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现有的作战命令虽和之前的战术计划相差较远,但韩世忠还是下达了现场命令:“不能拖了!立即行动,第一优先原则是,无条件执行小高衙内的意志,为国朝安全计,立即全面清洗杨家于禁军中的势力……”
燕小乙着急的打断道:“这不妥,即使现在要收网,第一打击对象、理应是那些平日里丧心病狂坑蒙拐骗祸害妇女少女的臭道士张怀素们!尚未做实、就因一小姑娘遇害引发的情绪,要对几百军官进行不问罪证的清洗,这得造成多大的冤案!”
韩世忠异常冷静的姿态道:“各位!战争已经正式打响,现在我说的话就是军令,武松听令,燕小乙但凡再敢违抗我命令一次,不管他到底和小高衙内有着什么理不清的关系,立即拖走打死没商量!”
武松顿时不怀好意的扭头盯着燕小乙。
“……”
其实燕青也不是特别害怕武松的,但考虑到即使不认同韩世忠,既然他是大魔王亲点的总指挥,军事命令,总还是不能违抗的。
就此燕青只得叹息了一声,很担心宣德楼方面大魔王的安危,但更多的、是觉着韩世忠和大魔王方向错了,这两坏人已完全背离了“张怀素案”的初衷。
感情他们一心就为了杨家把控的军备利益上的那一亩三分利益,就铁心要做掉杨家,然后把对杨家清洗的这事、顺手塞入张怀素这肉尿壶里。
“果然啊,我是服了,所有人都背离了初衷,都打着自己的算盘,然后都准备着在事后让张怀素那人尽可夫的肉尿壶背锅!”
也很聪明的燕青想明白后,喃喃自语着。
“烟火传令已提前部署的杨志、林冲、关胜、鲁智深等四部,让其带各自刀斧手,根据黑名单对杨博雄系重要军官进行抓捕行动。若不方便抓捕、或抓捕变数代价较大的,那就别犹豫,立即斩首行动!其目的只有一个:确保我京师各部分战役打响后,最大程度稳住禁军内部不出乱子!”
行动之际,年纪轻轻的韩世忠还真有了些大将风范,发布作战思路有序不论。
当即就有人以既定烟火信号,授权提前盯梢黑名单的杨志林冲等四部刀斧手……
街市上的百姓们继续欢天喜地!
至于宣德楼上,当今天下前三排的衮衮诸公们也都各怀着心机、貌合神离的交头接耳,谈论着各种各样的政务、军事、亦或是美食、艳事等。
待得礼完。
楼上观礼的宗室子弟以及打扮的花红柳绿的嫔妃们、以皇家人身份坐在了皇家凉棚下,喜庆痒痒的从高处看着街市上的各种杂技以及献艺活动,还有各种各样的彩灯。
样貌实在一般的皇后娘娘以国母身份、端坐在皇帝的身边。看似喜庆,实际却不难察觉大帅哥赵佶那种喜新厌旧嫌弃“黄脸婆”的情绪,只是碍于礼法,平时可以老死不相往来,但现在必须坐在一起,让天下老百姓们知道皇帝家“家和万事兴”罢了。
欢乐之余,皇后娘娘还鹤立鸡群的姿态,回头把各种有着狐狸精颜值和身材的嫔妃们挨个瞅了一圈,又侧头看着丈夫赵佶。
赵佶有些尴尬,故意对黄脸婆的目光视而不见。
皇后娘娘便也不强求,尽义务给赵佶整理了领口的褶皱后,又充满怜爱的情绪,远望着在后方玩耍绢灯笼的儿子赵恒、以及女儿赵金奴。
随即看见,赵恒的灯笼被两素来爱欺负人的皇弟给弄坏,而“赵大傻”却只忍气吞声,为此皇后娘不禁大为捉急。
可惜的在于儿子不懂得反击,身为国母的皇后娘又不好意思去以大欺小进行报复。
随后,又看到流着两条鼻涕在脸上的小女儿赵金奴、只见她把兔子放在了嫔妃们的茶几上,兔子一跑,就跳着跳着的踩翻了几个嫔妃的茶碗。
好巧不巧,被打翻茶碗的嫔妃,就是那长期两霸凌皇长子的小混球的母亲大人!
就此一来,皇后娘心里那叫一个舒爽,觉着老高除了贴心外,儿子小高也是个神人。
皆因荣德帝姬的这些行为思路,就脱胎于小高的神作《悟空的故事》里。
初看悟空的故事时,皇后娘就只单纯的觉得好看,觉得爽而已。
不过二看三看后,皇后娘又发现了太多的惊喜地方,真个是应了大文人李清照对小高的评价“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只看小高的神作对荣德帝姬的行为模式影响之大、之正面,皇后娘娘打心眼里觉着:这个将来有机会啊,太子太傅非小高卿家莫属呢,否则皇长子赵恒继续在皇家书院里待着,指不定将来被教成个什么呢。
随即,皇后娘娘见这城楼上、除了穿着大红袍的衮衮诸公们外、尚有个没穿官服、戴着造型滑稽头盔的英俊后世正满面焦急的走动着。
皇后娘不禁眼睛一亮寻思:却不知是哪家后生,生的如此又俊又灵气?除了有点滑稽外,到处都好呢。
依照大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风俗规矩,其实每逢这样的重大喜庆节日,亦是年轻姑娘不想错过这好时机的时候、都爱各自观察京都的各种有才少年。
而美少年们为了吸引京师各种姑娘们关注,也都喜爱手中提灯、耳旁戴花。以吸引关注。
问题是大家都这样打扮时就没了瞩目的特点。反倒是现下在城楼上,戴着滑稽式头盔的小高衙内,成为了最瞩目的焦点。
就此一来,皇后娘娘对大太监梁师成微微勾手。
梁师成谨小慎微的过去凑近,听国母低声问:“那戴着头盔的后生,如此俊俏灵秀,却不知是哪家公子?”
梁师成赶紧微笑道:“回娘娘话,那便是在京城大名鼎鼎的小高衙内了。”
皇后娘娘一听是好有高俅的儿子,更是高兴,笑道:“原来是小高卿家,这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人说女大十八变,本宫看这男子亦如是。”
梁师成投其所好道:“谁说不是呢,如今的小高衙内,变化可太多了。”
皇后娘娘想了想道:“这便召高俅卿家来架前叙话。”
梁师成略微皱眉道:“启禀娘娘,现在是国礼,这边是宗室凉棚,召太尉前来御前似乎不大合乎礼节?”
倒是皇帝觉得高俅是“家臣”,来也没事。何况平日里都躲着这黄脸婆、感觉对她亏欠略多有内疚感,皇帝便也不想逆其心意,便摆手对梁师成道:“无妨,听皇后的,便召高卿来驾前伺候。”
“诺。”
梁师成躬身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