中多少也有些好奇。
那个所谓正一派的道士,到底是个什么来历,有何神通?
瞧他说话如此自信,应是有把握消灭此地妖怪的。
自己既然都来了,不妨看看他是如何斩妖除魔。等自己日后跟龙青翻脸时,也好有个借鉴。
就在时镇闭目养神了片刻之后,陈关保和村长都从那个旁屋里走出来了。
只不过,村长如释重负,长松一口气的样子。
而陈关保则是满脸屈辱、悲愤交加,但他咬了咬牙之后,便直接朝着院外走去。
见到此幕,院子里登时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
“瞧瞧!什么叫做红颜祸水?这个陈关保花费诺大力气,给自己儿子取了个漂亮媳妇,如今都要便宜外人了!”
“那个施道长,可是有官府背景的人。陈关保再不情愿,又能怎么样?”
“没办法,谁让儿子从军去了,几年都没有消息,也不知是死是活。这个媳妇寡居在家,自然会被人盯上。”
“听说村子里许多男人,都**过她洗澡呢。那身材真是绝了,浑身上下又白又嫩,跟我们这些经常干农活的婆娘,真是天差地别!”
“你说这个成天勾引男人的浪蹄子,会不会跟她公公有一腿?我听说啊……”
一时间,院子里众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大多数女村民,竟然都是幸灾乐祸,那些男村民也多是满嘴黄腔,毫无避讳。
时镇见状,暗暗皱眉,再加上主屋里那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喊、求饶,实在让时镇心烦,便直接转身离开了院子。
刚到路上,就看到陈宝宝这个十二三岁少女,手提一把锈迹斑斑的砍柴刀,一脸怒容的朝着村长院子走来。
看她架势,浑似愤怒的老虎,要来杀人一般。
时镇见了,眉头一皱:“你提着刀,来这里作甚?”
“当然是杀了那个**贼道人!”陈宝宝怒声道,“他居然想玷污我娘!我怎可能放过他!”
陈宝宝瞪圆了一双眼睛,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