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鸿恩在楼下恭候多时,他在车前来回踱步,这两人怎么还不下来。
当季离亭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有一瞬的错愕,这是家主吗?那个气场全开叱咤风云的大佬,怎么变成了高岭之花惊艳四座的清冷美男?
罪魁祸首季儒卿紧随其后,她的改造还是很有用的嘛,去还化妆品的时候前台小姐姐们眼前一亮又一亮。
“你干的好事啊?”季鸿恩戳了戳她。
“对啊,不觉得挺好看的吗?”季儒卿不以为意,而且他身上自带一股古典气息,非常适合中式风格。
“你怎么说服他的?”难道说,这就是爱的力量?
“需要说服吗?不应该感谢我帮他找到合适风格吗?”季儒卿洋洋得意,她的审美可是阅人无数练出来的。
比起他自己伪装的那副颓废丧气中年男子的造型,季儒卿这套甩了他几百条街,对眼睛特别友好。
“是我古板了。”季鸿恩坦然承认,就像他当初他理解不为什么季离亭要留长发一样。
“知道就好,像你这样继续老古板下去迟早被淘汰。”季离亭毫不留情嘲讽,他通过众人的目光追随之下愈发自信。
横着看竖着看斜着看深的他心,以前从未设想过这般道路,这张脸当男当女都精彩。
“家主教训的是。”希望到了地方有人能理解他吧……
今天是华西主家火化的日子,也对,再不烧了就臭了。
他的一群儿子女儿送他进去,见他最后一面。
季儒卿站在外面吹风,季离亭像孔雀开屏一样,对着镜子臭美。
她看见华南主家的车刚停稳便有一群记者蜂拥而上,将她团团围住,有点像丧尸围城。
华南主家被堵在车内下不来,最后是几个彪形大汉救场开辟出一条道路。
她戴着墨镜和口罩,面对无数的闪光灯簇拥她无动于衷,拒绝回答一切问题。
此时此刻,估计她在心里把华西主家问候了一万遍吧。
获得华南主家的采访稿成为了所有记者的共识,钟述眠也是其中一员。
上次被季儒卿这个小**蒙骗过去,她无稿可写,这次的采访她势在必得,不枉她蹲到的一手消息,还特意从昌城跑到西青省。
她和其他记者不一样,具备专业素养,钟述眠乔装打扮成火葬场的工作人员潜入,是她多年暗访诸多地下黑心商家总结出的经验。
着装,工作证,话术通通安排妥当,趁人少的时候悄咪咪找到华南主家获取第一手资料。
非常棒,钟述眠在人群之中寻找华南主家的踪影,目光却被一个高大男子吸引。
蛙趣,古典美男,不愧是季家,风水还有钱养人,这颜值去演古装剧绰绰有余。
那么他旁边的是……等等,那不是季儒卿吗?她化成灰钟述眠都认识。
好啊,冤家路窄,钟述眠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沸腾,潜伏到季儒卿背后一个锁喉。
“啊啊啊,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小**,把我灌醉之后溜之大吉,你对得起我吗?”
“咳咳咳咳咳,要死啊。”季儒卿扒拉着她的手,谁啊,居然搞偷袭她还没发现。
不光是她,季离亭也没发现,他沉浸在众人的赞美之中无法自拔。
反应过来后季儒卿已经被偷袭了,他扳住钟述眠的肩膀向后一拉,将她的两只手反扣。
“你仇家?居然当着季家人的面寻仇,胆子不小啊。”
季儒卿离开了束缚回头看去:“哦~熟人啊。”
季离亭闻言放开她:“熟人打招呼的方式真特别。”
钟述眠扭了扭手腕,目光扫视了一圈,华南家主跟丢了,都怪季儒卿,一看见她把正事忘了。
不对啊,钟述眠冷静下来思考一下,这里的人单拎出来放在市面上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比如说刚才见到的季枫年,江北省厅级干部,上次名震全国的昌大案子还是他破获的。
再看那众星捧月的季鸿恩老先生,年轻时从商,而后从政,最后投身教育事业,一个人把别人几辈子的事干完了。
说白了这相当于一个家族的集会,里面躺板板的还是华西娱乐报的老板呢。
钟述眠行走社会多年,季儒卿多半是大小姐,无论是主家还是分支,她哪个也不敢惹。
权衡利弊之下的结果告诉她苟着吧:“对不起,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饶小的一命吧。”
季儒卿没放在心上,当她开个玩笑而已:“平身。”
“谢陛下。”
奇奇怪怪的相处方式,女生的友谊莫名其妙,季离亭看不懂。
“记者不好当来当火葬场员工了吗?”季儒卿从她胸前口袋抽出工作证:“这也太假了吧?”
“已经够还原了好吧,总不可能一模一样。”钟述眠临时赶制的。
“混进来想采访华南主家?被发现了等着被赶出去吧。”幸好她先碰到的季儒卿,宽宏大量不计小人过。
“我好不容易混进来的,绝不能半途而废。”钟述眠思忖片刻:“你和华南主家关系怎么样,帮我个忙呗,我就不采访你了。”
很可惜呢,她跟华南主家一点都不熟,话都没讲过:“帮不了。”
钟述眠是不会被一点困难打倒的:“求求你了,你看你长得漂亮又心地善良,你的美瞳也好好看,有链接吗?”钟述眠的目光情不自禁被她的眼睛吸引。
“没有。”纯正妈生眼,全球限量款,无平替。
钟述眠剩下最后一招,卖惨博同情:“我交不起房租就要流落街头了,如果不能借此次头条大事体现我的价值,我找不到工作啊。”
“本以为遇见了你我会有一个好的开始,结果那天你把我灌醉,你让我心碎。不管不顾将我抛弃在床上一走了之,我当时多么无助多么可怜多么弱小。正当我以为再也找不到你时,命运让我们再次相遇,这一次说什么都不能再把我扔下了。”
“大姐,明明是你自己喝多了,我好心送你回家。”季儒卿越想越气:“说好的请我吃饭,你醉的不省人事,饭钱是我付的,打车钱也是我付的。”
“原来是这样吗?”钟述眠松开抱着她的手:“啊哈哈,我不记得了。”
季离亭的声音打断了她们之间暧昧的气氛,有些微微颤抖,他听的清清楚楚。
“她说的都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