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临时租借的柴房中。
潘金莲仰头打量着屋顶,到现在还是感觉云里雾里的。
来清河县的这一路上,这位生得绝美的燕小乙并不多说什么。
到了清河县后,便花重金找了有名的伤科大夫来诊断武大郎。
现在,武大郎在安睡着,时而咳血出来。
炉火也被心灵手巧的燕小乙控制的不旺,正在以微火煎药。
燕小乙的一切堪称完美,心灵手巧,聪明心细,行动如风,即使是照顾人,也那么无微不至。
现在燕小乙照顾完了重伤的武大郎后,又细心的照顾潘金莲的脸伤,正在依着大夫吩咐慢慢上药,手很稳定,一丝不苟。
潘金莲近距离注视着他的脸,慢慢有些痴了。
像是命中的桃花性子作怪,潘金莲生性就如此,看见好看的东西后就有点难以自拔,总是心痒痒的。
从前的日子即使很穷,但是看在眼里某匹布后,心里就总是放不下,老想着砸锅卖铁也要去把布买回来。包括对人也一样。
即使是彻悟了的现在,但架不住燕小乙太好看太出色了,潘金莲竟险些忍不住又要想入非非。
但正巧燕小乙上药期间,脸颊一痛,潘金莲顿时又灵台清明了起来。
知道这是一场修行,而根据小魔头锦囊里的说明书,修行就是自律。
一路走来,都已经付出了这么惨痛的代价,武大郎险些被毒死……
这样想着,潘金莲又压住了魔念,感受着脸颊伤口的痛感寻思,这伤痕果然有意义。
眼见金莲姐姐又出现了这样的彻悟神态,燕青微笑道:“你这样,大魔王应该会很高兴。”
潘金莲神色古怪的道:“怎么又提及他了?”
燕小乙道:“金莲姐姐有所不知,其实我一直都不喜欢大魔王,但有时也得承认他无所不知,他的离经叛道许多时候也是对的。我上路临行时他也给了我锦囊,说让我一定细心照顾你们,要展现出我的完美一面。现在,我懂他什么意思了。”
潘金莲楞了愣道:“何意?”
燕小乙自恋的寻思,你能忍住我小乙的吸引力,当然也就算是经受了最大的考验。
当然想这么想,燕小乙道:“我不说,因为会冒犯金莲姐姐。”
潘金莲道:“他怎么收拾你了,你性格这么好这么完美,这么惹人喜欢,一定是被他收拾了,才会公然叫他大魔王的?”
燕小乙想了想摇头道:“还是……不说那家伙了,其实他还是有不少优点的。
接下来,潘金莲道:“当时我找郓哥儿借了钱,第二次抓药来打算喂大郎吃,你进门第一件事就抢过碗倒了。随后地上的虫蚁都被毒死。当时真的吓到坏我了,小乙哥是如何知道药有毒的?”
燕青道:“我不知道。但大魔王自来狗过踢一脚,极为谨慎。当时他让我带你们离开阳谷县躲藏,肯定有原因。我姑姑还在大魔王身边做人质呢,我可不想办砸了他的任何指示,所以宁愿杀错不能放过,既然我出任务,任何一个环节都必须经我手。所以我只是觉着那碗不是我煎的药,扔了也不可惜,是任务的一部分,却想不到真的有毒!”
潘金莲惊呼:“你怀疑有人要害我们,带我们离开阳谷县,原来是他安排的?”
燕小乙点头表示,大魔王做事素来不走寻常路。
随后潘金莲落泪道:“我们只是寻常人家而已,是谁竟然要这样害我们?竟对我已经伤重的夫君下药?”
燕青摇头道:“这我不知道,但小乙要查出这事不难,只是现在大魔王交给的任务没完成,不能分心而已。金莲姐姐放心,大魔王尽管可恶,不过他一但插手了,一般是没有遗漏的。”
潘金莲低声道:“你嘴骂他大魔王,却感觉对他满满都是敬佩?”
燕青脸一红道:“他简直就是个强盗,我敬佩他干嘛!”
潘金莲又担心的看了咳血的武大郎一眼道:“他还能好吗?”
