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前想后许久,宋江故意提前引发疑问道:“敢问衙内,如此的话,将来您不担心小人尾大不掉,你是否还信任小人?”
高明很无所谓的样子摆手道:“不存在,我是个敢做事的人,即使是出错了,我也有我自己的一套容错机制。哪最终我对你看走眼了,你愿意放弃我给的官路,进而领着那些土匪做大事,也行。当时将不知兵时候、我临阵磨枪尚且无惧二龙山,所以将来真没了你宋江,这八百里水泊也难不住我。”
高明接着神色古怪了起来道:“我把话撂这,梁山这些贼寇得罪了我,且我不是报仇不过夜的人,我是君子,所以我就申请来这郓城执政,然后造水泥,培训工匠,我展开阳谋明修栈道,但我不暗渡水泊,仅只是让你们怀疑我会暗度,让你们惶惶不可终日。然后两年三年无所谓,我特么一边练兵,一边发挥基建狂魔传统,修**个跨湖大桥进梁山去,把包括你在内的人渣全部捉了挂路灯!”
“……”宋江沉默了。
考虑到大魔王某些时候真有这样的**燃烧风格,反正是能理解他心态的,于是一些听不懂的词语对于宋江也就不重要了。
高明又道:“我这不仅仅是说说而已,有道是做事的决心,有时候比做事的策略更重要,我的将,我的兵,我治下的老百姓,人家可都不是**。我做事迟疑的话,人家跟注时难道是**?还是那句话,愚公移山是一种精神一种信仰,至于挖了多少土方,这个时候啊,它真的不重要。”
宋江何其聪明,基本已经知道了小高衙内的核心思想,纳头便拜道:“相公如此大气,想的如此深远,宋江拜服,水泊战略有宋江只是锦上添花,没也行。此点宋江理得清,请衙内放心,宋江一心只在朝廷,不会有二心。”
高明却又道:“有二心也正常,大家做事,都是为了自己的核心利益。我能理解,不过你一旦二心,就面临和我高家之间的博弈,你是聪明人,你当然知道做我对手的危险程度和难度。”
宋江色变!
只说此番张口就来,随意策划了如此精细的卧底计划。而且就以哪个宋江都忌讳的妖道公孙胜说的、这魔头有“未来神力”。
现在宋江背脊都是凉的,急忙撅起**磕头道:“宋江惶恐,决计不敢二心。”
高明点点头道:“好了,细节在推敲推敲,但大方向就这么定下来。关于你此番曲线过程中受的折磨和苦头,算是救赎,是你身为官吏公人、阻止谭三娘上访致使她被残忍杀害的偿还。但我承诺你九品官身仍在。”
“你的军籍和关系在殿帅府,考虑到卧底的危险性和工作需要,这档案是绝密,只有我、以及朝中高太尉知道此事。但梁山事件结束最后,除了水落石出还原你的军官身份外,还会补偿更多是肯定的。”
听到这,宋江也知道这虽然有将来他赖账的风险,但形势比人强,眼下形势也真的由不得自己讲条件了。
而且就孟州的事件看,事后这魔头没有清算鲁智深,事前未有承诺的情况下还重新给了功劳记录。这倒也算作是他有口碑的一笔信用记录。
就此宋江心服口服的仆地道:“遵相公命,一切全凭相公安排,宋江无条件可讲。”
但随后高明却又变脸,恢复了魔王本色的狞笑道:“也不能全是对你的好处,作为投名状,你也必须给我一个。这样吧,把你效忠我的情况立个《荡寇誓言》给我。”
“……”宋江觉得不妥,却又拒绝不得。
高明接着道:“这有两个用意,一是将来水泊战略结束后,用这有你我同时签押的《誓言》为证,证明你身份并证明你的用心程度,以增加你功劳。二一个,倘若你真有了二心,我也能把你的誓言公布天下。”
“……”
宋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但投名状来说,的确是这时代流行的。将心比己,换自己是这魔头,要的投名状只会更大!
宋江也知道,现在亲笔写这誓言,将来如果形势有变被公布,自己在水泊虽然可以否认,可以解释说是虚与委蛇。
但影响也还是很大的。
至少在唯义气和骨气论的山贼群体中、有了不敢受刑的懦弱污点。那么及时雨所带来的声望、自然就大打折扣了。
而全凭声望吃饭、自身无什武艺特长的宋江特别清楚:在那种狠人环绕的群体中,自己一但失去了声望是什么结果!
接着想下去,宋江除背脊是凉的,手足也开始发凉。
但也没办法,不这样操作的话,这人还是那个所谓的大魔王吗?
而且也正因这小高衙内加了这么多后手,相反让宋江觉得:他对待这事的重视程度很高,那么往后不认账的可能也就越低。
最后,高明亲自摆开笔墨,一副你请的姿态道:“写吧,我这不是建议。与此同时这保密誓言会是一式两份,你也有我的亲笔签署,这是双向的。如果将来你做了该做的,但我负了你,你也可以公布这份誓言,虽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但也代表我失信了。你懂的,我是做大事的人,所以把我信用看的很重,有信用污点后,我说服属下时、威信自然就打了折扣。”
原本都已经接受了的宋江险些高兴的晕过去,哪想到大魔王如此“公正”,竟在对手方不要求的时候、主动给了这样的优厚对等条件。
于是诚心实意的磕头道:“宋江拜服,全凭相公做主了。相公心思缜密,公正严明,心系黎民安危,此天命将降大任于身也,未来必然青云直上。男儿生于世,当立雄心壮志,宋江不才,唯意一心一意追随相公建功立业,才是前程景秀。”
高明嘿嘿笑着,拍拍老宋的肩膀道:“说的挺好,那就把这几句,加在誓言当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