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声听不进任何话，猛地甩开了洛颜，快步走出了贵宾室。
他暴露在了方之鸣的射击范围内。
但是一切不在他的预料之中，方之鸣枪支的激光，并没有被萧北声吸引，转而去到萧北声身上。
而是继续缓慢移动，在苏曼周边梭巡。
——方之鸣还在找苏曼的位置。
他的射杀目标，根本就不是萧北声。
或者说。
他的射杀目标，已经从萧北声，变成了苏曼。
萧北声架起**，根据狙击手提供的位置，以及刚才子弹射出的方向，他精准找到了藏在雪山嶙峋山石后的方之鸣。
红色激光，再次落在了苏曼的身上。
这一刻。
萧北声进入了一级警戒备战状态。
他瞄准了方之鸣，手指扣上扳机，没有一丝犹豫。
“砰——”
山巅回响着枪声的巨强。
苏曼身上的激光消失了。
萧北声再次拉栓，又朝着已经倒下的方之鸣，又射击了一发。
“砰。”
“砰”
“砰”
直到弹夹都打空，萧北声这才冷着脸，走到了苏曼身边。
他单膝跪地，把苏曼从地上扶起来，“没事了。”
苏曼茫然地抬头，好半晌，才组织好语言：“是什么人？”
“方之鸣。”
三个字说出口，苏曼背脊爬起密密麻麻的恐惧。
“他……死了？”
萧北声看着她，没有说话。
这时，陆陆续续有全副武装的特工队，往刚才萧北声开枪的方向移动。
苏曼看到，他们从山石后，翻出了一具软趴趴的什么东西。
虽然萧北声没有说，但是一切都已经不需要再说明。
那是方之鸣的尸体。
方之鸣被他用枪打死了。
还开了连续好多枪。
“走，先回去。”萧北声扯了扯她。
苏曼身上的滑雪服很笨重，她扶着他的手臂，跟着他往贵宾室的方向走，脚步有些吃力。
他大概是以为她吓坏了，走不动路。
回过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别怕，都结束了。”
山上忽然起了风，苏曼有那么一瞬间，听不清萧北声在说什么。
后知后觉，才发现他是在安慰她。
苏曼缩在萧北声的怀里。
刚才蹭着了雪的侧脸，此刻依靠在萧北声的胸膛。
他胸口滑雪服冰冷粗硬的材质，硌得她生疼。
她澄澈灵秀的眼睛，充斥着迷茫、惶惑，还有难以接受。
方之鸣死了？
就这么……死了？
洛颜看着萧北声抱着苏曼回来，同样脸色惨白。
萧北声把苏曼放到了沙发上，对洛颜说：“她是你带来的人，你自己负责。”
洛颜眼底猩红，眼眶蓄着水。
她不敢置信，萧北声竟然为了救苏曼一个人，把他自己和洛颜置身危险之中。
刚才她看着苏曼娇弱姣美的脸，窝在萧北声的臂弯里，洛颜没有一刻不怨恨愤怒：要是方之鸣刚才瞄准了苏曼就好了。
苏曼要是被一枪毙命，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就好了。
为什么苏曼没有死？
她捏着手心，迟迟没有动。
萧北声也没有理会，撇下洛颜和苏曼，拿着枪，坐到了沙发对面，动手把弹夹从枪上卸了下来。
高勋急匆匆赶到，看到室内这一幅三人相对的景象，他忽然也有些懵。
苏曼和洛颜怎么都在？
这也太“热闹”了。
他去到萧北声面前，汇报：“萧总，法医检查过了，方之鸣当场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
“嗯。”萧北声面色冷然。
他当时开了第一枪，就已经命中方之鸣的眉心。
早料到这样的后果。
后面开这么多枪，不是因为前几次没有瞄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