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古宗,执法殿。
一堆妙游境长老看着徐渊表情凝重。
“老三,刑具又坏了……”
“坏了就再上!”
咔嚓。
蓬!~
“还是不行,这刑具上一次买都是几百年前了,估计是生锈了。”
“奇石刑具怎么可能生锈!?”
“他实力都这么强了,意思意思得了。”
“这么强的天骄,你还想真废了不成。”
“那赵贤良自己找死,怪不得徐渊,是吧……”
徐渊被五花大绑在铁柱上,呈一个“大”字型。
可他身上没有一丝伤痕。
因为没有一个刑具能嵌入他的肌肤!
甚至那几位长老激发了自己妙游境的修为,都只能卡进去一丝。
当然,不排除装样子的嫌疑。
两位行刑的长老黑脸道:“我说徐渊,你能不能配合一点。”
徐渊:“啊啊啊啊~!”
“疼!痛死我了!~!”
众长老:……
“算了,都这么强了,也没什么好上刑的了。”
“下次注意点。”
一位长老擦了擦眼角的汗水,真是气笑了。
他给徐渊披上一件沾满血痕的衣服:“装得像一点。”
徐渊只得在一位长老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出去,顺便捞了一把火炉中的灰,顺手抹在脸上。
几位执法长老一脸抽搐: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
“真惨啊,看上去是打残了。”
“是啊,没个一年半载估计好不了。”
“他竟然还能走出来,我记得以前受九刑的弟子在记载中都是担架抬出来的,那可叫一个惨。”
“他这狼狈的样子还不够惨吗?”
一群外门弟子指指点点,但还是佩服徐渊的勇气。
从来没有一个外门弟子敢挥拳向内门弟子,更别说是内门之上的亲传弟子,一方面是实力,另一方面是思维固化。
他们第一次意识到,外门弟子竟然还能反抗……
随着徐渊受刑之事传开,天峰中的诸多弟子一脸气愤。
“竟然只是受九刑吗?为什么不是立刻处死!”
“这样不知尊卑的修士,还等着他成长起来吗?!”
“就是,竟然敢废了我天峰的修士,简直是目中无人,当我天峰无人吗?”
群情激愤,甚至他们恨不得马上找徐渊干架。
但想想也知道,徐渊没个大半年是不可能好的,他们只能在这生闷气。
而这一切,都不如天峰首座张三峰脸上的寒霜,一片片冰花凝聚在他的身边,气氛诡异。
“师尊,您要替我报仇啊……”
赵贤良一把鼻涕一把泪,他的身子还无法动弹,只能躺在床上,涕泗横流。
他现在只觉得前途灰暗,丹田破碎,可比腹腔破碎恐怖得多。
丹田碎了,修复起来那是上百万的灵石耗费,甚至那些灵丹奇药还极为难寻。
这一次,师尊恐怕是大出血。
不过师尊身为妙游境的修士,肯定能为自己求得修复丹田的奇药。
赵贤良看着张三峰,突然他的心中出现了胆寒。
因为他认得师尊这个表情,当年师尊也露出过这种表情。
狰狞而冷静。
“徒儿走好,为师一定替你报仇。”
一只手掌伸向赵贤良的额头。
赵贤良的心境在这一刻彻底崩塌:“师尊,师尊,不,不要……”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最后会死在师尊手里。
自己愿意付出一切的师尊,竟然会像丢**一样将自己抛下,甚至不给自己一条活路。
“传出去,天峰弟子赵贤良不治身亡,本座震怒,要执法殿重新审理此事。”
张三峰的眼中闪过一缕阴霾。
“张远山啊,张远山,你重情重义,想必那位张印你会救吧……”
一把火将赵贤良的身躯燃尽,死无对证,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张三峰缓缓走出这间院落,院中的仆人也已经化为灰烬。
“赵贤良的仆从因感恩我徒儿的恩泽,一同赴死,还请执法殿明鉴!~!”
张三峰的声响响彻九峰,群山震动。
“什么赵贤良死了?”
“天啊,徐渊只是凝神境,竟然真的能杀了借力境?”
“天啊,徐渊也太强了,看来九峰的弟子也就这样。”
“徐渊刚刚受了九刑,恐怕短时间内听不到声音,不过赵贤良竟然暴毙了,看来徐渊下手真的很重。”
“重什么重啊,亲传弟子哪有好鸟,他们欺负外门和内门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徐渊这是开了个好头。”
“说话都注意点,赵贤良刚死呢。”
“死了又不会说话,死了便是废物,有什么不能说的。”
赵贤良一陨落,徐渊的风评就出现了转向。
这是一个实力为尊的世界,弱才是原罪。
没人会责怪强者,徐渊胜了,赵贤良死了也就白死了。
那些执法殿长老的态度,便是寰古宗的态度,输了那就是认命,菜还挑事,那就是找死。
随着天峰首座张三峰的质问回荡在群山间,远在九峰之外的内外门主峰也以洪钟大吕回应。
“我执法殿做事,还轮不到你天峰首座来质疑。”
“你自己心里清楚,拿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做诱饵,你这首座是不是太阴险了。”
此声一出,群山哗然一片。
“什么?十二岁的少年做诱饵?”
“不会是养息堂的那个孩子吧?”
“天啊,那孩子这么小,竟然下得去手!”
“天峰越来越嚣张了,他一个一峰首座亲自下场,竟然干得如此龌龊事。”
张三峰面色铁青,没想到执法殿这次会这么果断,直接否决了自己。
甚至还来一个秒打脸。
“诱饵?此事我当真不知,容我再去调查一番,爱徒身死,我心急切,是有不妥。”
张三峰的回应也是及时,诸多的天峰弟子才被镇住,没有出现大波澜。
一群执法殿的长老相视一笑,他们执法殿超然在外,才懒得掺和这些事。
但若是对寰古宗有益,他们不介意站队。
徐渊的天赋,已经让他们看到了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他们不介意卖一个人情。
反正寰古宗日后的走向,也是交给后辈的,后辈越强,寰古宗便越强。
优胜劣汰,这才是天地至理。
赵贤良死了?那只能怪他太弱。
一切阴谋诡计,实力皆可以一掌拍碎!
长老们深知这一点,而徐渊也一样,他颤颤巍巍地走下山去,惹得张二鹿挤出几滴眼泪。
“九刑之苦,当真是连累你了……”
看着徐渊浑身伤痕,张二鹿也有些难过,毕竟这位兄弟跟他们不一样,他们是自幼由张远山抚养的,徐渊最多算一个临时的队友。
“小子,把衣服还我,穿你自己的去。”
搀扶徐渊下山的执法殿长老娴熟地剥了徐渊的囚衣,只见一具完好的身躯站在屋外吹冷风。
那长老扬长而去,什么都没说。
徐渊红着脸,换上了干净的衣物,倒是把张二鹿整不会了……
“你…你没事?”
“刑具坏了,所以长老们便放弃了。”
徐渊沉声道:“张印的身子怎么样了……”
张二鹿叹息道:“不行,得等义父回来给张印寻些丹药,否则这伤势就跟丹田破碎一般,永远无法修行到借力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