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对决，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任何一点点疏忽，有可能就是败亡的开始。
褚凡用言语讥讽，就是为了他们动怒，人一发怒，就会冲动，冲动之下，就会不管不顾。
看起来对方一副要拼命的架势，可同时也会露出不少破绽。
至少在他们四个默契的配合之下，其中一个人发怒，就会打乱他们整体的节奏。
当先一剑，毫光万道，剑气披靡。
褚凡此时斜嘴一笑，手中铁枪随即就变换了招式。
“长枪出，宛若游龙！”
他这一招看似奔着发怒的老者去的，实则一个声东击西，枪头点出之后，迅速展开风雷遁的身法。
身体一个惊人扭转，长枪横扫而出。
枪与人仿若形成了一个整体，宛若游龙。
“轰！”
虽然那三个人反应都不慢，可是褚凡又是一招声东击西，他露出后背的空门，枪墩重重的砸在右侧的一个老者的胸膛上。
那老者一口血喷出，身体倒飞了出去。
数十道剑气和刀罡砸在褚凡的身上，撕碎了他的衣裳，他脚步虽然踉跄了几步，身体也感知到了疼痛，但却毫发无伤。
防御值九百多，跟你闹着玩？
褚凡也是想试一试自己身体的防御的。
这一下，他赌对了。
重创一个，他当然不会停留。
“长枪至，游龙戏凤！”
在他手腕一抖之间，手中的铁枪就像是利箭一般对准了一个老者激射而出。
铁枪裹挟着真气，带着无尽的威压，吓的那老者急忙挥舞手中的长刀。
而下一刻，褚凡的身形却比铁枪更快，虚影一闪之间，他再握长枪，一个回马枪朝着身后刺出。
再接着他身体一个急转，长枪扫荡而出。
“嘭！”
一声巨响，长枪直接扫在其中一个老者的长剑上，长剑挡不住铁枪的力道，和着长剑一起拍打在那个老者的侧臂之上。
短短的几个呼吸之间，褚凡身上的衣裳已经破陋不堪，但是对方四个人却是有三个被他打的吐血。
取得这样的成果，他当然不会收手。
铁枪在他手中如急风骤雨一般挥出，仅仅只是四招，四个分神境九阶的老者全都重伤倒地。
而褚凡所付出的代价就是披头散发，东宫给他准备的这一身价值上万两的衣裳算是废了。
枪尖指地，反握于手中，他缓缓的朝着那个年轻人走了过去。
那年轻人目光中带着些许惊恐的望着褚凡：“你不要过来。”
“哼！”褚凡只是轻轻的冷哼一声，脚步却未停止。
每一步仿佛都像是踏在那年轻人的心头上一样。
“我祖父乃是当朝宰相，你想做什么？”
“一个是礼部侍郎的胞弟，一个是当朝宰相的孙子，呵呵，难怪都这么目中无人呢！”
褚凡话音一落，手中长枪一扫，一道枪芒直接从年轻人都脖子上划过，一个大好的头颅冲天而起。
是震慑！
更是试探！
温婵手捂着嘴，本来就不小的眼睛瞪的更大了，她难以置信的看着褚凡，想不明白他胆子为何这么大，那年轻人明明说了他的祖父乃是当朝宰相，他就这么杀了？
“我褚凡就是浑人一个，没有父母双亲，没有师门牵绊，心情好了，什么人都可以一起对酒当歌，心情不好了，管你是天王老子，只要我能打的过我就照杀不误，打不过我拼了命也会咬下你一块肉，不信邪的可以来试试！”
“温婵，我们走！”
温婵此时也有些战战兢兢，不过还是追上了褚凡。
就在她追上来那一刻，褚凡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当即快步往前奔跑了起来。
随着他的几步快跑，手中长枪横扫之间，就伴随着一声惨叫。
几声惨叫之后，街道的正前方以及他们身后，竟然站满了穿着夜行衣蒙着黑色面纱的人。
“刺啦！”
一道闪电划过，整个街区得到瞬间的光亮，随后轰隆之声响起。
安静，场面静的可怕。
那一双双眼眸盯着褚凡，布满无尽的杀气。
“没有带玉箫吗？这杀人夜，没有萧曲助兴，岂不太过单调？”褚凡对温婵说。
此时被褚凡握住手腕的温婵浑身都在颤抖着。
“我没带萧，但是我有埙。”温婵害怕的有些结巴的说道。
“埙吗？每次我听到埙都觉得很苍凉，不过倒是挺适合今夜的，那你就给他们吹奏死亡的序曲吧！”
“褚公子，你不问他们是谁吗？”
“不用问，反正都是来杀我的，先反杀了再说！事后总归会知道对方是谁，有什么目的。”
“得罪了！”褚凡说着，在温婵还没有意思到他说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他松开了温婵的手，一把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随后温婵就感觉双脚离地，身体也跟着腾空飞了起来。
“你可以吹了，我没说停你不要停。”
“杀——”
这一声怒吼仿佛是从地狱中蹦出来的一样，带着疯狂，带着无尽的杀意。
褚凡直接冲入了前方的人群之中，手中铁枪开始扫荡。
温婵被她抱在怀中，一时间，鲜血就飙洒在她的脸上，她惊恐的闭上了双眼，将那一枚墨玉做的埙放在嘴边吹奏了起来。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当空，当雷声响起的那一刻，倾盆大雨落下，伴随着呼啸的风声。
风疏雨骤！
喊杀声震耳欲聋，刀光剑影杂乱无章。
惨叫声声声不绝，但这些都盖不过那仿若野鬼催命一般的埙声。
一具具带血的尸体飞出，却又有一个个黑衣人前赴后继的补位而上。
这些黑衣人仿佛都不怕死一样。
血水融于雨水流淌在地面上，流淌出哗哗的声响。
这些黑衣人的修为并不高，大多数都是元婴境，高一点的也只有出窍境。
也许。
也许他们只是想靠人多耗尽褚凡身体里的真气。
又或许，他们只是为了给褚凡练手，或者为了给褚凡增添业障。
自始至终，温婵在褚凡的怀中都闭着双眼，但是埙却始终未停，一曲奏完再换新曲。
雨水早已经淋湿了他们两人的衣裳，头发就贴在脸上，黏糊糊的也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血水。
褚凡的脚步不曾停留，他的右手也不曾停留。
每一次手腕的抖动，都会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
同时，因为人太多，他的右臂上也不知道被砍了多少次，虽然他的防御值极高，但也经不住百次千次的刀劈斧砍。
为何只有右臂，因为左臂挽着温婵的腰，将她护在了怀里。
虽然不知道温婵的身份，但总不会在弄清楚她身份之前让她受到伤害，今夜的维护，也许是一个得知真相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