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清作为大公子的庶子,跟俪当这个嫡长所居住的宅院是不能比的。
房间少了一半不说,连仆人和侍女更是只有俪当宅院里的三成。
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仪清的书房里,俪当坐在书桌前,仪清站在他身前。
虽是亲兄弟,但是地位却是天差地别。
“那戴伊林你应该已经见过了吧?可还满意?”
俪当问道。
仪清没有说话,显然是不太满意的,戴伊林虽然长的还不错,但是他仪清毕竟是大公子的儿子,虽然是庶出,但是眼界却摆在那里。
“小王院中还有几个从中域商人那里买来的雏,等事后你去挑两个算是补偿你的。”俪当说道。
仪清闻言眼睛不禁一亮,顿时脸上浮现出喜色:“真的?随便我挑?”
“小王说的话何时反悔过?”
“既然如此,那全凭大哥做主。”
“好,那你知道小王为何要让你这么急着娶戴伊林吗?”俪当笑着问
仪清也笑着说道:“当然,那个叫霍尔的护卫得罪了大哥,大哥是想找个机会惩罚他,我知道怎么做。”
“你知道怎么做?那你说说看你打算怎么做?”
“等成婚那一天,霍尔里参加婚礼,我便在婚礼上当众羞辱戴伊林,逼迫霍尔主动出手。”
“若是霍尔忍住了不出手呢?”
“那就等洞房花烛的时候,我再用些手段,然后再把消息传到霍尔的耳中。一个武师的女儿罢了,就算我弄死了她,又能怎样?大不了给蕃俟斯多一些补偿就是了。难道他还敢犯上?”仪清说道。
“四弟,你长大了。”俪当站起身,笑着在仪清的肩膀上拍了拍。
也就这一拍,从仪清的脖子上飙射出一道血箭,鲜血顿时糊满了俪当满头满脸。
俪当当即就被吓愣住了。
直到仪清轰然一声倒在了地上,俪当才反应过来。
仪清死了?
他为何突然就死了?
俪当大喊一声:“啊——”
看着倒在地上,除了脖子上在不住流淌鲜血之外嘴里还不住的吐着血沫的仪清,俪当脑子里无比的混乱。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刚刚还在兴奋的手舞足蹈的说着话的仪清,为何就好像是被人抹了脖子一样倒地不起?
“谁?到底是谁?给我出来!”俪当不断转动着身子,防备的四顾而喊。
不一会儿,一队护卫冲了进来。
他们看到眼前的一幕,一个个都愣住了。
事实很明显,俪当杀了仪清。
因为这个房间里再无第三人。
这边的动静,很快就惊动了大公子,大公子来到这里,看着眼前的情形,问了一遍护卫。
那些护卫一个个支支吾吾。
“父亲,不是我,不是我做的,我只是来跟四弟商议三天后的婚礼......”俪当也意识到了被误会了,赶忙解释着。
可是那些护卫并没有看到第三个人进这间屋子,他们冲进来,也只看到俪当站着,仪清躺在血泊之中。
若说不是他杀的,根本就无法解释啊!
就哪怕是一个圣人出手杀了仪清,他们这些护卫在外面,也不可能一无所知吧?
更何况圣人又怎么可能杀仪清?而且还是暗杀。
而且俪当的头上和脸上都是鲜血,明显,仪清死的时候,他们对面而立,相距很近。
可是俪当又说不出来是谁下的手,不是他还能是谁?
“把俪当带回去,阿史那,你亲自看守,这件事除了在场的人之外,不准泄露出去,你们私底下也不准商议,否则家规处置。”
大公子虽然暴怒不已,但是还算是沉着冷静。
一道道命令下达,随后他就离开了现场,往主宅走去,这么大的事情,他必须要禀告族长。
杀掉仪清的当然是褚凡。
本来他隐身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杀仪清的,杀仪清他有三方面的计较。
一方面他是被戴伊林对霍尔的情谊感动,一方面杀了仪清之后,看俪当他们这个阴谋还怎么施展。
最重要的一点是,若是戴伊林真的嫁给仪清,他这个师兄必定要去现场,到时候很容易泄露自己不是霍尔的事实。
毕竟他对霍尔的事知道的并不多,到时候参加婚礼的肯定还有蕃俟斯的其他弟子,可是褚凡一个都不认识。
所以,他必须要让这场婚礼破产。
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来到这里,发现俪当也在。
而且这两个兄弟的计谋一般,但是心却是太狠了,毕竟戴伊林是无辜的,他们竟然折磨戴伊林来逼迫霍尔。
对于这样的畜生,褚凡下手便毫无心理压力。
之所以不杀俪当,一则是杀了俪当恐怕会带来很多连锁反应,毕竟俪当是族长的嫡长孙,另则是有什么比嫁祸更让俪当难受的呢?
这一回俪当不死也要扒层皮,哪里还有机会让他对褚凡耍阴谋?
所以,就在俪当站起身拍仪清的肩膀的时候,他直接出剑抹了仪清的脖子。
就这一剑,看似简单,其实并不简单。
为了不被俪当发觉,他甚至还用了时间之剑,拔剑、出剑、归鞘、再将剑收进钧天鉴空间,所有动作都在瞬息之间完成。
杀了仪清之后,他就直接离开了,目的已经达到了,留在这里也毫无意义。
还有二十来天,玄铁令被伊洛德放在哪都还不知道呢!
只是令褚凡实在没有想到的是,今夜他杀了仪清破坏了俪当的计划,竟然还有意外收获。
他杀完人之后,隐身再次去了主宅。
本来他只是照例搜寻一番,同时想听听伊洛德的心事,看看他会不会在心里想玄铁令的事情。
没有多久,大公子就匆匆忙忙的来到了主宅,将仪清的死向伊洛德禀报。
大公子也没有为俪当开脱,按照自己亲眼所见,以及那些护卫的描述,跟伊洛德讲述了一遍。
伊洛德闻言之后,自然震怒不已。
兄弟阋墙都不算什么了,究竟是什么仇怨,竟然对自己的亲兄弟下手?
“你自己看看你是怎么教育子女的?此事老夫也不想多管,你自己的儿子做的事,杀的也是你自己儿子,你自己看着处置吧,到时候把处置结果告诉老夫,滚回去吧!”
伊洛德的语气里充满对大公子的失望。
大公子走后,伊洛德颓然的坐了下去。
“若是俪海琴是男儿身该多好啊!”伊洛德叹息了一声。
随后,褚凡就听到了伊洛德的心思了。
“现在当真是多事之秋,也不知道南域那群人会什么时候来抢夺我们霖迪氏族的玄铁令,把玄铁令放在俪海琴出嫁时要戴的凤冠之中,也算是一举两得了,等过几年选定了族长继承人再取回来就好,想来不会有人能想到这么重要的东西,不在我们月亮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