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同情地看着独孤朝寒离去的背影,目光中充满了怜悯与无奈。
雨水顺着他们的头盔边缘不断滴落,打在地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拜堂那天城将军就十分不情愿,没想到婚后居然会这样待夫人。”
“夫人也太可怜了。”
“将军已经娶妻,还对女帝念念不忘,真是..........”
“女帝不是死了吗,怎么忽然复活了?”
“难不成女帝根本没死,这一切都是禅衣宫的阴谋!?”
“嘘,将军不让提,你还敢说,嘴巴不想要了?”
风愈发猛烈,吹得他们的铠甲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雨幕如帘,将他们的身影渐渐模糊。
侍卫们无奈地摇摇头,纷纷离去。
他们的脚步声在积水中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逐渐消失在庭院的尽头。
...........
独孤朝寒看着放晴的天空,脸上写满了疲惫和凝重。
谁知道杨权察觉到危险,居然会直接跑去朝城暮寒求救?
自己费劲心思换回原身,好不容易能正常行动了,不仅没逃出去,不得已杀了杨权,还弄得城暮寒怀疑上了独孤朝寒。
一重重的困境如阴云般笼罩着她,让她感到无法喘息。
独孤朝寒心里烦闷不堪,如同被一团乱麻紧紧缠绕。
她对还在城暮寒手中的原身担忧不已,不自觉朝城暮寒房间靠拢。
雨已经停歇,天空放晴,府中的花草树木经过雨水的洗礼,显得愈发青翠,可独孤朝寒却无心欣赏。
她的裙摆拖过湿漉漉的地面,沾上了点点泥水。
很快,她就来到了城暮寒的房间外。
那扇熟悉的窗子半掩着,她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透过窗子往里看去,却看到了令她震惊的一幕。
原本躺在床榻上自己的原身,竟然不见了!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猛地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握住。
房间里,床榻上空空如也,独孤朝寒瞪大眼睛,试图寻找一丝原身还在的痕迹,可原身就像蒸发了一样,不见半点踪迹。
冷汗不知不觉布满额角,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独孤朝寒双手紧紧抓住窗框,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原身被禅衣宫的人毁了?被城暮寒交给了自己昔日仇敌?
她的思绪陷入了一片混乱,无数个可怕的念头在脑海中飞速闪过。
独孤朝寒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
她呆呆地望着那空荡的床榻,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
“怎么,又想对岳筝下手?”
城暮寒的声音冷不丁从背后响起,低沉又冰冷,就像厉鬼低语。
这声音犹如一道惊雷在独孤朝寒的耳边炸响,她的身体猛地一僵,整个人仿佛被瞬间冻住。
随后,她缓缓地转过身,愣愣地看着忽然出现的城暮寒。
城暮寒高大的身影矗立在她身后,面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他的眼神冰冷而锐利,直直地盯着独孤朝寒,仿佛能将她的心思看穿。
独孤朝寒心脏狂跳,面上却不动声色。
周围的气氛仿佛凝结成了沉重的石块,压得独孤朝寒喘不过气来。
“独孤朝寒,你之前不是挺能言善辩的吗?怎么现在说不出话来了?”
城暮寒一步一步地向前逼近,直到他巨大的影子将独孤朝寒完全淹没。
阴风忽起,天边的乌云又开始聚集,遮住了原本放晴的阳光。
城暮寒低下头,死死盯着面前的独孤朝寒,冷声道:“你以为我还会蠢到把岳筝放在原处吗?别做梦了,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不会再给你接触她的机会!”
城暮寒将原身藏在了我不知道的地方,那就算我掌握了让原身行动自如的换身方法,但不清楚原身所在确切位置,也无法施展引魂出窍啊!
这个念头,如同一把重锤,狠狠砸在独孤朝寒的心上。
费劲心机嫁给城暮寒,进入他的府邸,到现在却不知道原身所在。
这就意味着,自己之前的所有筹谋,都打了水漂!
独孤朝寒的心脏狂跳,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一样,但面上却丝毫不见慌色,道:“你误会了,我不是来找女帝陛下的。”
尽管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可那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紧张。
城暮寒看着她,冷笑了一声。
“误会什么?你难道不是来找岳筝的?”
他的目光如利剑般,直直地刺向独孤朝寒,似乎要将她的灵魂看穿。
“不是误会,我是来找你的啊。”
周遭的风悄然止住,连树叶也停止了摇曳。
城暮寒那高大的身躯,投下的阴影笼罩着独孤朝寒,让她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独孤朝寒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抬起头直视着城暮寒的眼睛,试图让自己看起来真诚而坚定。
嘎嘎啊啊啊--------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只乌鸦凄厉的叫声,就像一把尖锐的钢针,刺破了这短暂的寂静。
城暮寒挑起一侧眉毛,语气中满是怀疑:“你,找我?”
独孤朝寒眼珠一转,一个合理的解释瞬间涌上心头。
她脸上瞬间堆起关切的微笑,道:“是啊,方才见夫君发了那么大的火,担心你才跟过来看看,只不过没想到你没待在房间。”
她抬头迎上城暮寒的怀疑的眼睛,刻意流露出柔情蜜意。
城暮寒似乎不吃这一套,那表情就像听见了一个不大好笑的笑话。
他嘴角微微一扯,冷声道:“呵呵,这里有没旁人,你又何必演这一出?”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独孤朝寒,仿佛要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看穿。
城暮寒压低声音,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审视和威胁:“独孤朝寒,实话跟你说吧。杨权临死前特意提了你的名字,说你跟岳筝沉睡之事有关,你可有想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