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正大尊他们出来了吗?”
一干人等离开阵法行远,远远望去莹莹光芒不见首尾,不断响起的破空音此起彼伏,依旧有修士不断飞来,赵戈摇头:
“大尊与尊者们始终未有动静,诡变却已经在魔地浅表显化,显见进展并不顺利。”
“不过无需担心,权正大尊既是天纵又是天道门徒,一身攻伐大术乃是仙尊之下巅峰之一,便再如何也能脱身,只是早晚的事情。”
赵寻安闻言点头,自己不过小小分神,真若大尊有事发生也毫无办法,说来便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略作商议众人直飞心安楼驻地,皆是得机缘的,这般人多眼杂的是非之地,还是早早离去的好。
修正两天,第三日清晨赵寻安寻到赵戈,却是要离开仙脉禁地。
身为管事的赵戈自然不舍,可赵寻安说的坚决,也只能领他去往心安楼出入仙脉禁地的门户。
听闻绿洲神君将要离去,相送之人超过数百,若非时间过于急,上千也是正常。
拱手与众人道别,赵寻安在赵戈带领下步入一矮小石屋,拉起铁门进入地洞,与腰都直不起来的坑道里行了数千步后,终于来到一个三丈方圆的石厅。
颇有些气喘的赵戈指着前方的青铜大门说:
“那便是门户,一直走便好,短则几个时辰长则几天,总能出去。”
“你若不说这是离去门户,我只当是耗子精的家。”
赵寻安咧嘴,真就未成想到,离开禁地的门户,竟是这般模样。
“......那个,曾听副楼主说,当年发掘此方门户时确实发现不少鼠毛,九成便是当年仙鼠刨的洞。”
赵戈咧嘴说,赵寻安看着他也是咧嘴。
彼其娘之,鼠洞里穿行,自个真就成鼠辈了!
推开青铜大门,眼前是望不穿的雾气,赵寻安眉头忍不住翘。
自打来到仙脉禁地,诸多幻境、秘境间的联系,多为云雾,难不成这所谓的出入门户,其实也是秘境之地?
心有思量,赵寻安用力拍拍赵戈肩膀,大步迈入。
“嘭!”
人刚入雾气青铜大门便紧紧关闭,周遭便半点声音未有,赵寻安一路大步行走,也不知过了多久,原本浓重的雾气变得稀疏,周围景象渐渐呈现。
“怎地这般像娘娘所处地界?”
看着蓝天白云之下混黄无有半点草木的大地,赵寻安忍不住嘀咕,便那无处不在的生机也是一般,真就怀疑是到了那片秘境。
他这混黄大地一路潜行,五日过后还是半点草木不见,不过倒是与一高不及百丈的土丘寻得一不小晶洞,林林总总的了数万各色灵石,便银灵都有,倒是算得上一件喜事。
其后又行三日,周遭再起雾气,赵寻安大步踏入,感受其中莫名涌动的法则却是禁不住点头,说不得,真就是云雾里相连的诸般秘境!
雾气先薄再浓,三千丈后一步穿出,眼前不再是一成不变的混黄大地,而是草木丰盈的山峦高地。
“这便是中域,果然有些不同!”
赵寻安深吸口气,荒无人烟的野地灵气充盈,细分辨内里却与北域有所不同,吸入肺腑隐隐有些莫名的涌。
运转功法捕捉上千次终究扯出,竟然是带有悠久岁月气息的碎裂法则,赵寻安立时了然,难怪中域那般多天纵存在。
自出生开始便有无数法则微末涌入体内,天然便与大道法则相合,这天纵生化的几率,自然远超他处。
纵身化作白虹一贯千里,所向正南,三十日不见人烟。
便在赵寻安有些心燥之际,终究见到一座城池,心头立时大喜,赶紧降下云端,本想在城外落足步入,却见诸多修士与城里四处飞舞,便直接朝一酒楼飞去。
刻钟后,赵寻安坐在十余层的高处临窗看,感受着嘈杂的气息,这才有种真正来到中域的感觉。
其实认真讲,赵寻安真就是才来中域,仙脉禁地虽在中域,可两方完全不同,说是异域也无差。
不多时酒菜上桌,皆是灵气充裕,只是花费灵石比之北域十倍不止,若非途中得遇晶洞,以赵寻安的身价都觉有些肉痛。
吃吃喝喝听他人讲古,扭头便能看到窗外诸般风景,尤其是穿梭如流的破空修士,赵寻安禁不住感慨,与北域相比,真就多有不同。
北域但凡城池不得凌空只允步行,只要违反便是重罚,中域却不然,诸多修士随行飞舞,便撞作一团的也不在少数。
与北语的城池相比真就嘈杂凌乱,不过这自由自在却是超出许多。
且与北域大多尘民操持**业营生不同,中域却大多都是修士,便上菜抹桌子的小二都是。
在得知其乃正儿八经的金丹真君后赵寻安都是小惊,若是在山川秘境,这都可以当中小门派的掌门了好不!
吃饱喝足,赵寻安又买了一整只酒家的烧鹅。
虽说价钱贵,但这般灵药灵果喂食长大的真就不是那些吃鱼虾的能够比,味道真真顶了天。
赵寻安也不把烧鹅收起,便用草纸包裹麻绳吊,一路晃晃悠悠离了城池行往远处。
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不如北域有云山上宗、霍林洞天、逍遥派这家般存在,说来便是个远方游子,真就不知该往哪处走。
沿着青石铺就的道路漫无目的的走,渐渐入了山林,原本往来热闹的人群消失不见,晚霞与天边升起,天色渐渐变得暗淡。
看看眼前繁茂山林,赵寻安却是挠头,这前后不着店的,该去何处歇息?
“打劫,咳咳,咳咳咳!!”
便在赵寻安思量是不是该回返城池时,突有一人与林中窜出,手持明晃晃大刀指着赵寻安声嘶力竭的吼,却因着声音太大被口水呛了嗓子,弯着腰大声咳嗽起来。
看着眼前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便手中大刀都杵在地上的娇小女子,赵寻安眼皮直跳,有些无奈的说:
“......小妮子,这般担道的营生不是玩闹,一个不好可是会掉脑袋的,乖乖回家耍布娃娃去!”
女子好歹止住了咳,眼泪汪汪的看着赵寻安,再次举起手中刀,带着哭腔说:
“谁让你手里烧鹅这般香,如不交出要你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