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则是当下蒙巴萨的业务比达累斯萨拉姆市要重要一些,毕竟是东非和欧亚交汇的桥头堡,所以很多外贸业务和交流中心都设立在蒙巴萨。
如今随着欧洲战争的进行,很多原本欧洲列强手中的业务,自然过渡到东非手里,这使得蒙巴萨成了东非东海岸最重要的信息交汇点。
得益于东非通讯技术的进步,以及国家电信产业的壮大,电报,电话等普及,在蒙巴萨下的订单,能迅速发往东非全国,而不一定非要到某个城市才能完成商业任务。
所以蒙巴萨除了有大量交易所,交流中心以外,还有很多东非大企业设立的站点,或者干脆是总部所在地。
所以为了不打破如今蒙巴萨的状态,东非**慎重考虑之下,还是将会展放在达累斯萨拉姆市城市圈。
这其实一定程度上也说明了达累斯萨拉姆市在东非城市中地位的相对下降,这其实也容易理解,在贝拉,马普托,新汉堡港,彭巴等一众东海岸港口城市崛起后,势必会对达累斯萨拉姆市形成竞争。
毕竟达累斯萨拉姆市不是上海,坐拥长江这个黄金水道的龙头位置,而铁路和公路交通上,那些东非后起之秀丝毫不逊色于达累斯萨拉姆市。
而蒙巴萨就不一样了,可以说他完全没有竞争对手,至今北方铁路的红利依旧牢牢把握在蒙巴萨手中。
当然,最后一点,选择达累斯萨拉姆市城市圈作为会展举办地的原因在于达累斯萨拉姆市就足够了,如今达累斯萨拉姆市依旧是东非第一大城市,综合实力依旧最强,其他各方面没有短板,用来应对参会国家人员足够了。
至少从巴西参展人员的讨论中就可以看出这一点。
约德尔依旧在点评道:“我注意到不少细节,就比如达累斯萨拉姆市的道路,明显更加平稳,虽然这可能和汽车性能有关,但是你们看,东非的道路完全是用黑色的沥青铺设的,而里约热内卢的城市道路只有几少部分有这个待遇。”
“而且东非道路设计的特点十分明显,在沥青路面上还有各种线条和特殊图案,我想他们一定有特殊用途。”
说到这里,约德尔开始用德语询问开车的东非司机,之前他一直用葡萄牙语和同事对话,东非司机一个达累斯萨拉姆市老土著自然不可能参与进来,毕竟听不懂。
因为移民巴西太久的原因,约德尔的德语明显不太流畅,他磕磕碰碰的和东非司机交流着。
“司机先生,不知道怎么称呼?”
“你好先生,可以叫做弗凯里尼,有什么事么?”
“弗凯里尼先生,我只是有一个小问题想要请教,我注意到东非的道路上有很多图案和线条,一些画在路面,一些应用在警示牌上,请问这是一种统一的交通规则么?”
弗凯里尼说道:“是这样的,白色油漆将道路分割开来,最基础的作用就是将道路进行分化,比如我们现在就是在内侧车道里,在同车道里车辆行驶方向一致,当然,也有指示和警告作用,就比如实线不能变道,虚线区域就可以……”
这些自然交通规则都是恩斯特指导下完成的,实际上早期东非交通并没有像今天这样严格。
毕竟曾经东非汽车数量不多,而马车等车辆速度又不快,所以用不上复杂的交通规则,直到九十年代东非车辆增加后,东非**才开始完善和施行更加严苛的道路交通规则。
而约德尔将这些知识点翻译成葡萄牙语分享给同事后,再次引起了巴西人的一致称赞。
弗凯里尼作为一个老司机格外喜欢这种被外国友人吹捧的感觉,现在有了约德尔这个会德语的人做翻译。
他的话匣子封印就彻底揭开了,他开始一点一滴的介绍东非的很多细节。
“道路中间和两边的绿化带,根据我曾经接触过的外国游客或者商人所说,好像只有我们东非才有,这些绿化带的作用,除了美化环境以外,还能消除一定的噪音和灰尘,当然,作用肯定比较有限,不过我相信是这样的。”
“如果你接触这些绿化带就可以看到其叶片上吸附了一定的灰尘,在洒水车没有对其进行浇水之前。”
“我们东非的道路采用的是最新型的红绿灯系统,他们都使用电力作为能量来源,布置在达累斯萨拉姆市大大小小的十字路口或者其他复杂路段……”
巴西人们听得如痴如醉,在弗凯里尼的话语里,任何人都能感受到东非交通系统的强大,体现着秩序,公平和人性化等等优点。
当然,他们也时不时的抛出一些新的疑问。
“弗凯里尼先生,达累斯萨拉姆市的街道都是如此整洁么?”
“当然,我们东非对卫生状况是十分重视的,不仅仅是现在,就是追溯到我祖父那个时代的东非就有这个传统。”
“听我祖父说,早期东非确实并不安全,那个时候很多人的卫生意识十分淡薄,但是当时**就已经开始强制要求个人和公共卫生的清洁,而效果也是十分显著的。”
“我想大家都听说过,非洲是被诅咒的大陆这个说法,各种热带疾病横行,而我们东非就是这样大大压缩了病毒在东非的传播,现在东非甚至比很多中高纬度都要安全。”
如果弗凯里尼的话对其他人说,并不容易引起共鸣,但是巴西人就不一样了。
巴西的纬度和东非相差不多,两国气候也可以说十分相似,所以东非存在的一些问题,对巴西同样适用。
而毫无疑问,巴西糟糕的医疗体系和卫生系统,以及横行的各种热带疾病,这恐怕也是巴西人口增长不理想和人口集中在大城市的原因之一。
毕竟试想一下,巴西这样一个人口偏少,地广人稀,且无法像东非过去那样通过行政手段,集中国家力量对内陆进行开发的国家,确实很难发展起来。
指望私人企业带着百十号员工到内陆开荒,那简直是要人命,也就是早期巴西有足够多的印第安人,后来有足够的黑人压榨,要不然巴西恐怕连今天这点家底都积攒不起来。
毕竟巴西废除奴隶制度已经是19世纪末的时候了,而彼时东非对国土的有效开发,都已经达到数百万平方公里,如今西部经济和人口也已经成势,这就是东非制度上的优越性。
当然,东非对黑奴的消耗显然也十分突出,不过未必就比巴西消耗的多,毕竟巴西的黑人都更新迭代了好几代,走的是可持续发展路径,而东非就不太重注“可持续发展了”,采取“竭泽而渔”的手段。
这一点上来说,巴西的黑人群体,相对于他们的东非“老乡”既幸运,又不幸,至少巴西没有赶尽杀绝,不过东非和巴西黑人的待遇显然又不如美国,美国黑人虽然受社会歧视,但好歹在上个世纪中期就获得了自由,如今巴西黑人刚刚解放不久,其社会地位还不如美国黑人。
当然,这种“污点”,弗凯里尼自然不会向国际友人们透露,所以在弗凯里尼的话里,东非几乎没有缺点,全是优点。
而很多巴西人也信以为真,毕竟事实摆在这里,人们更原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东非显示出来的都是文明的一面,所以东非就是比巴西更文明,更富裕,更强大,简直是“理想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