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司徒文又冷静下来,面色如常的回道:“自无不可。陛下看上她,那是她的福分,老臣无话可说。
只不过,如此大事当择吉日,当月未免太过仓促。”言罢,他微微躬身谢礼。纪允是无论如何都要保的,毕竟是女儿唯一的子嗣后代。
那个死丫头又该如何?纪隆圣不同于纪允,他若是开口,必然会做好一切安排。就算不到婚期,也可以提前召入宫内。这个无法拒绝……
一旦入宫,不可能还有机会送去北境。
“呵呵呵!司徒爱卿何故这般模样?”隆圣帝脸色一变,语气中多了几分调侃。“你可是大周的国柱之一,纳你孙女为妃也算是朕对你的体恤与恩赐。
圣旨明日便会送到府上,卿当早做准备为好。”话到此处,隆圣帝握笔写下圣旨。
呵呵,司徒文啊司徒文,倘若你知道纪允不是你女儿亲生,不知道你这位两朝仲宰会作何感想。
徐沧也好,司徒文也罢,终究有着自己的算盘,事发突然,却也并无大碍。至于死在春香阁的府卫,张启圣是打算做甚?这一点纪隆圣尚不知晓。
片刻之后,隆圣帝将圣旨摊开。“爱卿可要查看一番?毕竟明日便会送去你府,若有补充之处,此时也是正好。
刘辟!”
“老奴在。”
“今有狂徒当街行凶,擅杀数十名王府亲卫。传旨鱼定方,封锁京城四门,在查明真相之前,不得放任何人出城。”
“诺!”
“且慢!”司徒文眉头微皱。“近日将有粮草入城,封锁城门恐延误军情。还请陛下三思。”
“呵呵,还是爱卿想的周到。”隆圣帝笑着点了点头。“不过嘛,这个也无妨。让粮队入戍边司稍待,行凶之人出自摘星司,想来,要不了多久便会见分晓,勿不了前线军情。刘辟。”
“陛下。”
“照办。”
刘辟领旨办差,不到几息时间便退回了文德殿。“陛下,大司命在外求见……”
他怎么来了?纪隆圣心中不由的泛起一丝怒意。“朕还没去找他,他倒先来了。宣他入殿。”
“不必宣了……”张启圣佝偻着缓步走入殿内。“老臣见过皇帝。”
“大司命好兴致,那么晚了还入宫。说说吧,所为何事?”隆圣帝余光看了眼身旁的司徒文,脸色没有了先前的笑意。
……
看着张启圣入殿,司徒文却是缓缓退至一旁。“多日不见,大司命倒是康健。”
“司徒老贼,看你这模样,怎么,遇到难事了?要不要老夫给你算一卦?”张启圣掸了掸衣袍,随意的找了张椅子坐下。“老臣年迈,站不得,陛下不会介意吧?”
“无妨,何事入宫?”隆圣帝眼角止不住的颤动,这老东西简直猖狂至极。
“两件事。”张启圣打了个哈欠,笑着露出一口老黄牙。“这其一嘛,老臣新收一徒儿,名唤裴擒虎。
今儿个天气好,我那徒儿在春香阁作诗,却被七王府的亲卫无故打伤,敢问陛下是否该给老臣一个说法?”
听闻此言,纪隆圣勃然大怒,正当他欲开口之际,张启圣却是摆了摆手。“这倒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我那徒儿皮糙肉厚,也没伤着哪里。
这其二嘛,陛下,老臣夜观星象,紫微垣中帝星光芒晦暗,四周星宿摇曳不定,似有不祥之兆。贪狼星更是异常耀眼且闪烁不定,亦有泛滥之势。天市垣中,一些原本暗淡的星宿竟也隐隐发出奇异之色,此乃**横流之象。
陛下,此等星象变化,预示我大周**祸四起,秽乱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