燕青摇头道:“大夫说一半的一半,但金莲姐姐勿忧,若活不了,我为你报仇。”
潘金莲却只是凄然一笑道:“没意义,他如果活不了,我会感觉一切都没意义,修行失败了。唯其这种时候,我会觉得这武大郎虽不堪,虽讨嫌,但我欠了他太多。我真的从来没喜欢过这人,但我想他活过来,让我有机会偿还欠他的。”
燕小乙楞了愣,从未想过潘金莲能被大魔王**得如此富有哲理。
的确是的呢,依照小高衙内的某些理论,爱恨就是对手盘。一但没有爱,也就没有恨了。当时姑姑对我小乙的恨和报复,皆因爱而来。
现在大彻大悟的潘金莲说,武大郎若死了,报仇也没意义,完全就不恨可能害死武大郎的那人。这只因潘金莲从未喜欢过武大郎。
就此一来,燕青愣愣看着潘金莲,觉得这个样子的她好凄美好有魅力,特别脸上那条长长的伤痕,配着她现在大彻大悟的样子,相反让燕青觉得有些不寻常的美感韵味。
反倒是潘金莲主动偏开脸道:“小乙哥可是走神了,妾身现在这样没法见人了,怎还能吸引小乙哥如此观看。”
燕青想了想道:“我却觉得现在的金莲姐姐更好看了,比以前好看,以往是纯粹的艳,但现在的金莲姐姐,有了以往所没有的神采。大魔王真乃神人,他说破而后立,还说宇宙规律是反的,是事与愿违,凡以丑为目标动刀者,相反是美也。果然诚不欺我。”
潘金莲楞了愣,想着大魔王的“好”,便又想到了被他玷污的事。
最后忍不住,潘金莲难以启齿的道:“问小乙哥一事,武大郎昏迷中说我晕倒在了王婆茶坊,但我醒来时却又身在狮子楼,是何道理?”
燕小乙狠狠的道:“皆因你被狗**西门庆、以及狗头婆子王婆谋害,王婆下药麻翻你,派人把你扛回了王婆茶坊。”
“西门庆垂涎于你美色,不讲武德,打算趁人之危。我看不下去,便在厨房的边角放了一把小火,引开他们。随后把已经你送去了狮子楼问大魔王怎么处理。”
听到这,潘金莲愣了许久才道:“竟是王婆与西门庆害的我,不是他?”
燕青道:“肯定不是大魔王,他可恶是可恶,但很少会有阴谋,通常都是阳谋。”
潘金莲道:“什么是阳谋?”
燕青道:“比如他如果垂涎你美色,会直接把你抢回家去对你说:我喜欢你并且要**你啦!”
潘金莲要是喝水的话肯定一口喷出来,哪能想到,大魔王的形态被小乙哥模仿的惟妙惟肖!
又回想当时,在狮子楼醒来的时候**火辣辣的,疑似某些情况,潘金莲便问道:“那为何妾身……醒来时候感觉有异样?”
燕青脸一红道:“小高衙内就是这样一个有恶趣味的人,他蛊惑并逼我姑姑帮你穿衣服,并且打你的板子。当时我也不知道他搞什么鬼,但现在看来为的就是让你误会,有没有用我说不好,反正他是经常这么捉弄人的。”
潘金莲不觉中抬手摸了一下脸上的伤口,彻悟的姿态道:“亏了他的一番苦心,他试探于我,只为找一个可以帮我的理由。当时他说药只能医不会死的病……”
燕小乙顿时摇头道:“不不不,他救了你和武大郎这不假。但我保证他这么做只是游戏风尘、顺便满足一下他那千奇百怪的恶趣味。并不是什么苦心,大魔王他会苦心?”
潘金莲又侧头看了一眼仍旧生死未卜的武大郎,哀莫大于心死的姿态道:“他会如何对待西门庆与王婆呢?”
燕小乙神色古怪了起来道:“这就不知道了,反正肯定不是普通的快意恩仇,那家伙恶趣味是真的多,不是一般的离经叛道。”
……
“衙内不好了!”
林冲进来慌里慌张的说道。
高明呵斥道:“什么事慌里慌张的,又不是辽国蛮子打进这大好河山来了,怕个啥,你见我什么时候怂过?”
林冲神色古怪了起来道:“乃是吴月娘找来了,眼睛红红的样子,明显哭过。”
高明也就悟了,林冲这家伙是误会了,以为当时把吴月娘捉来是花花太岁祸害了她?
却不知,乃是那女流氓祸害了小高衙内。
无奈的在于但凡被强上的人,古往今来一般都羞于启齿,高明自然也不例外。
当时真的不好意思呼救,又反抗不了,那就只有享受了不是。
接下来高明也不说破,为了大家的名节,为了将来不被张纪然看扁,有些事还是得强颜欢笑才行。
于是高明故意摆出奸笑的姿态,说道:“让她进来吧。”
“哎。”
林冲叹息一声,正在为西门庆往昔:你小子也有今天。
随后林冲出去了,那看着就有中软绵绵诱惑的吴月娘走了进来。
现在的吴月娘,和当时的吴月娘明显不同,充满尴尬和谨慎,唯唯诺诺的样子见礼:“妾身吴月娘,拜见殿帅府衙内。”
“!”
她这唯唯诺诺的神态形成了反差感,相反让高明想歪了。
想到了被比较疯狂的她抱着、在地上滚来滚去的情况。
吴月娘又偷偷抬头看他一眼,发现这家伙竟是戴看了个不伦不类的头盔?
其实当时这位美男似乎也戴头盔了,只是说当时情况紧张刺激,吴月娘忽略了他的头盔。
至于现在,则觉得这头盔有点好笑,有点滑稽。
“嗯。”
吴月娘假正经的甩甩头,再次见礼道:“拜见衙内。”
高明回神道:“你来干什么?”
“妾身……”
吴月娘迟疑少倾道:“妾身内疚于:当时真的好蠢好冲动,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像是着了魔。”
高明道:“你不是着魔,别有事没事就赖人家魔王。你是属于脑子有问题。”
“……”
吴月娘打小又聪明又心机,便不服气的道:“何以见得妾身脑子有问题?”
高明说道:“有时候呢,脑子未必是好东西,它会产生很多情绪。比如你那丈夫西门庆,一言不合就给人喂药要强上,就是因为他的脑子在骗他:这么做很刺激很爽歪歪。”
接下来,自是又把脑子不是个好东西的反之动理论拿出来、对这位软美人说教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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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月娘原本是担心有后遗症,来这道歉的,哪想到这位二世祖说话竟是这么有哲理还特别有趣?
这真的是吴月娘没想过的。
现在吴月娘充满惊喜的看着这位二世祖,哪想到了他除了人好看,才华思想也这么另辟蹊径……
眼见这来道歉的女人一点不虔诚,忽然就一副心猿意**神态,连高明也就跟着一起想歪了。
这不来了……
两人的脑子都开始犹如朝堂上的高俅蔡京进谗言一样,于是人也开始蠢蠢欲动了,反正就是但是架不住爱听这种欺骗。
各自YY了很久,门外忽然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动静,这才让两人回神。
吴月娘脸一红,赶紧道:“妾身此来,是为了之前冒犯衙内,来接受处罚的。妾身充满了内疚,觉得自己好冲动好蠢,稀里糊涂的觉得应该停车,但到了手边却不喊停,还快马加鞭呢。”
“……”
是倒是好多现代女司机也这样开车的,但高明还是觉得她这形容的太有趣了。
高明好奇的问道:“那你打算接受什么样的处罚?”
“随便,都可以。只要能让衙内平息委屈和怒气,妾身都心甘情愿。”吴月娘试探性的道。
“咳。”
高明很正经的姿态道:“行了,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也好,尤其你也没说错,我朝没有针对你行为的刑罪,即使再过一千年也没有。于是像我这么遵纪守法的良民,主要也是以德服人的,所以我也就不想过度纠结于你的不当行为了。”
吴月娘羞愧的道:“衙内好生大气,好是体贴,其实您不论怎么骂我蠢妇,不论怎么处罚我,都是应该的,我和我父亲都没怨言的。”
“没事了没事了,我真的原谅你了,我的名节固然重要……”
这么说着也难免脸红,但高明继续强撑着道:“我这人的问题就出在太正义,太热心,我很愿意帮助诸如你们这样的妖女树立人生正确价值观。”
“……”
吴月娘当然只能顺着他的语气道:“衙内辛苦了。”
随后,眼见这二世祖也不像省油的灯的坏坏造型,吴月娘便又试探道:“可衙内也不用如此大度的,该处罚妾身还得处罚,毕竟无规矩者无方圆。”
高明道:“行了,你有这份心就可以了。说到处罚,你那狗头丈夫西门庆的账,可就没那么好算了。我是肯定要收拾他的,谁来说情也没用。我只是……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罚他!”
吴月娘赶紧走过去,伸出玉手**着高明的胸口道:“衙内莫急,那狗东西现在连我父亲都不帮他了,自该给些教训的,没把他管教好,妾身难辞其咎,若衙内气不平,其实朝着妾身发泄出来也是一样的。”
“来吧!”
“来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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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怎么的,两人道歉着道歉着,就又黏在了一起。
然后又发现吴月**衣服扣子解不开……